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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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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满月以中上成绩考入高中,与姚毅、张乾又被分在一个班。姚毅一直是名列前茅,各科成绩平均,三年来,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一直和夏满月是同桌,也一直和夏满月一起骑车上下课。张乾则非常偏科,取上补下地危险过了分数线。张乾、夏满月和姚毅成了好朋友。姚毅三年来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这个性格独特而偏于安静的女孩子,她不算漂亮,可是圆圆的苹果脸,白皙的肌肤,显得容颜秀丽。他经常看到她在没有兴趣的课上,拿出一个素描本,勾勒着一个男孩的正脸、侧脸,然后小心收藏在书包里,贴身携带。有一次,夏满月正全神贯注地画着,突然被老师提问,慌忙中,夏满月的素描本掉在地上,姚毅偷偷地替她捡了起来,翻开的那页正好是那个男孩的正脸素描,他一下就认出了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樊宏宇。后来听说他们是重新组合家庭里的异姓兄妹,在懵懂的情感世界里,姚毅察觉出自己对夏满月的爱慕之心,而夏满月却似乎心无旁贷地爱慕着自己的异姓哥哥。
樊宏宇在一次校际篮球比赛中摔断了腿,结果是被要求在家休学一学期,这已经是高三的上学期的中段,樊宏宇只好作重读的打算。那个冬天,樊宏宇每天躺在家里看书,夏满月则一放学就钻回家,晚间在袁应云的监督下快速做完作业,然后偷摸钻进樊宏宇房间,陪他悄声说话。樊宏宇在沉闷的养病中最开心的就是看到夏满月的苹果脸,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学校的琐事,和她分享自己一天的读书心得,夏满月爱好广泛,尤其喜欢绘画和文学,经常会压低声音跟樊宏宇说自己对某本书或某副画的看法,说得兴奋的时候,两眼亮晶晶的,但又压低着声音,满脸调皮可爱,樊宏宇总是压抑想抚上她苹果脸的冲动,唇角的唇花却怎么也压抑不住。一天,夏满月递给樊宏宇几封信,脸色不善地说:“你们班同学叫我带给你的。”樊宏宇接过信,看了看夏满月,露出狡黠的笑,说:“你还不出去?我要看信了。”夏满月“哼”了一声,低声说:“下次她们再问你爱吃什么,我就说你爱吃黄瓜拌芥末。”“你说什么?夏满月?”樊宏宇忍着笑问。“没什么。”说着夏满月往门边走去。
“夏满月,是你告诉人家我爱吃芝麻酱的?”樊宏宇在她身后问道,他有一次莫名其妙收到一箱芝麻酱和一封情信。
“对,谁叫你们班那陈静老拦着我问你爱吃什么。我就告诉她你最爱吃芝麻酱。”夏满月气鼓鼓地说,其实樊宏宇最不爱吃芝麻酱。
“夏满月!”樊宏宇详装生气吼了一声。
夏满月微微抖了抖,她怕樊宏宇生气,心虚地问:“干什么?”
“帮我拿杯水进来。”他压着笑说。
“哦。”夏满月答应着出去了,樊宏宇压着肚子不住地笑,夏满月就是这么好骗。
过了一会儿,夏满月端着水进来,看到樊宏宇正认真地读信,她不高兴地放下水,转身要出去。
“你觉得唐平平好看吗?”樊宏宇问道。
“就是那个马蜂窝头?老是“你哥哥”“你哥哥”怎么怎么样的那个?”夏满月面露愠色并似模似样地学着唐平平的声调地问。
“没有吧?人家那是今年的流行发型,而且人家那是声音甜美。我觉得她漂亮,身材好。”樊宏宇说道。
“那对比下来还是陈静漂亮。”夏满月嘟囔了句,她就是那么心思单纯,并自觉地做换位思考。
“是吗?我喜欢唐平平,你知不知道她去年暑假还扎了两个耳洞,有次我们一起去玩,她还戴了两个大耳环,啧,野性美。”樊宏宇瞄了一眼夏满月,貌似陶醉地说。内心却恶劣地笑翻了天。
夏满月的脸由愠怒转成略微的苍白,夏满月朦胧的情爱世界里已经了解男孩对女孩“喜欢”是一个怎么样的意思,她显得失落。“你早点休息吧,宏宇哥哥,我该睡觉了。”她默默地关上房门出去了,回头看一眼樊宏宇,他正认真地读着给唐平平给他的情信。
第二天晚上,到了平时时间,也没有见夏满月过来,樊宏宇想着她肯定是为昨天的事情生气,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夏满月。这天是周末,夏轩出差了,袁应云值班,家里静悄悄地毫无声响,到了将近十点,夏满月还是没出现,樊宏宇只好坐上为他准备的轮椅,不熟练地摇着轮椅去夏满月的房间。自夏家搬进这个小两层洋房后,夏轩夫妻住楼下,楼上是夏满月和樊宏宇的房间。到了夏满月房间前,樊宏宇抬手敲敲门,门内有灯光,夏满月却没有应门。
“开门,夏满月。”樊宏宇叫道。
门内还是没有声响。
樊宏宇摇着轮椅,退后几步,听上去象离开的声音,对着门内说:“你不开就算了,夏满月,我回去睡觉了。”
门在话音落下之际,“咔”地一声开了。夏满月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棉服,看着他:“宏宇哥哥,有事啊?”声音细小,甚至有点微微颤抖。
樊宏宇上下打量她,一下就发现她的两个耳垂通红,还肿了起来。他紧张起来,不顾脚疼,站起来,脚无力,还是跌坐在轮椅上:“夏满月,你耳朵怎么了?”
夏满月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手不忘扶住樊宏宇,说:“没事没事。”
“你手拿开,给我看看。”樊宏宇瞪着她,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夏满月眼圈一红,拿开手,只见她两个原本圆润的耳垂又红又肿,象两个透亮的小灯泡。
“你跑去打耳洞?你是不是去了不正规的地方?你不要命啊,这会感染的,夏满月。”樊宏宇嚷嚷道。
“没事,没事,宏宇哥哥,打耳洞的人说,红肿是正常现象。”说着,假意笑着,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耳朵一直肿胀着,她心里其实很害怕。
“夏满月,你这个笨蛋,还好意思哭啊,赶快打电话给妈妈,让她给你买消炎的药。”樊宏宇看着夏满月的眼泪,心疼起来,嘴上却不饶她,“快去拿电话。”他冲她喊了一句。
夏满月肿着耳垂,跑下楼拿来电话,由樊宏宇告知袁应云整件事情。做完这一切,樊宏宇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夏满月,说:“夏满月,其实你挺好看的,不戴耳环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