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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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一个电话回了过来，“柳初，那短信是你给我发的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不要给我那么委屈的说话，你又骗了哪家的大姑娘，你说！再不老实交代，就不仅仅是对不起林西对不起我，更是对不起你父母，小心寒假回家我就给叔叔阿姨告一状！”
柳初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会先是对不起林西，难道那个刘蕴瑶真的是林西的暗恋对象？但李婉的最后一句真的吓到了乖乖男柳初。
“别啊……婉儿，咱俩关系那么好，你怎么能忍心看我被爸妈欺负呢，我全都跟你坦白，我给你短信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太奇怪了……”
在李婉的亲情攻势下，柳初把所有能想的情节都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了。李婉表示同样的百思不得其解，安慰柳初没事，大概只是小姑娘抽个风，一切等林西回来再说。
柳初听完，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林西一个人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刘蕴瑶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从没有谈过恋爱的柳初一想到刘蕴瑶那张娇俏的脸，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明明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林西回来的时候愁容满面，跟柳初说了句今天心情不好老师好烦人，晚饭都没吃就钻到被窝里睡过去了。柳初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心想这个刘蕴瑶的事情暂且搁在一边吧，毕竟她也还没有做什么。
关机的时候屏幕右下方显示已经23:02，刚刚邓辉煌说安晓成有份论文要翻译，晚上就和他在麦当劳里通宵赶工了，而秦宇辰到现在连个信息都没有。十一点半就是门禁，再不回来他秦宇辰的大名就会挂在下面的大字报上了，心里暗骂秦宇辰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不知道在哪里潇洒都不知道报个平安。
正要闭眼睡觉，耳边的手机却嗡嗡的震动起来。
“是，我是柳初……您是？”
“什么？好好好，我马上去！”
赶紧爬起床穿好衣服，却心急之下找不到宿舍钥匙在哪里，只好再开灯翻箱倒柜的找那把快锈掉的钥匙。
“柳初，关灯！”迷迷糊糊的柳初被灯光打醒，命令柳初关灯，柳初一见他也醒了，随即要他也急忙穿戴起来。
林西本想发作一下起床气，但是看到柳初焦急的模样，只好跟柳初一起出发。慌里慌张的和楼底大爷商量好，再打车去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距离那个电话半小时以后了。
社区派出所的警察穿着大衣搓着手在昏黄的灯光下迎接了他们，顺便不停的嘱咐身后的人，“你们年轻人不要总是争强好胜，万一出个好歹你们父母可怎么办？”
柳初和林西陪着笑，“是是是，大爷您老交代的太对了。他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青年，亏是今天碰见您了，要不然这小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秦宇辰摸摸鼻子，我哪有那么差劲，你们两个就瞎编吧。
好在警察善体人意，“大晚上也怪冷的，你们快带他回去吧，我这也就是个小派出所得老民警，这种孩子见多了，我不会把事情捅到你们学校去的。”
三个人连声称谢。
秦宇辰建议去喝点酒暖暖身子，林西一想这个点回宿舍也太麻烦楼下那个耳背的大爷，柳初一向从大流，也没有什么异议。
不同于外面的清冷寂寥，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低沉的萨科斯肚子奏着。三个人没有注意舞池里一对对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在角落的包厢里静静坐着。
念及柳初不大会喝酒，他只能凑个热闹喝着柠檬水，秦宇辰和林西推杯换盏之间已经消灭了三瓶。
透过橙黄色的液体看着周围在玻璃杯中变形，秦宇辰先开了口，“那人该打！”
林西刚想说宇辰，你喝多了。
秦宇辰看着林西，“那人就是他妈的该打！”
林西和柳初看着秦宇辰，“你继续说吧。”
刚吃过晚饭的秦宇辰去附近的文具店里买些纸笔，却听到路过的一个男人在和周围人炫耀着什么，隐约听到有沈焉的名字，便匆匆付了钱跟在后面，心里还高兴着说不定能抓到白痴导师的小辫子，却意外听到些不开心的东西。
