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灵召唤[主炎热.洛克人EXE]》冰魄诺伦

3、“对了，我到底召唤了什么呢？”

　　【3——“对了，我到底召唤了什么呢？”】

　　“诶？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对于孩子们的意外反应，佑一郎也十分意外地反问。
　　“爸爸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啊？！”
　　Netto还好，可没想到ROCKMAN的反应竟是相似的激动——那也没办法，毕竟佑一郎刚才说的事情，还挺震撼的。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混居着不少非人种族的社会中，“非人类”这个身份绝对是敏感得不能再敏感的存在。尽管近些年来的人类社会已经开始接受和其他种族接触，但放在佑一郎当初的年代，这绝对是惊世骇俗为世不容的事情。
　　“是这样么？”
　　有些困扰地用手中的笔搔了搔脑瓜，佑一郎显然没打算再在这个细节上继续纠结——说不定他也在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有没有跟孩子们说过这些，所以他索性在这时候把当时的一些情况回忆一遍：“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其实妈妈并不是人类……”
　　“光博士！”
　　没想到的是，佑一郎刚说完第一句，Enzan就打断他的话头，不过是欲言又止——“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谁知道……

　　“啊，Enzan你没关系的——你并不是那种嘴碎的人，这我知道。”
　　像是一个无条件信任孩子的父亲，佑一郎的笑容看上去满是信任和慈爱……不过他还是会“体贴”一下对方——“还是说，你有急事要忙？”

　　（虽然博士你不把我当外人我很高兴但好歹你也该有些防人之心吧……）
　　Enzan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无力地答道：“不是，我今天下午没工作安排……”

　　“爸爸，”Netto又摇了摇佑一郎的衣袖，“既然你说妈妈不是人类，那么，妈妈到底是哪个种族的子民？”
　　佑一郎理直气壮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不好意思，这下就连Enzan也没能把持住得地和Netto他俩一同喊道。

　　佑一郎似乎不太能理解孩子们的反应，顺所当然地解释：“我爱的是妈妈——这与她的种族无关，自然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爸爸你……”
　　看着佑一郎一脸严肃地说出如此直接大胆的发言，Netto和ROCKMAN这下可真是彻底的无言以对，而Enzan也忍不住微垂着脑袋捂住额门一声长叹。

　　“不过，话说回来。”
　　佑一郎很严肃地出言提醒，“热斗啊，要解除召唤的话，可就需要赶在限期到来之前。”

　　“又不过说了那么久……Netto你到底召唤了什么过来？我怎么没看到有……”
　　这么说着，佑一郎还好奇地往Netto的身侧张望了遍，之后还特意打量Netto的浑身上下，但除了ROCKMAN的三维投影……呃、算上中途出现的Enzan以外，他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生物的影迹。

　　“说起来……”
　　昂着脑袋回想，这时ROCKMAN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除了刚才召唤的时候有强大的魔力波动以外，之后都没有波动的气息。”
　　“没有波动气息……难道没有召唤成功吗？但又不对啊……”
　　盯着Netto，佑一郎摸着下巴一边咕哝一边分析，“Netto的魔力水平显然已经归零，这就意味着‘契约成立’了。”
　　“我的召唤是成功的啦。”自己的“成果”被怀疑，这使得Netto忍不住委屈得嘟起了嘴，“因为我还是记得的啦……”
　　佑一郎问：“记得什么？”
　　“他的眼睛。”
　　Netto细细回想着之前的召唤，下意识用手指括了括脸颊，然后灿烂地一笑，“他的眼睛，好像天空的颜色！”

　　闻言，Enzan神色古怪地投了Netto一眼。

　　“不过……经你们这么一提，当时……当时……”
　　后知后觉的Netto昂着脑袋又是一阵细细的回想。

　　最后，在众人询问的视线下，他搔着脑勺傻笑，很无辜地说出了一句让人很崩溃的话。
　　——“对了，我到底召唤了什么呢？”

　　*************

　　当天晚上，在IPC的总裁办公室里。

　　IPC现任总裁——伊集院秀石正拱着双手稳稳地坐在总裁椅内，沉默地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事情。而在不远的组合沙发上，作为IPC现任副总裁的Enzan正安静地翘着二郎腿，仔细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个偌大的办公室似乎在无形中被这二人的沉默冰镇，冷飕飕的，仿佛连时间也被冰封了脚步，冻结在这一个空间中沉默无声……

　　像是被封入了墓地般的静默。

　　突然间——

　　“听秘书说，你今天中途失了踪影……”秀石首先打破沉默，“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

　　“嗯。”没有从文件上抬起自己的视线，炎山就如此简单地应了个鼻音。

　　秀石抬眼望了过去，“出了什么问题？”

　　抬手翻过一页文件，炎山平淡地回答：“被召唤了。”

　　“什么？”

　　“我说：我被召唤了。”
　　Enzan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不过是在讨论天气而已，“可能是太久没被召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以用（分）（身）投影代替，所以就直接用本体回应了。”

　　“但……要召唤您这个级别的存在的咒术，不是在[黄昏之战]中就已经……”过于惊讶的心情，令秀石不仅下意识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甚至还不知不觉用上了敬称。

　　“啊……”
　　把已经看完的文件抛到茶几上，Enzan满不在乎地应了声，之后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踱步到窗前，伸手把窗帘稍稍撩起了点儿。

　　窗外的霓虹夜景流光溢彩，但映在那一双平静的蔚蓝色眼睛中，像是映在一双琉璃球上，迷迷蒙蒙，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解释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着无关重要的事情：“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原来光博士曾经写出这个级别的咒文，虽然代价有些大。”

　　“还有……”
　　突然间，那双蔚蓝色的眸子不张声息地滑向身后的人，“敬称。”

　　被提醒的秀石一轮惊觉，迅速俯首施礼，“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以后记住就行了。”
　　表示不再追究，同时Enzan收回了斜睨的视线，继续木然远眺。

　　——虽然Netto说不知道自己当时召唤了什么，但他说自己还是记得的。
　　（—他的眼睛，好像天空的颜色！—）

　　（天空的颜色……吗？）
　　在那双蓝光烁烁的眼眸之上，那双眉已在悄然间微微拧起。

　　明明是与夜为伴的存在，却有一双蔚蓝如朗日晴空的眼瞳……

　　蓦然，一声哼哧。
　　而后低眉敛目，Enzan放下了手，不着声息地转身走离窗边。

　　窗外的霓虹灯彩从那双眼中低顺褪离，仿若潮退的海水。

　　但在那双眼瞳中，蔚蓝始终的冷澈纯粹，像潜在水底的经年冰晶。

　　——明明是背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