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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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一夜暗千夜
“好漂亮……”不二裕太情不自禁感叹道。
仅仅只有清脆干净的铃声铿然回响。台上的巫女白衣红裾，严妆之下依稀可见清锐眉目。虽身形略显矮小，但举手投足庄严绝丽，可见已非一日之功。呼吸停顿，起承转合。那巫女身上的铃竟然仿佛通灵，竟似连那松涛起伏都为之所制，暗合了音律。如此美丽，却又威压重重，直逼得人大气都透不过来。
值了。不二裕太暗想。果然不愧是出云之地，连这种从未听说过的小祭典都有这样的气魄。
想想之前自己大概是一直小瞧了出云这块地方呢。这次哥哥突然说要去出云采风，姐姐又摆开扑克牌弄了半阵子玄虚，才微笑着说：“带上裕太吧。”
从来都是笑如春风的哥哥这次脸上却是带了一点严肃：“能找到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带上裕太吧，会有一个小契机。”
“契机？”
“嗯……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他除了带来契机之外，没什么别的用处了。到时候大可以丢他回来。”
自己则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我对出云没什么兴………………”尾音自动自发地咽回了肚子。
因为，那看似善良无害的哥哥，眼中冰蓝色的光芒正毫不客气地锁在自己身上。
“我回去收拾行李……”慌慌张张地跳起来，冲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才乖。”
听到哥哥那不急不缓如春风舒卷的声音，不二裕太恍然间有种自己被当成了宠物狗的错觉。
谁说哥哥是“温和英俊的摄影新秀”的？英俊就算了，哪里温和？记者们都瞎了眼吗，这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披羊皮的狼！
总之，没地位的“不二弟弟”只好乖乖跟了来。像岛根鸟取这种靠自然古朴风光作卖点的地方，对于东京土生土长的不二裕太真是毫无吸引力。在腹诽与哀叹中，本来就算车站有再多的宣传材料也懒得多看一眼的出云，在七八小时的车程之后，终于出现在了不二裕太和他的哥哥，不二周助眼前。
岛根县，出云市。
其实，出云这个地方，不二周助是采风到过好几次的。日本少有的不二周助摸不清看不透的地方。灵气厚重，不动声色的古老大地。这次则是不知谁传的谣言，说出云大社的一株樱花，居然长了花苞？
现在可是十一月了！
不二裕太是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不屑一顾的。更何况这是个什么时代，如果那棵樱花树上结出草莓来或者还值得他不二裕太抬抬眼皮。
但是本是自由摄影师的不二周助，却接了去采访拍摄的工作。
“……又不差那点钱……”
“就算没这个委托我也会去的，赚钱只是顺便。”说着，不二周助不自觉摸了摸身边那把沉重的剑。
那把剑是爷爷传下来的，有两层剑鞘，精美古老。不过不二裕太很讨厌它。每每走到那剑旁边，就会从心里一直泛起一种起鸡皮疙瘩的不爽感。偏偏哥哥似乎很喜欢，不嫌累赘常常在采风时带走。只是每次带回来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点点低气压。
爷爷曾经说过：“这剑不是我们的，迟早也要还给主人。”
不就是为一把破剑找个主人，值得么？
倒是自己跟哥哥说起靠近那把剑时的异样感觉时，哥哥略带惊异地说：“本来以为你一点灵感也没有的。没想到似乎比普通人要强一点……”
废话！跟一个成天神神叨叨的占卜师姐姐和诸魔退避的狼哥哥在一起的自己，怎么会是个普通人！……
……这种想法，还真是悲哀……
总之，之后的发展比起开始的鸡飞狗跳，其实是很无聊的。
出云大社名为越前龙雅的傲气锐利的少爷，亲自出来向蜂拥而来的媒体解释，说那不过是树上的签纸罢了，并没有这么一棵树。而媒体们悄悄集体搜查了一番，也证实确实没有。更何况，越前龙雅根本没有欺骗媒体的理由。
雷声大，雨点小。随便拍了两张照片，命名为“严冬的神话之故乡”，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已经是媒体中最后一批走的了。直到越前龙雅主持了本季最后一场祭事之后，还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所以，他们本来在昨天已经离开了。只是不二周助似乎有些不甘心和落寞的样子，又在松江逗留了一天，说是要拍冬天的穴道湖。结果，再度横生了枝节。
说来，像东京这种大城市，就算是冬天也是温暖闷气的。可是出云则全然不同，初冬的风，已经很是凛冽了。
