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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殺陣（完）3/11日有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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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璃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
“醒了？” 白哉將她扶了起來，“我讓他們送熱水來了，先去泡一下。”
比體溫稍燙的水泡起來十分舒服，任憑自己的身體滑落進寬大的木制浴盆，深紫色的長發在水面上飄蕩，偶爾有幾串小水泡破發而出。
“白癡…”
聽見一陣水聲，自己的身體變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水花濺得到處都是，“看來你是完全忘記我的存在了啊。”
“好……” 眼皮沉重得根本不想張開，感覺好控制著我走出了木桶，走到梳妝臺前拉開了抽屜，“你那么想跟著緋真走的話我送你一程。”
脖子上有種冰冷的刺痛感。
“把眼睛張開。”
鏡子里的自己手里拿著剪刀抵在喉口，“回答我。” 我可以從瞳孔中看到好的樣子
“除非你現在殺了我，否則我在解決所有的事情之前不會離開。” 很滑稽的局面，自己的手里拿著剪刀，自己的嘴卻說著不想死。
“你出了這扇門，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再中途放棄了，小璃，你清楚接下來需要面對的危險、懷疑甚至背叛嗎。”
“我十分清楚。”
“出了這扇門，就再也沒有緋真，沒有我，連火靈也有可能會消失。”好看出我的疑惑，“緋真走了，我需要沉睡去保證你的安全，因為崩玉和火靈的抵觸會越來越大，火靈會隨著我一起沉睡，我不保證你可以隨時再喚出。”
“…好，其實你殺了我也無妨，這樣我反而可以早一點去通靈世界。”
鏡子里的自己慢慢放下了剪刀。
“那樣你會討厭我…我不想被你討厭啊，小璃。” 好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腦海，無奈，卻又必須如此，“手環上的裂痕越來越厲害了，哪怕現在把崩玉分離出去，也回不到過去了……”
“話說回來，你想看我不穿衣服多久？小色狼。”
臉上一陣火燒，重獲的重力感讓我差點摔倒，還好有扶住椅子，找了塊毛巾擦干凈頭發和身體，拿起屏風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正在想從哪里入手，這時白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小璃。” “白哉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你在哪一邊？”
朽木家的設計在我看來實在是作繭自縛，前后左右都是門，“右邊。”
拿著毛巾繼續抹干頭發，最后在鏡子前檢查一下，正準備把剪刀放回去，卻發現抽屜里躺著一張照片……
“白哉看不出你小時候長的那么可愛啊。”
看到小璃一手拿著照片，一手整理著頭發，白哉的表情瞬間變了樣，立刻從她手里抽走了照片，“你在哪里找到的。”
“噗…” 她笑得很開心 ，“那邊的抽屜里，這就是緋真說的，四楓院公主的惡作劇？”
“你之前…都有聽到我和緋真的話？”
在白哉身邊坐下，他接過毛巾，替我輕輕的擦著長發，“恩，聽到一點，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沉睡。”
緋真強制讓我睡著了，因為太了解我的個性…
“是緋真強制的吧，因為太了解你的個性，哪怕你答應她不出來，只要你一開始決定不放手，就算擔起不守承諾的責任，也還是會阻止到底。”
把毛巾放在一邊，白哉拿起早已叫人準備好的茶，“喝一點。”
“白哉其實你直接說我任性，不顧別人感受，這樣我也會承認的。”
質地上乘的青瓷觸感溫柔細膩，微燙的茶一點點熨平每個細胞，放松的身體不自覺的往白哉身上靠去，
“想流淚的話，我在這里。”
“…你就那么小看我，我想難過的應該是你才對，我不知道緋真對你說了什么，只有一件事我很抱歉，沒有告訴你，我和緋真的關系，這樣或許緋真還能有多一點時間……”
說不想哭是假的，只是眼淚又能為我帶來什么。
是否眨眼間緋真就可以回來？
是否一覺睡醒，十四郎就能再抱著我？
是否當眼淚流出……這一切都會煙消云散……
“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再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想著一心滿足我的偽善…”低聲的自言自語，抬頭看見白哉皺起的眉頭，輕輕的將他們撫平，“ 這樣才和你的眼睛相稱。”
白哉欲言又止，我隱約感覺到，他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到底怎么了？”懷里的她一定敏銳的發現自己有話沒說，自己從小就不擅長隱瞞情緒，“白哉…冰山臉只是你隱藏情緒的手段罷了，事實上你非常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情……快點告訴我。”
