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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激狂之吻 ...

  •   许崇华走到楼梯口,居高临下,一眼看到那一身简雅而新颖样式的白衬衫、黑色合身西裤的少女,她正小心翼翼坐在客厅沙发上。

      不似昨日的随心所欲,她今日一派斯文的模样,微微低着头,秀眉微蹙,纠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她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乌黑绸亮的长发垂在脑后直到腰际,白析的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额发刘海全用发夹定在头顶。
      不同于时下女子,有股说不出的风情,许崇华不禁心口一热。

      张无瑕心中七上八下的,正推敲着到时应该如何说话,既显得不失礼,不会惹毛人家,又能成功推却这翻乌龙错爱。

      江东正招呼着白牡丹,白牡丹向他说着某个“重要客人”的动向和喜好,这一般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话题,也是她进这里来唯一的筹码。

      直到那个男子从楼上下来,俊拔健硕的身躯,巍峨的鼻梁,如刀刻的完美轮廓,幽深的瞳孔,狭长威严的凤眸,浓密的长睫,深深印在心菲的样子。

      黑衣男子目无他色,走到少女身前,斜飞的俊眉舒展,平日冰冷的男人竟掩不住几分欣喜,道:“你怎么会来?我原打算明日再去看你。”

      女子怔忡间,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斯文地站了起来,微笑,口中的话却出卖她的完美伪装,结巴了。

      “我,我心中难安,必须……要过来。”

      “雨下得这般大,你淋湿了,身上可冷?去我房里加件衣服吧。”

      对于男子的“我们很熟,很亲密”的表现,张无瑕更是无所适从,终于长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不必了,谢谢华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说完就走。”

      许崇华察觉恐怕没那么简单,凤眸微眯,变回了平常的样子,道:“是吗?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无瑕,你还小,不太懂这个世道。”

      张无瑕摇了摇头,道:“不,我懂,我也是成年人,我见过的东西可能比你还多。可是,我仍要为自己的想法争取,因为我是个人。我是会思考的人,虽然常常不得已随波逐流,但它还是坚韧的长在我的脑海里,植于我的灵魂,所以我还是要跑这一趟。我非常感激华哥,我相信华哥虽处□□,但也是性情中人,并不是随意拿这些事情玩笑。正因为如此,我更加自惭形晦。华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许崇华冷哼一声,微一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江东带着震惊当中带着哀动的白牡丹去了偏厅。

      “你有什么问题?”许崇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眸子鹰隼一般锋锐,危险慑人。

      张无瑕吞了吞口水,道:“我从天津坐船到上海花了五元钱,当然我坐得是中等仓。如果是华哥想必会坐豪华仓,那将要花二十元钱。”

      “你这是什么问题?”许崇华奇道。

      女子进入话题状态,情不自禁上前一步,说:“是常识的问题。假设华哥花了二十元钱,但是却让你坐只值五元钱的中等仓,你愿是不愿?”

      许崇华道:“若是没有豪华仓,而我又在赶路定要坐船,自然是让人家把十五元还我。”

      张无瑕笑道:“正是这个理。又假如你买了从天津到上海的船票,可是船到青岛或者连云港就让你下船,你肯是不肯?”

      “你肯吗?”

      张无瑕笑着摇了摇头,一派天真模样,笑道:“我定然不肯,非要大闹特闹,让船公司把钱还我,还要让他们赔偿我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外加道歉。”

      许崇华挑起长眉,倒是有点意外:“无瑕可真难侍候,不过,我也是这般想的。”

      张无瑕淡淡一笑,又道:“华哥,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想呢?是不是因为我们骨子里都有一种追求公平公道之本心?也许这世间没有多少事情可以真的如愿地得到公平公道,可是我们能掌握的事情,也要放弃这种本心追求吗?”

      许崇华闻言沉了俊脸:“后面的话,你可以不说。”许崇华是何人,这时他还能不明白吗?

      “不,我要说。华哥,我就是那张只到青岛或者连云港的船票,而华哥的目的地是上海,花了到上海的钱。”

      “你是到哪里的船票由我说了算。”

      “华哥,谢谢你错爱,我自知作不了你合格的妻子。我相信华哥是认真的,但我无法真心回应,这是一场不公道的“航程”,一张不值价的船票,请华哥改一班船吧。”张无瑕深深鞠了一躬。

      许崇华站起身来,高了她一个头,他突然搭住女子肩膀,凤眸慑人,语气不悦:“还是你改航程吧,你可是暂停“青岛”或者“连云港”,但最后一定要到达“上海”。因为我已经上船了,若是下船,面对一片汪洋,丢得是性命,我断无下船的可能。”

      张无瑕蹙起眉头,她已经用最娓婉的比喻了,甚至设下言语陷井引他步入其中,让他自己得出结论,明白这场情感纠葛的得失,为何他仍不放过她?

      张无瑕压抑住一丝不安,道:“华哥,你觉得女子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好是不好?”

