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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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武藤游戏。是时候告诉我你，还有另一个武藤游戏的真实身份了吧？」
亚图姆的话，并没有让暗游戏过多的惊讶。以他的聪明，武藤游戏有两个不同人格的事，不可能隐瞒多久。更何况，自己书面许诺过，只要他老实地待在家里，就会告诉他真相。
所以，暗游戏只是思索了短暂的几秒，就点了头。
「好吧。虽然你不一定会相信，但我会把我知道的真实告诉你。」
「那就快点告诉我。」
「这不是几句话能结束的，绿灯了，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晚饭一边说吧。」
暗游戏指了指对面路上的行人红绿灯，带亚图姆过了马路，走进一家快餐店，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要吃些什么？」
「不用了，我想先听你所说的真实。」
亚图姆道。已经站在了真相面前，他才不要再浪费时间。
「好。」既然亚图姆那么说了，暗游戏也不再坚持，在他对面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另外那个武藤游戏。」
「我就是你，而游戏，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应该就是你，也就是我的转世。」
「你……就是我？」
暗游戏说得很平淡，但一上来就是重量级的巨磅，让亚图姆猛地睁大眼睛，几乎说不出话。
其中一个游戏是他的转世，这是一早就想过的，他其实想要的就是一个证实。但没想到，另外一个游戏，这个会说埃及语，让人感觉亲切的武藤游戏，竟自称就是他自己？
混乱，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你是我？也就是说，我是你？……怎么可能。」
「所以说你会不相信。但很遗憾这就是事实。在三千年后苏醒的你的灵魂，这就是我，只有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暗游戏叹气，别的不敢说，但既然他取回了自己的记忆，那只有这个是不会有错了。
「可，可是……」
「玛娜找到的那条秘密通道，后面被玛哈特发现，现在应该已经封住了吧？」暗游戏在脑海中寻找记忆碎片里自己过去的经历，「还有，趁西蒙睡觉偷走的面巾，还藏在王座下吧？西蒙怎么也不会想到吧，他到处都找不到的面巾，其实每天都在他的身边。」
「你，你怎么知道的……？」
暗游戏说出来的话，让亚图姆更加地动摇。这些都是他才知道的秘密，是他才知道的恶作剧。
（难，难道……可是不可能，自己就在这里，却又有另一个自己坐在面前？而且不是什么转世，而是真真正正的自己？）
自己有两个？
「这些……这些都是你在哪里看到的记录吧。」亚图姆在混乱的思维中拼命寻找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的理由。没错，既然他能从记载中知道神官团，那么，说不定这些也都有在记载上。
是啊，知道这些并不能证明他就是自己。
看着亚图姆，暗游戏又暗自叹了口气。本来他不想说的，但——
「那么这个呢？我，喜欢瑟特。」
「！」
暗游戏的声音不大，但清楚地传入了混乱中的亚图姆的心里。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因震惊而扩张的紫红瞳孔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感情。
「你，你，你……！？」已经说不出话了。暗游戏的声音在亚图姆心中炸开，一瞬把所有的混乱和质疑卷入。
亚图姆喜欢瑟特。这是亚图姆深藏于心中的，最大的秘密。甚至，亚图姆也是最近，才隐约注意到自己的真心。
可是，这也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绝对不可能会有第三者知道的事。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他知道！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就是你啊。」
「！」
（武藤游戏的其中一个人格就是未来的我。所以他知道我的事，知道我……喜欢瑟特？可是，他说过，现在是三千年后的日本，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在这里？所有的灵魂在死后都应该接受冥界的审判，然后选择转世与否。如果他就是我，那么也就是说我没有接受冥界的审判？这到底是……）
