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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玉兰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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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后,郁清蓉马上投入下一部电影拍摄。男人们对她的追逐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因
为,再过两个月,顶多两个月,她就要成许太太了!而他们,也要彻底失去这个尤物了!那么自
己为什么不能来次最后的疯狂呢???
四月后,毓恒似乎被运气撞了一下腰,简直是有点鸿运当头的意思。冯校长突然得到了晋
升,一下子成了教育局的次长。而他的弟弟也像鸡犬升天似的成了他的秘书。
“洋钱还是比嘴皮子厉害!”他苦笑着对老友说。不需要对方做任何回答。
兄弟俩一走,一个肥头大耳的先生成了校长,姓朱。
朱校长上任的第一天,就好好地提携了毓恒一把。一个刚到学校不足半年的□□,这么一
提,好家伙成了副教务长了!
所有的官衔只要在前面家了个“副”字,就成了闲职,成天也就是喝喝茶,看看报。大事管
不着,小事轮不到。可就那么闲坐着,工资却比从前翻了一番。
“什么事都不干,还拿那么多钱,也不怕撑死!”资历老的□□们心里全都不服气,可又有
什么办法呢?谁叫他和次长的秘书是好朋友呢?
可单单以这么一层关系来堵别人的嘴,那是不可能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朱校长
会让自己被唾沫给淹死吗?所以,在毓恒当官后的第五天,他又有了个别的差事——继续担任语
文□□。
这样安排,民怨真的少了,毓恒的心里也舒服了。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是当官的料。即便是
这么个有名无实的闲职,也是如此。自打那天被扣上了这个帽子,他就觉得自己多了份字人,心
理上多了份压力。
可压力有了,他却无处发泄,成天闲呆着,迟早都会得病。现在好了,责任心都可以花在教
书上。
然而,教了几天,他的高兴全没了。原来,婉颜不理他了,即便是面对面地碰上了,她也只
是冷冷地说句:“老师好。”好象,两个人没有私交。
不止这样,她对所有人似乎都是如此,下课后,她总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眼神恍惚,心事
重重,跟所有的同学都疏远了。毓恒心里感到奇怪,不禁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庆那天,学校放假,毓恒买上了几盒点心去了趟姑妈家。毕竟有段时间受了她的照应。可
说也奇怪,去的路上,他的心里却烦闷不已。抬抬头,今天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
好天气,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这么难受呢?仿佛都透不过气来。
姑妈家到了,房子还是那栋房子,没什么变化。但是,毓恒总觉得里面少了点什么,少了点
什么呢……
他呆立在门口,没去敲门。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那个从前住在自己对面的的女人从里
面走出来。她的打扮很仓促,头发都没怎么梳。
“哎呀,是你啊!”她看到他,眼睛亮了,轻佻的微笑着。
毓恒点点头,想往里挤。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她,他就想起了郁清蓉。
可她的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她的手扶着门框,身子向他这里贴着:“这么多天没见,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想退,可又有点不愿,俩人僵持了几秒。突然里面有人在喊:“谁呀?”
“除了你家的亲戚,还会有谁?!”女人应了一句,并同时做了个鬼脸,让了路。
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年纪很轻,可神态老成,身上的西装坎肩没有扣扣子,露出了白色
的衬衣,领带挂在脖子上,他正在系。女人在路过他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他对此视
而不见。
“你是……”他询问的目光落在了访客身上。
毓恒没回应,他现在有点愣。
这一愣倒给了对方一点时间。他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是毓恒表哥吧。”
“今天学校放假,我来看看……”
“我妈她在楼上,婉颜也在。”年轻人挺客气:“前几天,她们还提到你哩。”
糊里糊涂地,他进了堂屋,没见到张妈,他有点奇怪,便问:“张妈呢?”
“死了。”年轻人一边把外套披在身上,一边说:“表哥,实在对不住,我要上班,
这里你应该熟悉,不用我带路了吧。”
毓恒哪敢劳烦他,随便搪塞了几句,便匆匆上了楼。
姑妈的样子变得真厉害,才几个月没见,她就像老了十岁。一见到外甥,赵太太的眼泪一
下流了下来,似乎饱经风霜,终于等到了能够倾诉的人。
原来,开春的时候,她儿子回来了,带着他父亲的骨灰。苦等一年,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
果,赵太太哪里受得了?一个踉跄,她晕了过去,一病就是十多天。
但就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赵家竟发生了个了不得的事情,她的儿子——那
个她寄予全部希望的公子哥,竟和二楼的那个贱货勾搭到了一起,赵太太哪能容得了这不耻之
事?病好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那个骚货赶出去。张妈对主人是惟命是从,她以为再的用自己的
蛮悍,事情就能摆平。可没想到,这女人竟比自己还来劲,三下两下,就把她抓了个满脸花。
老太太心里一急,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没几天的工夫,她就归西了。
没了张妈,赵太太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女人是个书呆子,哪是那骚货的对手?阿珠势
利眼一个,那女人用几个小玩意儿就把她收买了。她成了那贱货的亲兵,成天对她们吆五喝六
的。
“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掩起脸,大哭道。
“妈!你都说些什么啊?”坐在一边的婉颜皱起了眉头:“也不怕人家笑话?!”
“怎么不能说?”赵太太一拧鼻子:“毓恒又不是外人!”
“他怎么不是外人?他姓赵吗?”她就这么顶了过去,噎得她母亲无言以对。语罢,她夺
门而出。
她的举动无疑引来了她母亲更多的泪水和抱怨,不得不说,赵太太有点神经质。
半小时后,她说累了,毓恒起身告辞。在楼梯口的时候,他遇到了婉颜,她在等他!
“你要走了?”她站在原地,眼神有点漂移。
毓恒点点头。
她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仿佛是在怨恨。
“你找我有事?”
“没有,”她有点发火:“再见!”
她话虽这么说,可没有离开。这分明是挽留,肯定有事!可是死寂让他们僵持着。
最后,他迈开了脚,下了一级台阶。
“哎!”她在叫他。
“嗯?”毓恒转过身,向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兰花开了。”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