4、凝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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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小纲？”
“……是！”阿纲条件反射性地起立，由于是被突然从臆想中惊醒，比起回答胜似呼号。
“嗤，”张杰大哥在一旁冷笑，“小鬼就是小鬼。”
是的，所有人的眼底是无奈和好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被黑暗所环绕，所窥视。
他很犹疑，在挣扎。他在为自身的定位而迷茫，为前进的方向而困惑。
面对黑暗侵袭的纯白之子，或是沉沦或是抗拒，或是万劫不复或是死亡。
违背常理的怪物在嘶吼，灭绝人性的杀戮、焉知祸心的交往已撕开道德的束缚。
只要活着……只要回家……
他应该下定决心了。
是什么在崩坏，在一点一点地支离破碎？
阿纲抿起嘴，他的脸虽然苍白，但突然而又莫名换上的坚毅让众人面色一正：“既然我们要在恐怖片中的怪物窥伺之前，解决团队里居心否测的存在，那么我们又是如何辨析？”
他们不仅仅要恐怖片里层出不穷的危机，而且不断加入的“同伴”还可能会和他们反目。郑吒大哥那“杀掉破坏团结的新人”的“建议”，他虽然心理上难以接受，但也不得不同意。
何况还有张杰大哥的“现身说法”—— 他之前的的“同伴”们之间矛盾重重，在危险的恐怖片中内讧，自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毁灭。到他们这一代时只有仅剩的一个“资深者”，足以体现团结的重要性。
可是，他们虽然知晓剧情，对“剧情人物”的人心有个大致的认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判断队友的品行，特别是刚进入的新人。
“更何况，你——或者我们真的能解决”琥珀色的眼眸已是一片森冷，“……他们吗？”
郑吒完全愣住了。虽然他在爱人萝莉被造出来后，脱离了原有的自暴自弃，重新萌发对未来，对生命的希望，好似脱胎换骨一般，连刚相处不久的队友都为之惊讶，但是……小纲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阿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直很害怕，来到这个地方……经历恐怖片剧情……任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与这样的和那样的怪物搏斗……这一次我们算是平安无事地活下来了，下一次呢？下一次我们还能这么好运？”
说……说出来了。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他们下意识去回避的问题，却被这样轻易地……展现开来……
郑吒赶紧打圆场：“不是还可以强化，兑换强大的兵器嘛……”
阿纲是有着深入骨髓的敏感。
一夜的辗转难眠，一闭眼，就是众人的脸，一张张惊恐的，狰狞的，麻木的……耳边的呓语更是令他几欲疯狂，不曾停歇。
惊慌……悲泣……未曾绝息。
同时，他也想了许多。
在不断地被负面感情冲击中，他对这种不受控制地在生死之间的摇摆，越发深恶痛绝。
而且……“主神”是希望我们变强！
在绝境之中突破，高回报的支线与奖励，眼花缭乱的武器和强化，是这个地方的主线。这条讯息很神奇的被从混乱的大脑整理出来，自己也莫名地不得不信。
仅有的血性被激起，为了妈妈，为了回家，也是为了自己。他得试试，像男人一样的去反抗，去战，去搏击！
多管闲事也好，或是其他严重的罪行也罢，他也希望同伴们能够借此站起来，为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斗定位。
“很贵。张杰大哥经历了那么多，他现在‘也不过是身体素质略强的普通人’。而郑吒大哥虽然差点死在在了激光通道，但是他却获得了高额的奖励，能够选择那些强大的武器和强化。所以我想说，我们得拼命，寻找那些高回报的支线剧情，改变它，我们才能够变强……”
“可是熟知剧情是我们最大的屏障，救活了那些雇佣兵我们过恐怖片的难度就会加大！”李萧逸腾地站起来，他不满他们被张杰威胁而艰难定下的生存方案，被这样轻易否决，特别是被这样的一个没用的小破孩否决。
“比起活下来，它并不重要。也许这部恐怖片能够依照剧情躲过危险，下一部说不定就算有剧情也躲不过。我们何必不变强战胜它们？最起码，面对那些难以突破的关卡说不定还能死磕过去。毕竟最可靠的还是我们自己。”
詹岚沉默。这些话字字句句地往她心里扎，戳破她可笑的伪装，鲜血淋漓。她无法再催眠自己，她不会死的，虽然很真实但是她不会死的……瞬间那些绝望，无力的黑色记忆蜂拥而来。这就是现实，下一秒她就会死掉的现实。
小纲的眼神坚定，但在这无言的排斥中，渐渐染上无望。依然站起的身躯，似有许些颤抖。
是时候做下决定了。詹岚深吸一口气，软弱无能是她才对，但现在，她可不能被小孩子给比过去呢。
“我赞同。”
异口同声。
詹岚惊讶的扭头，正对上郑吒的眼，两人都捕捉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情绪，路遇知己的喜悦在他们之间渲染开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笑容温和，却又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张杰微微扬起的嘴角在袅绕的香烟中朦朦胧胧。
阿纲以为，他绝对会被众人批判地一无是处的，他以为自己会被这个群体彻底排斥的，他已经看到自己一无所有的黑暗未来，他已经在心底无数次痛斥自己的瞎出风头……但是他却看到了希望！
他拼命不让眼底的晶莹落下，但脸上傻傻的笑已经泛滥开来。