在秘密被暗游戏指出的震惊过后，亚图姆反而冷静了下来。原本一片空白的脑海自动地开始处理信息，推导问题。顺着心中所想到的，亚图姆开了口。
「如果你就是我，那你能解释为什么我的灵魂会不经过冥界审判，在现世停留三千年？」
紫红的眸子已经变得沉静，但暗游戏知道，那下面依旧卷着暗涌。
「因为某个事件，灵魂被封印了。」
「某个事件？封印？」
「啊。」暗游戏含糊地应答。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索克的事说出来，那对现在的亚图姆来说还是未发生的事，如果告诉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如果不说，亚图姆是不会接受的吧。
「为了拯救埃及，用灵魂把灾祸一起封印了。」暗游戏斟酌着字眼，把情况简单地说明，「封印在这个千年积木中。」
「千年积木？！」千年积木的力量，是封印吗？
「对，然后千年积木被打碎，直到三千年后，相棒，也就是你所见到的另外一个游戏把它砌回原样，封印在里面的灵魂苏醒了，也就是我。」
「那个事件是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会用灵魂为契作出封印？」
虽然暗游戏是希望他忽略这一点，但显然这是实现不了的。对亚图姆来说，这是关乎他未来的事情，而且，听暗游戏的说辞，这也关系到埃及的未来。
「具体的事说不了，因为我并没有完整的记忆。」
「可是你知道这件事。」亚图姆皱眉，如此重要的事，他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至少，告诉我是谁干的。」
然而，暗游戏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那么，你相信了？」
「什么？」
「相信了你就是我这件事。」
听到暗游戏的话，亚图姆沉吟了一下。其实早在暗游戏说出瑟特时他就已经相信了。没有什么理由，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是真的。而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最后告诉我一件事，瑟特……」
亚图姆没有说完，但暗游戏明白他想问的事。带着遗憾的眼光无奈地摇摇头，就看到亚图姆的眼睛黯了一下。
「是吗，他……」
「亚图姆，要相信瑟特。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你。」看到亚图姆的黯然，暗游戏想起记忆中误以为瑟特背叛时的痛苦，不由自主地说出口。
「武藤游戏……」亚图姆惊讶地看着暗游戏一会儿，最终点头，「嗯，我知道。」
「那么，严肃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暗游戏如释重负地露出微笑，「下面该吃东西了吧？」
就像是回应他的话，亚图姆的肚子适时地发出长长的鸣响。亚图姆眨眨眼睛，似乎还一时没弄清楚状况，然后突然醒悟地红了脸。
「啊啊，那个……不是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又极力地辩解。他自从中午饭后就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因为心中有疑惑，饭也吃得不多，听暗游戏讲了这一大堆，疑惑是解除了，可肚子也相应地全空了。
暗游戏理解地哈哈笑了一声，道，「你想吃什么，这里的汉堡包是相棒最喜欢的。」
吃完了来到这个时空后的第一次心情舒畅的大餐后，亚图姆就扯着暗游戏开始了真正的童实野巡回之旅。也不知道该说他接受能力强还是没神经，面对刚刚才得知是未来自己的暗游戏，亚图姆一点儿不自然也没有，反而暗游戏时不时在想起这件事时会有奇异的感觉。
不过，这种奇异感觉也很快在应对亚图姆引起的各种问题中烟消云散。
「亚图姆，那个是警报器，不能碰！」
「亚图姆，那是别人的摩托车！」
「亚图姆，那个是按的不要乱掰。」
「亚图姆……」
出到大街，亚图姆就像是进入了神奇世界般，见到什么都要去摸一把，碰一碰，暗游戏跟在后面，不停地阻止这个制止那个，然后为他闯下的祸收尾道歉。
不出一个小时，暗游戏就已经累得连说话也快没有力气了。可亚图姆还是像喝了兴奋剂一样，在前面跑着跳着，不时因新奇的事物大喊大叫。
（哎，这个世界有那么奇怪吗。）暗游戏看着双眼不断放光的亚图姆，有些想不通。但再认真想想，虽然记忆模糊，但当初偷偷出宫时的自己似乎也是那个状态。
而当时瑟特，则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在背后看着，冷冷叱责却又不辞辛苦地替他善后。
再一次，暗游戏深刻地体会到三千年前的自己，带给旁人的麻烦。
