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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介于直与弯之间的叫歪人 ...

  •   不洁的东西:妇女的经血、死过人的房屋、同性恋、黑猫、金银妖瞳的小孩子、白色的公鸡……
      不该做的事:偷窥、尾随、与陌生女子接近、多管闲事、明知故犯、独自去不熟悉的地方……
      ——这些杂乱无章,甚至无法说是观念的思想,由母亲不断灌输,最终根植在文彦内心深处,左右着日常的一举一动,乃至影响了他的性格的东西。
      而目下,文彦正在烦恼。
      是的,已经第五次告诫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就当作没看到;了解了不该知道的事实,就赶紧忘掉;快转个弯回家,洗洗睡吧……
      抬起头,毛被的身影还是在前面三十步处——比原来甚至还近了点,那条横在腰间的手臂,赫然醒目。

      狠狠一咬牙,停下脚步。看着前面那队身影越来越远,却又忍不住,一边自我唾弃,一边跟了上去。
      从来没有想到,毛被竟然是这种人呢。
      ——前面的身影落到阴影里,微微抖动着,穿过夜晚的沉闷,透出轻轻的嘻笑声。
      从来没有想到,毛被居然是这种人啊!
      ——那一对一路玩闹背影,就在面前变成了侧影,当着街,面对面,歪着头,这个唇粘这那个唇……文彦甚至觉得,听到划破空气传来了摩擦的声音。
      从来没有想到……
      毛被和身边的人停在一家酒吧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文彦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跟着来到了市内的酒吧街。
      这里是酒吧街的边缘区。即使是像文彦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养家钱的人,也时常听到,关于边缘区的各种传闻——与核心区不同,这里有的,不单纯是热闹与疯狂……

      大致也能猜到,眼前这家酒吧的主要服务人群,文彦停下来,带着两分好奇三分恐惧五分不是滋味打量着酒吧的门口。
      与想象中的“这类地方”不同,这门面,既不张扬,也不隐晦,只是随意地略加装饰,闲散地站了几个身材颀长的应门侍。沿着四周兜了一整圈,文彦最终,是鼓起勇气迈了进去。
      进门有人帮他拿了外套,把路指给他,玄关就是楼梯,一路往下——文彦后悔了。然而碍于身边有人,又不能掉头就走,只得硬着头皮,且走下去。音乐声越来越大,节奏感很强的舞曲,夹杂着叫好的声音,尖叫的声音,呼喊的声音和其他不知名的嗡嗡声,把文彦的脑子塞得像偷了油的老鼠肚子。
      终于,走到了楼梯底,文彦看着眼前一片光怪陆离,禁不住感叹:“这就是边缘区酒吧啊……”话一出口发现不对,连忙闭上了嘴,不好意思抬眼瞄了瞄身边的侍应。还好,音乐声太大,这种音量,根本没办法让对方听到。侍应指给他一张三面被沙发包围,一面对着舞池的空桌,放下饮料单,就离开了。

      灯光很暗,只有舞池的射灯在四处扫射,一切都变得迷幻起来。睁大了眼睛,文彦努力就着这诡异的光线,寻找毛被的影子。可是不一会被眩目的灯光晃得眼晕,只得坐下来,随便指了饮品单上的一种不是很贵,也不是很便宜,名字虽然没听过,然而叫起来还上口的酒,等着自己的视觉与环境协调。
      “先生,您的长岛。(long island,不贵,口感普通,很容易上头的酒)。”
      “哦。”
      酒来得很快。
      文彦放下一张百元,本着既花之,则饮之的态度,拎起杯,参照平时喝可乐的豪迈姿态,一口就灌下一半。
      浓烈的酒精味在口腔里散开,呛得文彦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想着七十多一杯,一口就是二三十,文彦硬生生地把它吞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脸已经热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扭动在舞池里,分享着浑浊而稀薄的空气。
      文彦晃了晃头,想让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一点,然而……
      ——他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撑上他面前的桌面。
      头顶上响起一个挑逗的声音:
      “hi~一起跳个舞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介于直与弯之间的叫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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