那人喝的很多，坏里搂着一个打扮异常艳俗的姑娘，“喂，我跟你们讲，别看我是个烂专科毕业，这……这儿虽然是所重点大学，但是我以前的对象可是在这里。”
旁边的姑娘娇嗔，“你就瞎说吧，就你，怎么可能认识！”
“里面的英语系的一个老师，叫沈焉，不信你去查，他可是很聪明呢，响当当的一个高材生啊！”
“哎哟，难不成年轻时候，你俩有过那么一段？”
身后的秦宇辰放慢了脚步。
“岂止是一段，对他来说简直是铭心刻骨，知道吗，我可是那小子的初恋情人。我不过是有意对他这个书呆子多上了几次心，他还真就记住我了，我说什么他信什么，情商简直快成负数了！”
“那你什么感觉呢？”那女人假意一推，“难不成你真的喜欢男人？”
伸手拉过女人在她耳边说，“怎么可能，我怎样，你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女人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在秦宇辰的耳朵里听起来刺耳得很，却听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继续诋毁沈焉，“我不过就是看他白净了点单纯了点嘛，果然跟白痴似的，被我玩的团团转，不过可惜老子喜欢的是你这种大胸长腿的女人，他靠边站去！”
秦宇辰脑海里浮现着的却是刚见沈焉时，他黑色眼镜下流露出的天真和聪慧，沈焉的只不过是生活上白痴了点，毫无方向感，收拾东西丢三落四可是他善良亲切才气逼人，他能就一首惠特曼的诗潇潇洒洒讲三个多小时，他包容自己一再的拖沓作业和无数个粗心的错误，就算他真的喜欢男人，他也是我的老师，我有资格说他白痴，可是前面这个人可没有！
他凭什么，在最好最年轻的时光里遇见沈焉，成为他第一个男人？！凭什么滥用沈焉的和善温柔去伤害他？！凭什么搂着别的女人在沈焉学校的门口诋毁他？！
这样低俗的男人，这样无知的男人又凭什么能得到沈焉的喜爱……沈焉啊沈焉，你若是听到这番话，会做何感想？
秦宇辰想也没想，冲过去对着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就是两拳！男人的脸在不停滴血，旁边的女人一直在尖叫，可是秦雨辰却丝毫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一拳比一拳更大力，眼前浮现的是沈焉那张清秀的脸，自己的眼泪却在打转，沈焉，你丫就是个白痴！你怎么能看上这种人渣！你是多缺爱！
秦雨辰自然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给林西。他想沈焉了，就在他打人的刹那，就在他进局子的刹那，他既没有想该怎么处理在校生的打人事件，也没有想该怎么赔偿那个渣男，脑子里全部都是沈焉那张该死的脸。
他只好沉默……在叙述了整个事件之后，陷入巨大的沉默。
酒精让他的眼睛模糊，也让他的思维模糊。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想沈焉，想不出为什么会为了沈焉而那么冲动，直到现在，想起那个人渣，他都嫌下手不够狠。
林西并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看看时间，已经早晨了，便拉着醉酒的秦宇辰返回了宿舍。安顿了秦宇辰之后，看着柳初空荡荡的床铺，心想这一个个都精神失常啊，难得的竟然不在睡懒觉
学校的小花园素来是情人幽会的地方，但只有在早上的时候是绝佳的晨读场所。柳初掐指一算，切，来学校这么多年了，其实都并没有来这里晨读过。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友，他才不会来这里。
刘蕴瑶也如约准时到达，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扔给柳初，自己开始若无其事的喝着牛奶。
柳初看看手中的本子，满脸疑惑，轻轻翻开第一页，“林西的日记”五个字映入眼中。“同学，这个是日记。。。不能随便看的。。。”
“老娘让你看，你就看！”
战战兢兢翻开日记本：
七月十一日，天气阴。很不开心诶，妈妈要去出差，所以给我找了个她的学生做我的补习老师，又是该死的英文，我会不会被骂死啊，我英语很差的。。。。
七月十二日，天气晴。这个老师叫柳初，比我大不了很多，看起来也笨笨的样子，只是英语比我好而已，别的都笨死了。不过他很温柔，我不会的地方都不会凶我。
七月十八日，天气多云。好不容易英语进步很多了，可是今天他有事居然不来教我了，翘课！！！要不要向妈妈告状呢？其实柳老师人好好的，还很可爱，想起他就开心呢！还是不要告诉妈妈好了，就说他今天其实来给我上课了。
八月一日，天气晴。其实很多单词我都背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故意写错几个，这样就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来做俯卧撑。柳老师看到我做俯卧撑就会很开心，因为他又有时间可以吃我的零食了，而且，他看到食物就眯起眼睛的样子真的很像孩子诶！奇怪，明明我才是孩子……还是他眼中的小胖孩子……不行，要多做俯卧撑来瘦身！
八月十日，天气雨。糟糕，开玩笑过火热他生气了，怎么办？明天多分点冰激凌给他吧。
