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之魔法守护卡》水若

8、第 8 章

　　维也纳，音乐之都，每一吋土地都充满令人陶醉的浪漫气息。
　　今日的维也纳保有昔日的壮丽的奢华，与现代化的未来共存。
　　我最记得清楚的是，每当它渐渐沉入暮色之中的时候，维也纳就在乐声中消融了：华尔兹、交响乐的和鸣；小夜曲悠悠地如泣如诉……千万种和音在每一个角落飞舞。
　　「我不太喜欢维也纳。」倚靠在露天咖啡座的椅子，御扬右手轻捏眉心，苦恼的道。
　　「为甚么？」时差的关系，我有点昏昏沉沉，但仍把目光落在我手上的menu，希望提醒精神，可惜徒劳无功，只令我更加想睡。
　　「因为这儿有太多悲伤，又有令我憎恨的人在这。」
　　我决定抛开那本menu，虽然内里的里物好像很可口，但我又不懂得点，还是放下的好，以免我睡着了。
　　「你刚才说了甚么？」
　　他没好气的望着我，「我不喜欢这儿，我讨厌这儿。」
　　我敲敲脑袋，提起精神的道：「我觉得你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怎么会有不想面对的事？」
　　「很奇怪吗？若果不是想快点把那事完结，我发誓不会来这！」他轻啜口咖啡，他这杯咖啡很特别，是他自己加工而成，有三层感觉：第一层是柔滑的旋涡，第二层是苦涩的果实，第三层是苦中带甜的矛盾。
　　他说这好像人生：美丽的背后多是陷阱，但能捱得过那苦楚，就能得到甜美的果实。
　　我好奇的问：「那……究竟有甚么人让你讨厌这儿呢？」
　　他没有答我，目光飘到我身后的地方。我回头一看，原来前方有一队小乐团正在表演，那些幽美的小提琴声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欣赏，亦有人忍不住翩翩起舞。看来连御扬都被这些乐声迷倒了。
　　「我们去跳舞吧！」
　　但我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很累，你……自己去……」
　　「为甚么？」他疑惑的望着我。
　　「因为……」我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我不懂得跳舞……」
　　其实，我不是不懂，只不过很差劲，不想在别人面前出洋相。
　　他哈哈的笑着，周遭的人也都对我们投以奇怪的目光，使我尴尬万分，恨不得立即扮作不认识他！当然他不把这些目光作一回事。
　　「来，我教妳跳舞吧！」
　　「呀……」
　　他拉着我进入那由围观者围出来的舞池，对于新加入的我们，他们投以热烈的掌声，使我有点不好意思。
　　御扬温柔的笑着，对我行了个宫庭式的礼仪，「请——」
　　此刻的我竟在他的笑容下，变得勇敢了，我把手放在他手心上，跟随他的步伐、音乐的拍子，身子旋转起来。
　　这是一支怎样的舞呢？我不懂得形容，只知道这是一支使我沉醉的舞。
　　心中有一丝一直被我漠视的情感慢慢发酵起来，愈来愈大，使我的心湖泛起涟漪。
　　是因为那些柔美的音乐声？是因为我身处于这浪漫的城市上？还是因为御扬呢？
　　无论如何，这支舞成了我记忆中的永远，以后所跳过的舞，全都比不上这支深刻。
　　一曲既终，我们漫步在黄昏的街道上。
　　「妳刚才跳得不错呢！」
　　「别说笑了，我不是曾踏到你的脚上去？」
　　「是吗？为何我不觉得痛的？」他笑道。
　　「不如我再案件重演一次啦！」我作势要踹他的脚，他已反应敏捷的避开。
　　我们相视而笑，快乐就是这样容易。幸好我选择和他一起，否则自己一个流浪，就没有这样既剌激又快乐的感觉。
　　「可以告诉我，为何妳会这样信任我？」望着那被夕阳染成黄金色的小河，他忽然正色的问。
　　「因为我和你一见如故。」我笑道。
　　由我第二次再次遇见时开始，就被说不出是甚么理由推使我信任他。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如一位由小到大都在我身边的亲人，所以我要保护他。
　　而现在，我竟想到信任他的理由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这想法令我暗吃一惊。
　　「多谢妳。」他衷心的道谢。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我觉得这句话开始没太大说服力，起码自己开始有点拒抗这说法。
　　他笑而不语。
　　一架劳斯莱斯悄悄滑进这条街道，在我们身边停下来。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下车，御扬见到他的那一剎，笑容消失了，被冷漠取代。
　　「少爷，夫人有请。」
　　他下意识的把我的手握紧，我可以感到他有轻微颤抖。
　　「他是谁？」我问。
　　他没有答我。
　　「少爷，请。」那男人礼貌的道。
　　他拉着我踏前一步时，那男人连忙阻止：「少爷，这小姐不能去的！」
　　御扬怒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她一定要和我一起。」
　　「这……」
　　他不理那男人的反应，和我一起坐进那豪华的劳斯莱斯内。
　　夫人……是步御兰的母亲吗？是一直仇恨他的人？
　　我望着他，疑问在心里浮沉着，但我问不出口。前一刻的快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握着我的手愈来愈冷。
　　想不到有甚么放法可以让他安心，唯有用手轻拍他的手背。
　　他对我轻轻一笑，但他的笑容强硬，令我更加担心。
　　车，静静驶进宁静的郊区，在一栋大宅前稍微停下，等待铁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