谢谢，我的伙伴们。
胸口满溢着无限喜悦的他，在心底偷偷说道。
“和郑吒大哥差不多，我的奖励点数为6010点，一个B级支线剧情。”
虽然在看过郑吒丰厚的奖励后，心里清楚阿纲的所获绝不会寒碜，但是在得到本人亲口确认之时，众人还是忍不住后悔没有参与救助困在激光里的雇佣兵。
詹岚摸了摸额头，含着笑对张杰和李萧逸眨了眨眼：“下部恐怖片我们要加油了，可不能这样轻易地输给他们呢！”
两人愣了愣神，一笑了之。
“‘主神’把身体素质分为六大类，智力，精神力，细胞活力，神经反应速度，肌肉组织强度和免疫力强度。按照我的试验和理解，智力应该是和记忆力与思考问题的速度有关；精神力这一项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没有办法去实验；而细胞活力应该就是身体的复原能力了，细胞活力越强，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就越快；神经反应速度和肌肉组织强度这两项强化后的效果则是最明显的，而且对我们也最有用，神经反应速度可以让你拥有更快的反应速度，可以看见高速度运动的物体，甚至强化到某种程度时，可以看见子弹的射击轨迹线……当然了，光有神经反应速度还不行，因为你的□□跟不上你的神经反应速度，所以肌肉组织强度就非常重要了，肌肉组织强度越大，你的力量就越大，同样的你能发挥出来的速度也越大，不单如此，肌肉组织强度也会提高□□的坚韧程度，不然当你使用的力量过大时，你的□□会轻易折断，这也是肌肉组织强度的主要作用；最后一项免疫力强度也不容忽视，如果免疫力够强，可以让你在生化危机这类恐怖片里，至少不会被病毒感染。”
张杰大哥的讲解固然尽心尽力，无可挑剔，但是阿纲的废柴并不只是一天两天的“小感冒”，自然是一头雾水。
詹岚沉吟：“我们每个人的资质必定是不同的……而且我们又是一个团队……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定位一下，确定每个人的发展方向。”
张杰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郑吒大哥一马当先：“我的智力有107，精神力122，细胞活力97，神经反应速度131，肌肉组织强度112，免疫力为103。我想当主攻。”
“智力112，精神力181，细胞活力92，神经反应速度100，肌肉组织强度80，免疫力91，”詹岚吐了吐舌头，“我看我这个样子还是负责后期什么的比较好，所以我学了一点精神力的运用。”
她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身边那两个人，口中暗暗发苦，胸口顿疼。也许有庆幸，庆幸自己逃避现实的灰暗想法得以实现。但是阳光和阴暗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以至于好似暗潮般汹涌奔腾的千万种思绪无法遮掩。是失落吧，大概是；是歉疚吧，可能也有。
詹岚的笑被越扯越大。
那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的小小能力，只是苍白的挣扎，无力地支撑自己渐渐破碎开去的虚伪面具。
她无法阻止……这样难看的自己。
张杰跳了起来，搓着手，夸张的的挥舞着双手：“你居然是精神力者！这下我们大发了！精神力者万中无一，强化到最后甚至可以改变这个团队的命运！现在我们可要其中力量来培养你呢！”
所有人都被这种亢奋所感染，脸上无一不是闪耀着笑脸。
詹岚也笑着，不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意味自知。
“……我的是智力101，精神力135，细胞活力100，神经反应速度78，肌肉组织强度53，免疫力94，”阿纲的眉突然一紧，面上的表情是惊喜，诧异和惴惴不安混在一起的奇异神色，“还有，唔……什么半解封的彭格列血统……”
“彭格列血统？”张杰狠狠吸了一口烟，“……没有见过……小鬼这应该是你本来就有的吧？”
阿纲的头甩得很凶：“不不不，我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郑吒略一沉吟，开口：“那……有什么异常之处？”
在阿纲苦着脸开口前，詹岚急忙补充道：“或者说，关于这个血统，‘主神’那有什么说明吗？”
在众人迫切的眼神下，阿纲立马急吼吼地回到了光柱下：“呃……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彭格列，初代BOSS的血脉……洞悉一切的彭格列超直感，大空的死气之火……嗯，死气状态和灰色字体的超死气状态。”
一把任务解决掉，阿纲的不满倾泻而出：“什么嘛，我家明明就很普通……”
可惜无人理解小小少年的困扰，大家都忍不住露出欣羡的表情，而远远的坐在一边的李萧逸，更是难掩眼中的狂热。
郑吒很是慎重地拍了拍阿纲：“这下我们又多了几分保障了。”
詹岚兴奋地双眼发光，他她竭力保持冷静地扶了扶眼镜：“超质感，应该可以理解为强大的直觉，生化危机里小纲的未卜先知就是佐证，那死气状态嘛，应该是……”
阿纲慌乱地阻止詹岚促狭的调笑：“请请请……请不要再说那个了！！！好丢脸……”
詹岚扬了扬眉，眼中的调侃意味不减：“不知那什么超死气状态的……会怎么样？”
说到最后詹岚已经不再遮掩自己的满溢的兴味了。
“肯定是连内裤也一起爆掉！”
语音刚落，李萧逸在一旁冷冷的接道。
由于想象中的画面过于劲爆，众人都忍不住笑闹成一团。
张杰不知何时已经自顾自的站在一旁。他的身边是几块不小的烟灰，眼底郁结的冰冷和阴鸷驱之不散，让无意瞥见的阿纲不住胆寒。
是什么在欢笑中默默沉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凝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