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遗体》月裹鸿声

5、四章 头脑简单的壮汉

　　老憨这个人，余千虑是知道的，因为他因重伤他人有过案底。
　　说起来，这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但与其两米高的魁梧身材相比，头脑实在简单得出奇，胆小却又容易冲动，上次致人重伤就是这样，不知哪儿听了两句挑拨的话就做出事来，听说要判刑又吓得屁滚尿流的。出来之后，靠开小杂货店为生，奈何门可罗雀难以糊口，据邻里反映，有些鸡鸣狗盗之行，也属无奈了。不过要说他会杀人，余千虑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下雨那天，我、我根本没出门，8点就睡了！”
　　千虑用余光瞟了瞟他破房子前晾着的两件衣服，没说话。
　　“那、那是我昨天洗的。”老憨看见他的眼神，慌张地补了一句。
　　“是个暂时无法驳倒的说法，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家伙的头脑到底算不算进步了呢？”千虑心中暗笑。
　　不过同时一连串疑问也在余千虑脑中炸开：即使老憨那晚有出去，他一定是凶手吗？但如果没有必要，谁会在那种鬼天气出去？他跟曹锦雄是怎么搭上关系的？——他们是最上层与最底层的人，如果曹锦雄是被人叫到那棵树下，可能是老憨叫得动的吗？那难道是老憨外出行窃，不巧为曹锦雄撞破，冲动下杀人？但这也太巧合了吧。还有，这些，全说明不了小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别紧张，我们只是在例行调查，是想问你当夜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余千虑和悦地说道。
　　“这样啊，没有，没有，没有。”似乎可以感到老憨松了一口气，连说了几个“没有”。
　　“那好吧，老梁你发现有什么情况通知我们——白桦，我们去下一户。”
　　回警局的路上，白桦忍不住问道： “我看那个老憨有可疑，就这么放过去了？“
　　“没证据。而且关键的是我们自己很多事还没想通。尤其是关于小兰的——”
　　余千虑的话被两辆从后面驶来的脚踏车突然打断，窄小的巷子里，两位小骑士倏地一下从白桦和余千虑身边擦过，二人的衣袂被带得飘飞。
　　“现在的中学生啊！”白桦扶了下眼镜，因为被吓了一跳而有些愤愤地说道，转过头来，却见余千虑直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刚才说什么？轻寒城医院冷库闹鬼？”
　　“好像是，听说最近有张帖子在网上传，说什么冷库尸体自己会跑的，在中学生中很火的。”白桦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余千虑问的是那两个飞车中学生擦肩一瞬时正谈论的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余千虑的脸上绽放出接手此案以来最大的一个笑容，全不顾一旁白桦还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