“小璃…之前紫苑有派地獄蝶送來話……”
我感覺白哉的手臂越收越緊，似乎是絕對不會放我離開的意思，我有些驚訝，但當聽到下一句的時候，我完全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做……
“四十六室在找你回去。”
一切都發生得很迅速，我用盡力氣想要掙脫白哉的懷抱，事實上我的確是掙開一點了，卻又立刻被他壓倒在地，用身體讓我不得動彈。
“放手。”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那紫苑怎么辦！她一定會被用來要挾我的！！”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么……
“冷靜一點。看著我。”
白哉不敢大意，生怕一個松手，她就會作出什么沖動的行為。
“待在我身邊。紫苑我會想辦法去救的。”
“可…”
“小璃！”
朽木白哉從未用這樣的表情面對過我，紫色的星眸里閃爍著火光，盛怒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跳動著。
“我說了不要動！ 小璃，我不知道當初你是用什么辦法將那幫腐朽的老怪物們送去現世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抓住雙腕的手緊緊的、緊緊的，“疼…白哉。”
白哉意識到太過用力，已經捏紅了手腕，想到前不久才斷掉的骨頭，他立刻放松的力道，但仍舊沒有放開我，“不要去送死，小璃，我答應過緋真，不要讓我食言。”
“可是我還有火靈啊……”即使是欺騙我也要去救紫苑
她還是不死心的在掙扎。
“你的身體狀況，還允許使用火靈么。”白哉決定把話挑明，“我認為他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把火靈喚出來的。”
感覺她的身體不再那么反抗，白哉坐起身將她牢牢鎖在懷裡，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小璃……”不知從何勸起，她的性格自己不是不了解，可無論如何，唯獨這一次是絕對不會退讓半步，朽木白哉將她的長髮攏到背後，剛觸碰到她的嘴唇，卻是一手粘膩……
“又犯病了怎么不說！”她暗暗的捂住胸口，身子越發顫抖起來，朽木白哉連忙轉身去拿茶……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白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竟然敢…” 雖然暗算是不光彩，可是我不能不顧紫苑。被咬破的嘴唇依然在流血，“我很抱歉，白哉。”
“不要去小璃，你要是去了我就…！”我知道他在盡全力凝聚靈壓衝破束縛，“真的很抱歉，缚道之九十九，禁。”
這樣或許就能多拖延一點時間了，也許這是對我的諷刺，爲什麽我們都在為對方著想，可著想的結果卻是互相傷害……
跳上屋頂，直奔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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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聽到窗戶邊傳來敲擊的聲音。
三長三短，是小璃的警報。
“？藍染隊長，有人在敲窗戶嗎？”雛森站起身準備去瞧瞧到底是誰，下一秒就被藍染從後面擊昏了。
聽完小璃的敘述，藍染沉思了片刻。“四十六室還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所以他們不會一開始就對你動手，等一下。”
藍染拔出鏡花水月，“小璃你把眼睛閉上。”
“通天般碎裂吧，鏡花水月。”我焦急的心里生出一抹微妙的熱感，聽到爸爸的聲音就像是在呼喚情人的感覺，不一會兒就讓我睜眼了。
我看見隊長室里毫無異樣，“現在這裡到底是什麽樣了呢？”藍染拿出毯子蓋在副隊長的身上，我對與他這種老好人的愛好不可置否的聳聳肩，“這裡沒有任何人。”
“小璃，你的手好冷。”
溫暖的大手頓時將我的手包裹在裡面，“不要害怕，我和銀都在這裡，紫苑會沒事的。”細心的拿出傷藥抹在先前嘴唇被咬破的地方，“女孩子家破相會嫁不出的。”
“我們快走吧，我怕…” 我怕的等我再見到紫苑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絕對不能變成這樣…
“不要急，等天黑再行動，再晚一些銀也會過來，你先傳地獄蝶回去告訴他們，你今天晚上留宿朽木府。”
“可…”見我還是不放心，藍染如同白哉先前一樣，緊緊的抓住我，“小璃，聽我說完。他們知道這是你的緩兵之計，他們不會上當，同樣紫苑也不會有事，因為他們手上能夠威脅你的王牌只有這一張，只要他們覺得紫苑還有用處，就絕對不會動她的。”
“我很高興你沒有獨自回去，也沒有依靠朽木，而是來找我，朽木白哉要自由行動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所以我們有充分的時間來救紫苑，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時機，記住，失去了你我們就全都輸了。”