所以，从不二裕太到出云的第一天起，就有些感冒症状。只是不二裕太也绝对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这感冒始终只是不好也不坏，就是早晨起床的时候头疼些而已。
结果不二裕太无奈地陪着不二周助在松江转圈的时候，想起数码相机因为他的头痛稀里糊涂落在了出云大社。
随后，不二周助非常尽责地陪着不二裕太回到了出云大社。抵达时已经即将入夜。
却撞见了这么一场不在众人所知范围内的祭事。
神灵降临。
之前不二裕太也看到过越前龙雅所跳的，取悦神，请求神降临的舞蹈。乐器声中的身影，明明也是惊艳绝伦。
可是这个人……虽然是和越前龙雅相似的面容，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感。
不二裕太抬头，视线对上了台上的“巫女”，心却猛地沉了一下。高傲的，俯视一切的……
神的眼神？！
“裕太，你先自己一个人回家。”
不二裕太猛然扭头。身边的不二周助，长年的习惯性微笑已经被认真的神情所取代。
“为什么？你不回去？说起来，我为什么觉得这里越来越冷……”
不二周助抬头。天空低沉，云幕直垂到了山的另一侧。
“裕太，立刻离开，自己开车连夜回东京，路上小心。告诉姐姐，说我找到了。”不二周助的眼睛微微睁开。
好冷。直浸入骨髓的冷……今天是阴天，没有夕阳。只有阴寒的风。
怎么会这样冷的……哪里有什么破樱花会开在如此时节？！不二裕太几乎要哆嗦了，却还想劝说兄长和自己一道离开。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不二周助没有一星半点的畏冷之态。伸手去摸摸不二周助的手，却是极暖。不二裕太心中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手已如冰冻，而不二周助的手，很可能只是常温而已。
裕太心中一骇，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不二周助从小开始，便是对灵鬼气场极不敏感的体质，而自己却恰相反。那么这种情况是意味着……
这里将要发生什么异变吗？
“裕太，走。”这已经不再是要求，而是命令。
不二裕太看一眼哥哥握剑握得死紧的手，心中掠过一丝了然。随即，迅速奔向了来路。出了林荫道，走不了多远就是停车场。
直到听到车声远去，不二周助这才再度聚集精神，观看这一场只剩一个观众的神之舞蹈。巫女全然未曾注意台下人来人去，只是专注地展现着神的力量。
倒是另外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微笑不露破绽的青年。
这双眼睛，属于越前龙雅。
越前龙雅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派人把那个数码相机寄到东京去，再用手机联络一下不二兄弟。如今，一个普通人也搅了进来，又该怎么办？
只是，为什么哥哥没有跟着弟弟一起离去？
现在，只有等他自己离开。解释反而会横生更多枝节。媒体的人，哼。
越前龙雅冷笑一下，媒体的人，无风尚能起浪，何况……
他眼神一转，注视着台上那个娇小身影，表情中却带了一丝担忧。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阴历九月的最后一天。
台上舞蹈已停。就在那“巫女”离开的一瞬间，不二周助猛然眨了一下眼睛。
他仿佛看到，一棵巨大的樱花，已经满是花苞。
正在呆愣之中，却听到旁边一个声音：“不二君真是好兴致。”
不二周助猛地别过头去。身边的人不知何走近，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微笑，神情中却透着露骨的厌恶。
“原来越前君。一再给您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不过……”
“不过？既然知道自己带来了麻烦，就不要做让别人困扰的事！”越前龙雅抬起下巴，暗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我只是想见见刚才的巫女。”不二维持着一贯的微笑，语气没有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而失去一丝一毫的坚定。
“不行。天色已晚，请回吧。或者我认识民宿的老板，如果您还愿意光临的话，请在那里留宿一晚明天再来。”
“我只要见她一面就走。”
……
两道气质不同的视线仿佛在空中撞起了火花。
“龙雅，我们出云大社好像还有能留客人留宿一晚的房间吧~”
越前龙雅的眼睛蓦然睁大。
“父亲？……您不是说今天晚上决不插手么？”
远处走来的，是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的中年。与这庄严整齐的出云大社，乃至眼前高傲美丽的巫师越前龙雅相比，都似乎是无法调和的存在。
但是，越前龙雅称他为“父亲”。
不二周助微微弯下身：“越前南次郎先生。”
十几年前，越前南次郎曾是红极一时的灵能大师，却在巅峰时期销声匿迹，已经许久未曾露面。
