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梦》旧年锦色

6、chapters.5

　　市丸银的死另有隐情是黑崎一护报告给总队长的。

　　据他的朋友说，市丸银一直阻拦蓝染斩杀他们，并且最后对蓝染突袭，夺取崩玉，造成蓝染一度假死。

　　已经被关押的蓝染也招认，市丸银是为了报复才潜伏于他身边。

　　对于市丸银的处置很难决定，最后是四十六室决定为三番队长举行队葬仪式。

　　多一个英雄般得队长，总比多一个叛徒光彩得多。

　　对葬仪式就定在明天，十三番队长及队副需悉数到场，臂挽白花，除了昏迷的五番队队副。

　　晨光温柔的洒进十番队队长室，为伏在沙发上的女人镀上一层金色，额发在她脸上留下细细的阴影，她才缓慢的，似乎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那双灰色的眼眸扫过室内，细小的尘粒在空气里缓慢的浮动，寂静的房内只有她一个人。日番谷走的时候还很早，松本被惊醒过，只是没有动，装作熟睡的样子，然后又真的慢慢睡去。

　　距离队葬的时间还有一些，十番队队副以一种称得上妩媚的姿态站起身，走到盥洗室，镜子前的女人销售了些，形状优美的眉微微蹙着，往常锐利的灰色眼珠里弥漫着风雪，嘴唇有些苍白，若以外人的眼光看来，还是别有一番风流的。

　　她掬起水简单的清理下自己，洗去一夜的浊气，换了一身衣服，掩好襟口，没有露出一丝旖旎风光，摘下颈间的项链，别好队副的臂章，挂上斩魄刀，想了想，把从不离身的披肩叠好，又盘起头发，脂粉不施的走出队舍。

　　尸魂界的夏天逐渐进入尾声，整日里可以听到蝉鸣，仿佛在哀悼已经离去的丰美时光。一路上遇到早早结伴出门的京乐春水与浮竹十四郎，互相道过早安之后发现八番队队副早就去了队葬地，于是松本只有与十三番出名不靠谱队长同行。

　　松本乱菊与京乐春水也算酒友，尸魂界最会喝酒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有一段渊源，同看似最虚弱的浮竹十四郎熟悉，当然是因为京乐春水的关系。三个人聊的话题都围绕着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转，浮竹队长很担心黑崎一护失去死神力量之后，露琪亚要饱受相思之苦许多年，静乐队长则乐观地表示山本总队长大概等不及黑崎一护寿终正寝才抓来干活，松本乱菊大部分时候只是微笑着听两位队长的笑谈。

　　三个人的目的地离静灵庭不远，就在双殛那里。被蓝染毁了之后，双殛签到了余下的那一段山坡上，为三番队队长举行的队葬就在双殛之下进行。

　　山坡上人为的开拓出一片平地，下面又挖出一大片凹陷，远远看去，就和被毁掉之前一样。山本总队长得原话是双殛应该有双殛的气势，于是为了复原六番队队副带着席官门奋斗多日，据死神女协私下八卦，乃是队长犯错队副服其劳，真正的一点怨念是以为六番队贵族队长蔑视队长羽织那几句话。

　　除了现任十三番队长及队副，坡面军团里还能活动的都到了，正聚在一起说话，还有曾任队长的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黑崎一护已经返回现世，作为他的代理，朽木露琪亚也站在六番队队长身边。松本乱菊与大家打完招呼，默默的站在一边。自从她到了之后，气氛似乎微妙的尴尬起来，有的人都欲言又止，橘发的女性低着头，安静的承受着偶尔落于身上的探究眼神，直到日番谷冬狮郎踩着瞬步前来，安稳落于她前面。小队长最近似乎长高了几公分，虽然还是矮了她将近三十五厘米，却有气势补足。

　　日番谷没有回头与自家副队长说话，松本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野外的风很大，吹起队长羽织和满头白发，一瞬间满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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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葬说到底，也只是葬礼罢了。

　　无论是虚还是死神，死后都不会留下供人唏嘘的尸体，统统化为灵子，有的归于虚圈，有的变成尸魂界的一砖一瓦，灵魂则忘却前尘重新为人。

　　虽然本质的灵魂还存在，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原本所熟悉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重新产生的是全新的人，于过去一点联系都没有，况且灵压消失之后，谁也不知道曾经挂念的那个人究竟投于何处。

　　队葬所使用的是市丸银曾用过的队长羽织。这件残留的羽织被吉良贴心收好，干净如新，总队长于双殛下把它焚烧成灰，灰烬被尸魂界的风扬起，飞散向远方。

　　这下，除了回忆，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松本想着，扭头去看三番队队副。吉良怅然若失的站在总队长身后，目光追随着一片翻飞的羽织碎片。

　　追荐过后，山本总队长宣布吉良伊鹤暂代三番队队长一职，桧佐木修兵暂代九番队队长一职，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暂统五番队，五番队原队副雏森桃降为三席，原五番队三席鸠泽暂代副队长一职，一年后统一选拔三个番队队长及五番队副队长。

　　一切就在两个副队长苦涩的笑容，京乐队长无奈的表情下尘埃落定。

　　松本乱菊摊开手，山顶的猎风迅速卷走她手心那一片灰黑的布料。

　　此刻她却忽然觉得，这急速涌过身体的风，是多么温柔，而那翩然于天际的羽织残片，又是多么依依不舍的离开她。

　　所以，真的永别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