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辛苦的演员们》这货汤圆君

6、第六章：Reborn

　　我睁开眼睛，看着成人大小的手掌，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个突然变回成人的事实。
　　是梦吧。
　　我，多久没做梦了？

　　环顾四周，拍摄棚和演员，陌生的环境，耳边从无到有传来交谈甚至争执的声音，从无到有，是自己在这个梦里逐渐恢复了听觉，还是这个梦逐渐逼真起来，不得而知，已知信息太少。
　　“泽田纲吉，拜托你笑得自然一点好吗？！”
　　女声，隐忍了很久怒气让这声音低沉了不少，很不像个女的。我竟然在震惊她喊的人名的同时，顺带这吐了个槽，想必也是被他影响了。
　　泽田纲吉，黑手党首领中的异类，他的学生，在关乎生死与信念的问题上，却是他的导师。
　　那刚才的是谁？

　　我原本想悄声靠近，但发现即使自己堂而皇之走在他们跟前，他们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我多心了，梦里的我，不属于我梦里的世界。
　　近了，更在一片嘈杂声中震惊于自己所见。——之前那个浑厚女声的来源，是个歪戴贝雷帽、束马尾的普通女人，她正极为认真地同“泽田纲吉”讨论气场问题，简直不可思议，“泽田纲吉”和泽田纲吉的相似度极高。
　　至少棕色的眸子里都是一片温柔，不过，蠢纲的是琥珀，他的是暖玉，看起来和最初的蠢纲一样蠢。他说：“那你来示范一下。”
　　“伊呀呀呀呀~！里……里包恩……你说什么？啊啊啊~！难道说……”那个女人尖叫后退。
　　“泽田纲吉”：“……”
　　我：“……”
　　高手在民间。
　　…
　　……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那些有意思的人们。
　　他们在拍戏，我在看戏，从第一集看到最后一集。期间尝试过很多方法从梦里醒来，无果。甚至怎么也想不起来进入梦境前的事情，也许是重伤吧。还有，除了以他们白日拍摄的地方为中心的一圈，其他地方都去不了，夜间也只得留在原地或者跟着一位演员。
　　一切，都像是在逼迫自己必须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知前文有没有提到，他们的戏，和我经历的现实，一模一样。
　　我，多久没有这种恐惧了？
　　…
　　……
　　最后一集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泽田纲吉”也竟敢神秘兮兮地给“云雀恭弥”所谓的惊喜，灌了他好几杯酒，逼得他不得不停单手撑在钢琴边上缓冲清醒一下，原先如同深涧中流淌的鲜活血液般富有生机的乐曲声中断了很久。蓝波也许是唯一一个不需要打引号的家伙，那头傻牛难得懂事地不再哭泣吵嚷，只是小心翼翼地问，蓝波是不是再也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屉川京子”在一旁给“一平”换新发型，闻言动作一顿，眼眶微微泛红。“泽田”则是将蠢牛抱在怀中一边嘲笑一边捉弄，蓝波重又嘻嘻哈哈跟他打闹。
　　这种安慰方式，倒是深得我心。
　　我随意地评判了几句。
　　不可能有人听得见。
　　在这个其乐融融的剧组大家庭外的我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因为谁都看不到。
　　头一次，自己心底掩饰不住的空虚感如同宇宙中的黑洞。
　　…
　　……
　　“他醒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快去告诉十代目。”
　　耳边略聒噪，听声音便可明晓这些人虽惊喜非常，但不至于手忙脚乱，都很快进入状态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来。
　　“里包恩，里包恩大人——能睁开眼睛吗？里包恩大人？”
　　我当然能。
　　睁眼时刺目的光亮不免让我眼睛微眯，浑身都是属于能忍受范围内的疼痛叠加。
　　这是我的现实。
　　真的是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