「呐，武藤游戏……」跑在前面的亚图姆回头，一脸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的表情。
「游•戏。你也不会叫瑟特或者玛娜的全名吧？」暗游戏颇带着些无奈地纠正亚图姆的称呼。游戏在心房里和他说过好几次了，可亚图姆一直没改口，之前因为双方间的隔阂也不好太强调。
「我知道，我知道。游戏，那个是什么？那个那么那么高的柱子。」亚图姆倒是改口改得很快，他现在的全副精神都被前方只露出个顶端的『柱子』吸引了，也顾不上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
「柱子？」暗游戏顺着亚图姆的手看去，只见临街高矮不一的楼房后，遮掩不住的圆盘型屋顶在高空傲视，下面明晃晃的玻璃墙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蓝光。
那个分明就是——海马集团的总部兼海马乐园雏型，海马游乐城。
「那个……」暗游戏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但万一撞上海马……不，好像听相棒说过，海马下午飞去美国分部出差了……可是，里面的人很多都认识自己和相棒，而且万一木马……
「那里也是不能去的地方吗？很危险？」见暗游戏久久都不回话，亚图姆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被制止多了，他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危险度要比自己原本的世界高得多。
「也不是危险，只是……」看到亚图姆流露出的失望，暗游戏连忙澄清，「那里是海马集团……」
「海马集团？就是那个发明了决斗系统，让决斗卡片实体化的公司？」暗游戏还没说完，亚图姆就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失望的表情完全被吹飞，紫红的双眸又充满了惊喜。
暗游戏整个怔住。没想到才几天功夫，亚图姆的知识竟连海马集团都知道了。
「西蒙告诉我的，还给我看了用纸做的，叫做『卡片』的决斗石板。」或许是看穿了暗游戏的惊诧，亚图姆解释道。
原来是双六爷爷，暗游戏接受了这个解释。想想也是正常，亚图姆整天在双六的卡片商店晃荡，双六也是喜欢夸耀自己显赫战绩的人，决斗怪兽这种东西，不大说特说才怪了。
「我们过去吧，过去吧？我一直都想看你们这里说的『决斗』呢。」
看到亚图姆以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暗游戏又一次感受到过去下属们经常感受到的无法抗拒，只好点头同意。
反正海马不在，其它的人就见机行事吧。
如此安慰自己，暗游戏和亚图姆一起走向海马集团的大楼。
「这个是空间转换的装置吗？」站在电梯里，看着每次开门后不同的景象，亚图姆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它的构造，「是不是能用它把我送回去？」
「这叫电梯，只能用来上下楼。」如果真能有空间转换的装置，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你看就这样按几下，就能送到不同的地方，不是很神奇吗？」
「嗯，或许也可以说神奇吧。但这只是用机械来驱动，在固定的地方上下来回而已。只是现代的人为了不走楼梯发明出来的东西。」
在古埃及也是有两三层的房子吧，对暗游戏的解释，亚图姆似懂非懂，但也明白这个物体帮不了自己。
不过，不能空间转换，不代表它就失去了吸引力。在弄清了门边上那些数字按钮的作用后，亚图姆把每一层的数字都按亮了，还很认真地观察每次开门后出现的楼层的装饰。
幸好正巧是吃饭时间人不算多，海马游乐城的电梯也足够多，亚图姆的行为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抱怨。暗游戏看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上认真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但既然没什么影响，也就由他去了。
磨蹭了半天，暗游戏和亚图姆才终于到达了海马游乐城的最高点，海马集团大楼的中部，打通了三层楼的空中平台。
「哇，这里好高啊！！」电梯门一开，首先进入亚图姆眼里的，是正对着的那一大幅落地玻璃窗。童实野町毕竟不比东京或大阪那些大都市，街上高矮的楼房，在海马集团的这幢大楼下，都如同平地一般。只是站在大楼的中部，前方就已经没有任何阻挡视线的东西存在了。
看到蔚蓝的一大片天空，亚图姆早把电梯的神奇抛之脑后，一溜烟儿地跑到了落地玻璃窗前，贪婪地俯视着大地。