藍染看著我，我似乎理解了，卻又什麽都沒聽到。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是爲什麽到頭來我誰都幫不了，我甚至用六杖光牢鎖了白哉，是不是我根本不該出現，對你們而言，生活全都被我攪亂了不是嗎？我好想成為保護你們的女神，可是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
藍染的心被眼前的她這種自暴自棄的眼神給揪痛了，一股無名的火由心升起，“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和銀，還有朽木，甚至浮竹，到底是爲了什麽才會待你如此…你自己好好想想罷！”
或許我真的需要眼淚，可是現在的我根本感覺不到悲傷，滿腦子都是混亂的思緒，聽到爸爸的斥責，讓我有些許的清醒，“我一定要救出紫苑…”
藍染知道現在讓我理清思緒是根本無可能的，過度的教訓只會取得反效果，稍微收斂一下脾氣，他輕拍著我的手，輕聲許諾到，“我們會勝利的，絕對。”
當太陽消失在天際那一刻，三條身影從五番隊的屋頂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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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的地板反射著剛起的月光，我聽到身後大門重重的關上，晚風帶著湖水的涼度貼上我的肌膚，這裡也終於到了另一個夏季了……
記憶中很短的走廊，此刻卻變得特別漫長，的確，我從來沒有經正門去過議事廳，那一道道自身後合上的隔門，砰、砰、砰，緊握住袖管里私藏的短刀，腦海中只剩下自己的腳步回聲，咚、咚、咚。
至今我仍然記得當時議事廳的燭火，好似要燃燒掉我的整個視界。
我步入平時經常使用的木椅，自己似乎不是在走路，而是飄行，記得不久以前，我端著紫苑的清茶，坐在這裡，痛恨自己的無能，而現在，我卻連一杯茶都不能擁有，抬頭望著那些白色的人影，想哭卻又想笑，“紫苑在哪裡。”
“朽木白哉為何不來？”
“麻倉璃，我們讓你三分，但請你休得妄想取代我們！”
“你私自下嫁朽木白哉是不是想借用貴族的力量除掉我們？！”
“明天就會通知整個瀞靈廳，神子病重，你和朽木的婚約也會無限延長，有護廳十三番隊在，朽木小兒便不足為懼，何況貴族不會爲了你一個人和我們反目，你就安分的呆在這裡，保你性命無憂。”
“我看你還是有什麽陰謀，早早的放棄罷，傀儡娃娃就要有傀儡的樣子，別忘了，浮竹十四郎，朽木白哉，說破天也不過是兩個貴族隊長，尤其是浮竹十四郎，他的身子聽說很不好啊……”
腦子里好亂，爲什麽他們的聲音時大時小，話尾餘音帶出的回聲撞擊我的耳膜，爲什麽還不回答我的問題…
“告訴我，紫苑在哪裡。”
強忍住想吐的感覺，我站起身再一次詢問這些人，“怎么不說了？”
“把它喝下去，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端起送來的茶碗，已經失去溫度的茶依舊存著一絲香氣，我認得這個香氣，出自紫苑之手的每一杯茶，都有這種味道。
但是有些淡淡的不尋常，微苦中帶著鐵銹的味道，這裡面加了什麽我不知道，但喝下去，就可以知道紫苑的下落。
一飲而盡。
“小璃，你的任務是，儘快找到紫苑，我和銀安排好就馬上趕過來，等我們。”這是分手前藍染最後的交代。
也許是茶里的藥物起了作用，陣陣無力感從腳下傳來，袖中暗藏的短刀落在了地上，我一手撐著木椅的扶手，用盡全力將茶碗朝著那些白色的人影丟去，“快點說啊！！”
“看不出還是個硬骨頭，不過喝了除靈劑，也就是廢物一個，來人，將朽木紫苑帶上來。”
除…靈劑…是了，就是那晚在白哉府里被下的藥，可是為何這次感覺異常難受……
“不妨告訴你，它還有個抬頭---永久性。”
永久…是永遠不能恢復的意思對么……他剛才似乎有說到紫苑…不行…我的頭好重…
“雖然不知道能否完全除掉，不過爲了你可是下了重份量。”
冷汗濕透了衣服，我努力的依靠在椅子上，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紫苑……”
我看向來人懷裡的那個身影，似乎一切安好呢，真是太好了，紫苑，你怎么不自己走過來呢……是了，你也定是被下了藥吧，頭髮也好臟，他們有為難你么……
可是，爲什麽你不站起來，爲什麽毫無生氣的躺在我的面前，那我抱你起來吧……
可是，爲什麽你身後的衣服這么潮濕，爲什麽臉頰這么冷，爲什麽瞳孔里看不到我的樣子呢……
可是，爲什麽你就連一杯茶都不肯再給我了呢……
我終於品嘗出那一絲不尋常的鐵銹味，是血的味道，那是紫苑留給我的最後一絲溫度。
神志仿佛過了很久再一次回到我的腦海中，放下懷裡紫苑的尸體，我望著那一張張臉，“是誰。”
“她發現自己泡的茶中被下了藥，還來不及提醒你就被我們發現，結果你已經看到了。來人，帶神子下去。”
我吃吃的笑了，強撐的身體里迸發出一股力量，拿起地上的短刀，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刀刺穿剛剛發言的人的心臟。
鋪天蓋地的血光，空氣中彌漫著污穢的氣味，我看著藍染和銀在我面前結果了那些想要殺我的護衛，以及讓那些發出這項命令的人永遠的閉上了嘴。
他們甚至連座位都來不及離開。
真好，這滿地的血污，我也算是為你報仇了，紫苑。
銀想伸手探紫苑的鼻息，我抓住他的手指，“不用了，銀，她已經死了。”
我抬頭看著他，焦距有些模糊，我想抹去飛濺到他臉上的血，卻見他渾身都是血，“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