中年拖着脚步走过龙雅和不二身边，却未曾给他们一个正眼。只是在眼角余光扫到不二手里包得严严实实的剑时，眉毛挑了一下。脚步却未曾滞涩，径自去了。
越前龙雅的眼睛开始燃烧怒火。却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一声，说：“跟我来。”
不二跟上他的脚步：“我想见一下刚才的巫女。”
“那是舍弟越前龙马。今天确实没有闲暇见你，你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好了。”
说话间龙雅已把不二带到了一间极干净却也几乎没有任何摆设的房间：“请住在这里。晚上无论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不二眉毛一挑：“为什么？”
“不为什么！”积聚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给别人添麻烦也适可而止吧！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命的话，就按我说的话做！”
“咣当。”
一声巨响，拉门在越前龙雅身后怒吼着合上。
不二周助微笑着坐了下来：“我可没有说‘好’或者‘是’哦，越前君。”
已经找了很久。不可以在这里放弃。
不二周助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睡不着。
那把剑在身边，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确切地讲，从不二周助第一次见到它起，就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催促他去找一个人。
不二周助不知道自己要找谁，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
只是知道，这把剑在催促。而且是只对自己一人。
“反正人生也很无趣，多个目标说不定还会有意思些。”
出于这样的理由，不二周助断断续续，找了很多年。
而那把剑，从未停止那冥冥的催促……直到刚才。
不二周助似乎能听到它欢喜的喊声：找到了！
找到了。就是他。越前龙马，以巫女之姿跳着举世无双的舞蹈的少年。
而现在剑依旧在催促。
去见他！去见他！
好的……很快就去见他。
不二周助并未感觉到特别的冷意。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风声吵醒了。
阵阵袭来，席卷天地。
他看一下表。马上就是午夜十二点了。
窗外一片漆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今天本是个阴天。
不二周助起身拉开门，已经踏出，却又转身回来，抱起了那把剑。
樱树。
不二周助刚刚踏进庭院，抬头便看到了一棵巨大无比的樱树。树皮虬结，枝丫伸展，遮天蔽日，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珍珠般的光辉。
树下是白衣绿袴的少年的背影。
“越前……龙马君？”
少年转过身来，声音如樱上之月：“你是谁？”
不二周助在这一瞬，有一点小小的惊艳。眼前的少年，形容还未长足，却已经有了锐利如箭的威势。眼睛清澈如极品翡翠，却比翡翠多了一丝灵动，如同翡翠化成的——一汪眼泪。皮肤白如人偶，在这深夜为樱树之光所映，也多了一层珍珠般半透明的光辉。胸前是一串念珠，难道是什么仪式？
“初次见面，我是不二周助。”
“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樱花。这樱花，快落了吧。”不二周助心知肚明眼前的樱树纯粹是幻影，却也为之叹服。
“……樱花？！”少年一惊，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在哪里？”
“不就在这里吗。”不二周助一指。
越前龙马眼波一闪，只见不二周助腕上的表，时分秒三针重合在了一起——十二点了。而身边，樱树突然出现在眼前。
“来不及了！”龙马急喊，同时却是风声大作，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龙崎！”
云层压了下来。龙马摘下念珠，沉声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樱树从末枝开始渐渐碎散，化了银光。最终，却凝成一个少女。
“龙崎！”
“樱乃不愿离去。”少女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龙马深深看她一眼，别过脸去：“切。随便你。……至少站到那个人身边去，不然‘念’会把你吃掉。”
少女点点头，站到了不二身边。
龙马抓了念珠，闭上眼睛，面沉如水。
“不二大人真是神采不减当年呢。”少女笑意盈盈。