「呐呐，那是哪里？看上去好像小人国啊，那些汽车，就像玩具一样。」亚图姆趴在落地玻璃窗上，感叹地叫着，让暗游戏突然有种让别人听到了会以为亚图姆被虐待从未出过家门的感觉。
又或者是从一穷二白的乡下地方第一次入城的小孩？
暗游戏心中自嘲，嘴上还是及时地应着。「那边是商业街，就是我们刚才来的地方。这边，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游戏的家，左边一点是学校，右边是街心的时钟公园。」
一边指点着，暗游戏一边向亚图姆介绍童实野町。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场景，亚图姆大睁着眼睛，每听到一处，都不由自主地发出感慨。
「真的，好像玩具的城市。你每天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吗？」
「对，这里就是我生活的城市。」
「真好。这里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不像王宫，闷死了。」
说着，亚图姆露出羡慕的神情，暗游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其实也算是自己曾经的想法，他无从反驳，也没有立场去教训什么。
「……其实，住久了也是一样，每天生活一尘不变的话，是谁都会闷的。」沉默了一会儿，暗游戏暗叹着气说道。「不过，如果让我选择，比起刺激的人生，还是平稳一些好。」
自从醒来，他就一直在进行黑暗游戏和决斗，每场比赛都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东西，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平稳的生活，在他的记忆中所占比例并不算多。
所以，要说羡慕，他更羡慕现在的亚图姆能无忧无虑地抱怨烦闷，表达好奇。
「别说这么沉重的话嘛，我们是来玩的啊。」
暗游戏的话让整个气氛都转变了，亚图姆忽然想起了暗游戏只说了一半的那个『封印事件』，心里一沉，连忙提起精神支开话题。
「这里还有什么？那个『决斗』什么的是在哪里？」
「决斗台在三楼……喂！」暗游戏的话还没说完，亚图姆就拉着他跑进了刚好到达的电梯，看着电梯门上闪着移动的数字，暗游戏深深地叹了口气。
幸亏海马不在。
不顾暗游戏在想些什么，电梯忠实地把两人带到了设置了决斗台的楼层。作为海马游乐城的招牌项目，这里聚集了相当多的少年少女，利用海马集团的全息决斗系统进行决斗。
「啊，危险！以法老之名，妖精剑士召唤！」刚踏出电梯，两人就看到最近的一个决斗场上的不死炎鸟正向对方直接攻击。亚图姆反射性地抬头喊着，却惊讶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出现。
火红的不死炎鸟呼啸着穿过少年的身体，飞回主人的手中。少年身旁的电子屏数字归零，场上暗下，连带覆着的卡片也消失。
「啊……这就是『决斗』？」亚图姆稍稍回过神来，喃喃地道。
「对。」暗游戏点头，但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因亚图姆的叫喊道而注意到他们的人就发出了更大分贝的叫声。
「武藤游戏？！快看，是决斗王武藤游戏！！！」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叫了一声，所以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暗游戏和亚图姆。狂热的目光让暗游戏大呼后悔，一心只想着海马，没想到自己的脸在决斗者中间是多么著名的一个。
怎么办？暗游戏环视四周，不管是正在决斗的还是观看决斗的，不管是男女老少，全都以发光的眼睛看着自己，有人甚至已经打算冲过来了。
最让暗游戏头痛的是，显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亚图姆，可以听到没有涌上来的人里传来议论亚图姆身份的声音。
「亚图姆，快，快跑！」向着热情的粉丝们微微一笑后，暗游戏不由分说地拉起亚图姆的手就跑，身后「游戏大人！武藤游戏大人！」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但暗游戏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脚步不停地飞快跑着。
最终，在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躲入海马集团的地下车库后，才总算摆脱了粉丝们的疯狂追踪。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