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梦》旧年锦色

4、 chapters.3

　　市丸银并没有留下什么用以睹物思人的东西，三番队的队舍是吉良的圣地，轻易打扰不得。早年两人栖身的小屋早已被他人占用，松本乱菊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可以纪念市丸银的物件。

　　第二天她听说黑崎一护的死神能力快要消失了，特地去看了看他。被蓝染抓走的那个小女孩已经回到他身边，还有露琪亚跟其他人，都守着黑崎一护。她刚进屋，就发现黑崎一护和露琪亚的眼睛里都浮现一丝怜悯，言语间也很小心，生怕碰到她的痛处。

　　松本不以为意，与他们说笑几句，最后问黑崎一护，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橘发的少年挠挠头，笑着说：“大概……好好修炼吧。”

　　“啊~”她附和道，“大家都在努力呢，我也得好好加油才是。”

　　气氛渐渐变得尴尬了，松本聊了几句就起身告别，走出转届门的时候，一直地狱蝶落在肩膀，日番谷的声音传入耳中。

　　“松本，上午的队务我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你代为决定。”最后有些画蛇添足的交代道，“我去修炼了。”

　　她慢慢的走回队舍，桌上只有几页纸。

　　“好，修炼去吧。”松本笑着说，拢好处理完的公文，起身步出队舍。

　　所谓的修炼地无非两种，内里广阔的洞穴，或者杳无人烟的深山，好在静灵庭最不缺的就是这两种。

　　犹豫了一下，松本乱菊还是把修炼地选在一个离日番谷所在地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是一个有些逼仄的山洞。

　　三个榻榻米大小的狭窄洞穴，高度也只有差不多两人高，对于追求大开大阖的队长们是不入眼的，但是却非常适合灰猫。

　　“低吟吧，灰猫。”

　　抽出斩魄刀，松本乱菊用力向面前的石壁挥舞，灰猫化成烟雾，扑向前，迅速激起大片沙尘，被研磨成细粒的石子涌向松本，然后被橘发的女人挥刀斩的更加细小。深深的刻痕显现在片刻前还是光滑的石壁上，松本的死霸装变得有些灰突突。

　　灰猫的特点是变化无形，可以迅速的，并且路线难测的攻击敌人，但是也有粒子化的刀也有知名的缺点，它并不能抵挡住强力的袭击，如果想要做到必杀兼之完美的防护，朽木白哉队长的招式对她倒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刘番队队长勤勉人尽所知，又是贵族出身，起点就比旁人高，若是想与他比肩……松本轻笑，自家号称天才的小队长尚且需要百年，她这不入流的凡资，又不知道需要几个百年。

　　几个百年之后，松本乱菊尚且在否？

　　啊拉啊拉，又消沉了呢。

　　十番队队副拍拍自己双颊，眯起眼凝视前方，想象自己正在与某只大虚死斗。

　　不管怎么样，总得继续努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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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大汗的走出洞穴时，最后一丝属于太阳的光热已经从静灵庭褪去，四周静寂无声，满天繁星并没有为尸魂界投下多少光亮。

　　队长的灵压在队舍，这个时间多半在处理队务，松本抹去额上的汗水，漫不经心的感受着众人的位置。

　　肚子有些饿了，找谁一起吃个饭好呢？一个人吃饭未免有点太冷清了。啊，恋次的灵压在六番队队舍，没有冰山队长，不如去找他好了，顺便还可以讨教下朽木队长的厉害。

　　出乎松本预料的是，晚上一起出现在居酒屋的还有吉良。三番队队副比上次见面略有些清减，眼下的黑眼圈也更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苍白。

　　这一刻松本忽然非常羡慕依旧昏迷的五番队队副。

　　看，你昏迷了，就可以不管世事，队务也好，队长叛变所带来的耻辱也好……被用尽全部身心所爱的男人丢下的痛苦也好，什么都感受不到。

　　轻声招呼侍女乘上吉良偏爱的几样小菜，三个人在有些昏暗的灯火下默默啜饮。阿散井恋次尴尬的左看右看，最后把求救的眼光落在松本身上。

　　或许是在光源不足的地方，松本的头发反而呈现出深橘色，披散在黑色的死霸装上，有一种仿佛看到了将燃烬的火堆的感觉，明灭不定，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华发的主人轻巧的用三根纤长的手指捏住酒盏，豪气的一饮而尽，另一只手擦过水粉色的唇。松本勾起嘴角，对阿散井恋次说道：“恋次。”

　　六番队队副暗自呼出一口气，应答道：“乱菊姐？”

　　“我这样说也许很不合适，可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问了，拜托了恋次，”她双手合十，恳求道，“请告诉我朽木队长平时怎么修炼的吧？”

　　“诶？这个吗……”

　　“很为难的问题吧？那样的话就算了吧。只是我平日太过懒散，现在想努力修炼反而不得其法呢。”

　　“啊，不……”阿散井恋次慌忙摆着手，说道，“只不过我很少看到队长做些什么特殊的训练，在训练场的时间也不比别人多，其他似乎也和别人没什么差别。”

　　“这样吗……”

　　“也许是朽木家也有自己的修炼场吧，说起来队长最近很爱操练我呢，再跟队长的较量中，我的确学到很多技巧，所以实战应该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我家队长似乎也是练习时间很长呢，所以还是勤能补拙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旁边的吉良自顾自的吃吃喝喝，因为说到修炼所以专注起来的两个人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个人一样。

　　“……说起来十三番最强的人，除去总队长，说不好是更木队长啊，毕竟是从流魂街的浪人一跃成为队长的人物，所有的招数都是从实战中积累的。”阿散井恋次的脸因为激动和酒精的双重作用变得红了起来。

　　“可是说到神秘的高手还是京乐队长吧，连同为队长的浮竹队长都说他才是排名第二的人物呢。”

　　“但是更木队长都没有卍解，不借助斩魄刀的力量，而是以自身的力量立于尸魂界上层，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能和斩魄刀的力量充分结合才是死神的正道吧，不然为什么会有斩魄刀的存在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居酒屋打烊的时间，松本坚持付了酒钱，有些微醺的拒绝阿散井护送的提议，迈着深浅不一的脚步向着队舍走去。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夜晚的风吹拂在她耳边，宛如拨动琴弦一样波动着她的头发，一种名为惬意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眯起锐利的灰色眼睛，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忽然一声呼唤让她止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