不二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也只知道大人一定是不二家的后人，并不知道大人名字。只是，大人同铸这把剑的不二大人一模一样。龙马大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剑……嘻嘻，肯定是因为紧张。”
“……这把剑？”
“是的……铸这把剑的不二大人。是那时最伟大的煅冶师。正因为大人是他的后人，所以身边邪气不近，我才得以托庇在您身边。”
“那他……”
“龙马大人将来要继承出云本家，所以要经历成人式，在今天净化日本各地蜂拥而来的神灵。虽然本家不准任何人出手帮他，不过以龙马大人的灵力没有问题的。”
“可是……为什么神灵也要净化？”
“沾染了人类的贪婪，就带了邪气，也就是所谓的‘念’。”
“那你是……式神？”
“可以这么说吧。我等龙马大人转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龙马大人降生。从那时开始随侍在龙马大人身边，已经十几年了。龙马大人怕我沾了邪气，本来让我离开的……我偷偷藏了起来，可是我的隐藏，似乎早就被煅冶师大人看破了呢。”少女的语音缥缈，似有所忆。
“保护出云大地的神明……请凭依我身。”
云气呼啸而来。越前龙龙马静静站立，毫无畏惧之色，娇小身影已似将被黑气吞没。
“出云的大地啊……请回答我！赐我力量！”
龙马的身影开始泛出些许微光。虽然弱小，却穿透了重重黑气，如若神祗。面容也不复少年模样，竟如同下午的严妆巫女，美丽圣洁，令人不敢逼视。
“乾！”
“坤！”
“坎！”
“离！”
“巽！”
“震！”
“兑！”
“艮！”
随着龙马的每声沉喝，黑气开始凝固成团。龙马目光一闪，念珠抛出，缠绕在黑气上，白光大盛。
“不好！”少女惊叫。
不二抬头：“怎么了？”
“这次的‘念’有些奇怪……太古怪了！往年从来没有这么强过！如果一次不能收服，再来一次，就算有你的剑的帮助，也是难如登天……”
只听龙马沉声道：“破！”
那黑气本已被压得极小极小，却突然似乎得了什么相助，忽地一炸。那念珠禁不住这样大的冲击力，颗颗碎裂。
龙马脸上一白，嘴角流出血来，分外触目。黑气却以龙马为中心层层蒸腾，再度笼罩天地，瞬间几乎连龙马的身影都看不清了。
不二脸色一肃，望向身边少女：“现在怎么办？”
“不二大人，可否请你带了这剑进去，给龙马大人？”少女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不二点头，抓了剑向龙马走去。身边黑气自动纷纷避开。少女似乎极怕那黑气，紧紧依附在不二背后，生怕沾了一丝一毫。
龙马的脸已经清晰可见。已经不再是神灵依附时的样子，只是脸色惨白，默默念咒。不二叫道：“龙马！”
龙马霍然抬头，一眼看到不二手中的剑。那剑像是有了意志，从不二手中一挣，飞向龙马。同时不二只觉一道清风掠过身边，眼前是少女鞠了一躬。
“如果‘念’不能聚集，得了神剑也是无用。樱乃多谢不二大人带来此处。”
樱乃抬起头，直飞到了龙马的正上方。龙马抓了神剑，却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盯着樱乃的身影。
黑气如有所觉，开始飞快地向樱乃体内涌去。樱乃脸上表情渐渐扭曲，黑气尽数涌进她体内之后，已与之前的清秀少女判若两人。
龙马低喝：“龙崎！”
她似无所闻，只是走向龙马，脸上现出一抹邪气之极的笑来。
龙马咬咬牙，举起剑。
“保护日本大地的神明啊……请回答我！”
沉沉风声，如若雷鸣。
“请凭依我身！赐我力量！”
白光大盛。剑鞘寸寸碎裂，剑身泛了蓝光，如同雷电，耀眼无伦。
“乾！坤！坎！离！巽！震！兑！艮！”
剑尖却在樱乃身前停住了。
耀眼蓝光中，樱乃忽然一笑。只这一笑，似乎回到原先的少女笑脸。下一秒，已自己扑向了剑尖。
龙马大惊，急收剑处，已来不及。剑已经穿过樱乃单薄的身躯，在背后露出了尖。
“龙马大人……樱乃不愿成佛，只为了等您。如今心愿已了，就算魂飞魄散，也是心甘的……只是，龙马大人叫我一声名字好不好？”樱乃声音极轻，仿佛要化在风里。
龙马踏前一步，叫道：“樱乃。”伸手向少女拉去。
樱乃一笑，在风里碎成了花瓣。龙马扑了个空，一脸迷茫地叫道：“樱乃，你去哪里了？”
不二从身后抱住他：“她走了。”有水落在胳膊上……却看不到龙马的表情。
天色已经微亮。
越前龙雅看到满天花瓣时，已经匆匆跑了出来。迫于本家严令他不得出手，但是心里早已心急如焚。远远就看到不二怀里抱着龙马，却是闭着眼睛。龙雅心中一急：“龙……”
不二摇摇头，轻声说：“只是睡着了。”随即抱着龙马站起来，交给了龙雅：“如果有什么是宝贝的话，可要看紧了。”没有看龙雅的脸色，径自去了。
第二天，不二回到了东京。
“哥，你究竟找到了什么？”不二裕太好奇地问，“姐姐也只是笑，都不肯告诉我的……你也别老是笑啊！说话啊！剑呢？”
不二笑意更深：“我找到一个宝贝，举世无双哦。”
阴历十月，别名神无月。传说日本各地的神明都于这个月在出云地方聚集，因此，唯独在出云地方将这个月称为“神有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