八月二十五日，雷阵雨。妈妈回来了，柳初走了。
……
每次看英语书的时候，都会想到他。听说他在忙着论文。
……
有一个很像柳初的女孩子喜欢我，我答应了她，可是终究不是柳初。我想，其实我喜欢的是柳初。我一定要追到他！他这么笨的人，到现在也一定没有女朋友更不会有男朋友。
……
想他。复读的日子真的够艰难。
……
我想我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
柳初在晨读园里看的满头大汗。抬头看向一脸玩味的刘蕴瑶：“真的吗？”
刘蕴瑶轻哼，“你是在鄙视我的无能吗？抢不过一个男人……”
“不是……我……”
刘蕴瑶低头，声音有点哽咽，“我看到你，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在那么多女生中间被他选中，其实他并不喜欢我。他从头到尾都只在乎你一个人。我不知道我哪里比不上你，我也是无意间找到这个日记本，也就是这个日记本让我们分了手，那个时候他对我大发雷霆……明明不对的是他，他为什么不早说……”
柳初想安慰些什么，但总觉得自己虽然无辜，但却是相关人，并不好开口，只好说“不要难过，其实那个是中学时候的恋情，现在大了，就知道那些其实并没什么的……”。
刘蕴瑶冷笑一声，“唉，果然你没受过伤并不懂得。”
柳初识趣，收声不语。
“其实，我也知道。更何况才在一起几个月，并没多深的感情。过后他也向我坦白，也做了很多解释，所以我并不怎么太介怀，更何况我现在上了个好大学，也有了一大把很优秀的人追我……我知道那几个月并不是恋爱，我只是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让这么优秀的男生动了心……”刘蕴瑶抬头，对上柳初懵懂的眼神，噗的笑出声。“其实你真的很可爱，很率情，不过不是我的菜。”
柳初被突如其来的各种消息所冲击，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对话，只好坐在椅子上继续听。
“我只不过是逗你玩才说要你做男友的，我是不会和林西抢人的，只是来见见你，圆我以前的一个愿望。就这样。还有，如果你喜欢林西，就请答应他，如果不喜欢，那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这个日记本，你收着吧，他不属于我。”
刘蕴瑶很潇洒的走开了。她和柳初，和林西的故事，都告一段落了。只是柳初却因为这个日记本而莫名其妙的被强制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把日记塞进包里，柳初像丢了魂似的回到寝室，灌了三杯凉水还是叫不回他的魂。
柳初仔细回忆和林西相处的过程，从当时补课的几个月到现在相处的近乎一年，不得不说自己有够迟钝，总是这样迷迷糊糊就错过林西有意无意的暗示。
这就是山庙里所提起的宿命吧，柳初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掌纹，或许是呢，宿命让自己一再碰到他。想想安晓成那一对，柳初突然微笑，其实两个男人在一起也很美呢。
抚摸那本日记，这么多年的暗恋，是不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这时，秦宇辰却突然说起了喃喃呓语，“沈焉，沈焉……沈焉……”
柳初偷笑，难道在愁最新的论文吗？
“不要跟他，跟我……”
柳初怔住！
什么？！
原来秦宇辰心里……
听着翻身的声音，一切只是他的梦话。
秦宇辰心里的那个天平已经被打翻了，那柳初的呢？
柳初看向林西空荡荡的座位，发现书中的一页纸。
一行整齐的笔迹，凌乱的页脚，不知道被林西摩挲过几十遍。
“月上柳梢，可与谁共，不使良辰美景虚度……”
柳初笑出声，这什么文学水平？！可看着看着，却双眼朦胧。是自己在拒绝吗？那些依赖着林西的日子，一再被自己忽视……其实自己是那么习惯有他的存在，一起吃饭一起吵闹一起睡觉……即使是男人又何妨，轻笑，身边也不多自己一个。
或许，自己也该勇敢一次。
柳初坐在林西的位置上，提起笔，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什么……
钥匙转动，林西俊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喂，死柳初，你在我座位上干什么呢？”
柳初说：“本大爷在练字！”
林西一看那张纸，跑过来抢走，却发现柳初喜滋滋看着自己，“不要太感动哦~”
“你的签名好丑，好端端的一个名字被你给浪费了。”
柳初抱住林西，“不仅好丑，还好笨，浪费了某人那么多年的等待。”
林西浑身僵硬，“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都知道了，我还说咱们701是搞基一家亲，我更要说我要接受你的爱。”
床上的秦雨辰又翻了个身，眯着眼看着床下的两个人，继续在心里默念沈焉的名字。
他想701真的会又多半个室友，就在未来的某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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