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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龙魂魄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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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个人的人格的爱护和尊重,为被压迫者和压迫者牺牲全部力量乃至生命的慷慨勇敢精神。我在蓝姬身上看到了这样的品质。
——亚瑟《美亚斯大陆英雄谱》
克雷蒙苏,一座建造在奇幻世界之中的城堡,古朴的岩石墙壁上,数道攻城留下的伤痕遍布其上。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排布城墙之上,数个穿戴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已经恭恭敬敬的蹬在了城堡的大门口,她们是迎接神罚者的女神官。而蓝姬他们则是被另外一群身强力壮的士兵们给带到了城堡的之内。
库洛尔被几个女人簇拥着走在前面,蓝姬几个人则在几个士兵的看押之下,跟在后面。中途一个比较矮小的士兵从另一侧跑过来,对库洛尔耳语了几句,然后便走到莱蒙的身边,随手叫了两个士兵架着他的胳膊就带往另一个方向。
“等等,他要被带去哪?”蓝姬揪住一个卫兵问道。
那个卫兵回过头,惊异地看着蓝姬,似乎从没有遇到过会对他们的行为产生质疑的家伙。卫兵没有回答,因为他的上级没有给他回答的权利和义务。
“快走!”刚才的那个矮小士兵用一种独特的腔调发号施令,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嚼着舌头说话一样,蓝姬看了一眼,果然和蒙多利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就是麦族的叛徒,现在这种嚣张跋扈的架势,也许是混了个小队长级别的职位。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人的?”蓝姬甩掉他拽住自己的手臂,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没有来的一股火气直冲上来,“你不会也是个叛徒吧,麦族的长老没通缉你吗?至少也要看在同是背叛者的份上也要对我好一些,你这样强拉着我,难道我是你的囚犯?你们库洛尔大人都没有对我呼来喝去,你倒是对自己的身份不清不楚的,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比神罚者的地位还要高呢,还是觉得库洛尔瞎了他的狗眼看错我这个背叛者?”在此之前,蓝姬一直是隐忍不发,面对着亚瑟和柳金失望而悲伤的眼神,她就是一个冷漠的石头,可是这个倒霉的小队长触发了她的情绪开关,这一下可把她憋了许久的闷气一股脑的给释放了出来。
小队长被说得一时哑口无言,求救的目光投向前面的神罚者库洛尔。“大人,您……”
库洛尔笑了笑,对于蓝姬这样的放肆言论毫不在意,“你过来。”,他对小队长招招手,这个矮小的士兵便凑了过去。
噗!一声闷闷的,如同是锤子砸进了肉堆里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那个小队长的身体就软软的堆了下去,肚子上的洞泛着越来越弱的光慢慢扩大,最后整个躯干化为一堆细细的白沙,被风卷走。一想到刚在那条白沙石路,蓝姬就觉得脚下好像被扎进了五百根针一样刺痛。
“你做他的位子。”库洛尔指着蓝姬身边的另一个士兵,那是个高个子的蓝眼睛年轻人,可惜一只眼睛被伤疤盖住,只有右眼才是好的。
“是,库洛尔大人。”蓝眼睛脸上没有一丝一样的神情,对于战友的瞬间死亡就如同是吃饭睡觉一样的常事,恐惧,惊讶,悲伤和喜悦,这样的神情,完全没有。这似乎是整个克雷蒙苏的统一表情。
与斯通见惯的他们不同,在场包括蓝姬在内的四个人被库洛尔这一个下马威给震慑了。尽管他们知道这个面笑心寒的男人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家伙,可就这样随意的杀人,即便杀的是黑暗联盟的人,那对于一直生活在正常生活观当中的他们来说,这就是滥杀无辜。
库洛尔收起笑容,严肃神情下的神罚者浑身透出一股彻寒的威严,这是蓝姬一直没有发现的的,或者说,库洛尔一直隐藏的。他的声音悠远绵长,足以穿透整个克雷蒙苏城堡,“从现在起,蓝姬,劳文,科威和德诺,就是我们黑暗联盟的成员,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挚友,亲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和理想,享有同样的自由和荣誉,我们忠诚于彼此,今日成友,日日皆然!迎接新世界,迎接魔龙回归!”
“迎接新世界,迎接魔龙回归!迎接新世界,迎接魔龙回归!”
“迎接新世界,迎接魔龙回归!迎接新世界,迎接魔龙回归!”
整齐的呼喊阵阵响起,真个城堡都随着这呼喊微微颤抖。蓝姬看着天上时时飞过的非龙飞鸟的怪兽,知道一场更加残酷的血腥厮杀即将展开了。
这一场威慑给蓝姬他们带来最直接的好处是,能够获得平等对待的权利,而不至于被当做囚犯一样关押起来,尽管他们都知道那些观察的眼线和耳目就在身边,可终归是获得了自由出入的权利。
当所有人都被安顿好之后,蓝姬得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温顺的侍女。不过这个侍女看起来温顺,却是库洛尔最得力的心腹。蓝姬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定时定点的向她的主子汇报。与此同时,她还兼任着组织蓝姬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例如去探望被关押的莱蒙。
“你不能去。”侍女挡在了门口,抬着头看着蓝姬。因为个子比较矮,仰着头更显得她很不驯。
“凭什么不能?”蓝姬的身上已经被强迫穿上了黑暗联盟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裙袍,虽然颜色比较单调,但款式设计的却也非常独特。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是黑暗的组织,衣服却洁白得一尘不染,着实令她不解了许久。
侍女虽然是库洛尔的心腹,但是该有的侍女身份还是有,她不敢和蓝姬吹胡子瞪眼,却也是执拗着不肯放蓝姬去看莱蒙。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库洛尔遥遥的从走廊的尽头慢慢踱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女神官,阵仗很大。他自己也换上了应有的白色的衣服,整个人越发显得冰冷和淡漠。
“你这是要去哪啊?辛苦了一路,怎么也不休息?”库洛尔一走过来,那个侍女便马上恭敬的失礼,然后退到一边去,身份教养训导极好,审时度势也恰好好处。
“你不也是没休息,大老远的跑到我的住处,不是逛逛这么简单吧。”蓝姬没有一点好脸色,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怒气。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便觉得情绪变得异常的暴躁,似乎是体内的力量受到了某种干扰而慢慢觉醒。
“哈哈哈,蓝姬,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库洛尔对蓝姬的表现看起来十分满意,不知道是否是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内,“在整个克雷蒙苏,除了友雅,也就只有你敢对我大呼小叫了。”
“他在吗?我要去见你们的这位领袖。”蓝姬抓住了刚才那句话的关键。
“很不巧,他刚好不在。”库洛尔随意的捡起一根落在蓝姬肩膀上的头发,然后放在手心中细细的观赏,然后轻呼出一口气嘴吹落,“不过他不在的时候,我是这里的掌管者,你想去探望莱蒙对不对?别急……”他压住蓝姬的肩膀,以下的话确实说给那个侍女的,“一会带蓝姬到大厅去,龙神审判,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的,蓝姬作为新加入的朋友,当然可以有这个殊荣。”
“是。”侍女恭敬的答应。
“他去哪?”蓝姬看着库洛尔远去的身影和大一队女神官,慢慢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参拜龙神,是神罚者与龙神沟通的途径,这次库洛尔大人离开克雷蒙苏太久了,这次是最为盛大的一场参拜。能够获得参拜的机会是每一个龙神子民的最高荣耀,尤其是这一代的神罚者,据说他是寓言中和龙神最为亲密的一位。”侍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没能同史上最伟大的神罚者一同参拜,显然是一种遗憾。
蓝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想不想去参加?”她毫不掩饰的问。
“不……不行……您一路劳顿,最好是先休息下,然后……”侍女已经开始支吾了,显然心思完全都不在侍奉蓝姬身上。
“我也要参拜魔龙,这是我的意思。”蓝姬抓着已经开始动摇的小侍女说道,语句中的隐含意思已经身份明了,如果这个侍女实在不懂,蓝姬也用不着跟她废话了。她都已经做好了,直接将她打晕后自己去偷看的准备。好在侍女也不是脑袋不转的石头,蓝姬稍微一点拨,她就意会了意思。
“是,蓝姬大人。”侍女露出笑颜,顿时对蓝姬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蓝姬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跟着她走在通往龙神殿的通道上。克雷蒙苏的卫兵很多,到处都是站岗的哨位,时不时地还有一队队巡逻的卫兵经过。在越是接近龙神殿的地方,卫兵的密度就越大,于此相应的是越来越压抑和沉重的气息。
蓝姬觉得就像是肩上压了数百斤的重担一样,在眼看着龙神殿的大门就在眼前的时候,她终于挺不住了,两个膝盖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她变得呼吸困难,喉咙上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扼住,浑身沉重,脑中缺氧导致视线模糊。侍女的影像已经模糊不清,替代她的却是渐渐清晰了实体的一颗苍劲的古树。
一声尖利的笑声唤醒了她的意识,蓝姬看着树上窜来窜去的黑影,下意识的一摸身边,果然,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封印九境之中。
一切如同前几次的景象,冰冷的河水,精怪一样乱窜的魔龙之魂。唯有不同的是,满树的乌鸦,如今却化作了一整棵树的叶子,摇摇摆摆,沙拉沙拉的发出声响。
墨夜的身影不再禁锢于树干之上,而是缓缓地行进在冰冷河水之中,他混沌无形的脸部慢慢浮现五官的样子,即恶心又可怕。“蓝姬,我马上就要占有你了。”他阴涔涔的声调比河水还要冷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