      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视之,语带危险:“你又想说什么?我真从未见如你这般巧舌如簧的女子。”

      “对,我正是巧舌如簧,真的不“宜室宜家”的。古人 “七出之条”其中有言:“口多言,为其离亲也”。”

      许崇华怔怔盯着她,听着她反驳得有趣,淡淡笑道:“你还未嫁我,这“七出”便无从说起,你想犯“七出”,先成亲,你再犯个够。”

      张无瑕咽住,直视这个存在感异常霸道的男子,不禁也被他夺人心魄的惊天俊美所震撼。

      张无瑕垂下眼睛不敢多看,定定神道:“华哥,实不相瞒,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我若嫁你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负心薄幸的无/耻/荡/妇,人人得而诛之。华哥若取这样的女子定要被天下男儿看轻,人人背后都说你当了大乌龟,你如何再执若大华帮之牛耳?如何服众?生为男儿,岂能这般窝囊?”

      许崇华捏着她下巴的手忽加力道,说:“这么美的一双眼睛,若是只乖乖地看着我多好。这么诱人的唇瓣,却总是不停地一张一合,说着令人生气的话,其实,它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脸颊忽被他掐住,抬起正面相对,张无瑕恐惧地盯着欺近的俊美脸旁,挺直完美的鼻梁与她的小鼻子相触,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
      暧昧地婆娑轻蹭一会儿,男子狭长的凤目忽闪过一道异常邪魅的光亮,微微侧头,错开巍峨俊挺的鼻梁,贴上微薄的唇。
      男子与女子的脸毫无缝隙的相对相合。

      张无瑕惊吓得斗鸡眼,呆了。他的嘴唇却不似他的人一般冰冷,她第一次被男子这样亲吻,嘴对着嘴就是少青也不曾这样对自己。少青对她,不似一般时下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妨忌讳,却也不会如二十一世纪的恋人一般,也许他怕太孟浪了就让她以为他不尊重她。

      张无瑕惊恐地紧闭着嘴唇,男子深为不满,一排密而长的眼睫垂下,幽潭似的瞳孔凝着她的。

      “无瑕,听话,张开嘴。”

      张无瑕脸在他的钳制之下,只坚难地摇了摇头,一双清目充满哀求。
      许崇华脸色微沉,泠泠迫人,手上一个用力,女子吃痛,不得不张嘴。

      男子的气息笼罩她周身,敏感的嘴唇被他极尽爱怜亲昵,张无瑕不禁有些身子发软,男子托住了她的腰,紧紧贴在怀里。

      许崇华眯了眯眼,唇瓣含住她的吮吸,又微松开,再错开挺直完美的鼻子换个方向品偿。她的味道,销魂蚀骨,总令他不能自己。

      不能这样!!她好像是送上来给老大玩的女人一般!!她的打算呢?她要做的事呢?不是这样的!这样好丢脸!她和送货上门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张无瑕收回点神智,努力推着他紧贴的胸口,一再吐出他孟浪的舌头不果,反而像是两条舌头在调情一般。她索性发狠,往那技术走向熟练的舌头咬去。

      “哧~”男子太过享受,一时不防,中招,离唇。

      张无瑕终于推开了他,羞愤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许崇华只优雅地抹了抹嘴角,感觉舌头上的小伤并无大碍,说:“那晚我就吻过你了。”

      上次留宿在金碧辉煌,她也曾吓了一跳,但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没感觉有任何不适,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吻是第二天没有感觉的,而他吻了。

      张无瑕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她道理都讲了,事实也摆了。

      突然,她把心一横,从裤袋里掏出血玉佩往他手里一塞。

      “不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我也不会再道歉了,我也不要你为你的无礼而道歉,我们就这样。”他的道歉她要不起。

      张无瑕也不知哪来的速度和力气,推开靠近的男子就往洋房门口跑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诡异的地方,顾不上倾盆大雨,跑到了宽广的院子,正要往外大门冲去,肩膀忽被人从身后扣住。

      许崇华皱起眉,这个女人当真一点都不想嫁给他,连多一分钟都呆不了了?

      “雨很大,留下来。”庞沱大雨淋下来,两人贮立在华帮宽阔的院里,全身无一处是干的,湿潞潞的衣物爱昧地贴在身上。

      “我不要!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原本就是陌生人的关系,现在也没必要再纠葛不清,潇潇洒洒道珍重吧。”

      “纠葛?无瑕,是你招惹了我。我做事向来干脆,即然你令我心悦,勾得我发疯了一般的想,我就要娶你。”

      张无瑕恼怒转过头来:“谁惹你了?是你惹我!我好好的在桥下睡我的觉,碍你什么事了?我好心帮了你朋友,你心狠手辣差点打死我!你没道歉、没赔偿,算我倒霉,究竟是谁惹谁?就算是我眼神不好惹你了,现在我不惹了,还不行吗?什么想不想的?你以为是你是何书桓?还好想好想?你不要擅改剧本好吗?一个□□老大突然变成穷摇男主,你是想雷死我吗?你应该拿着你的枪,带着你的兄弟去干他娘的!你要女人时,应该日日换新人,夜夜当新郎,而不是娶我!我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身份、生活方式、思想、爱好、职业,还有年代!我怎么可能嫁给你?”

      雨水淋湿了两人一身,发丝、眉毛、眼睫兀自挂着水珠。

      许崇华握住少女的肩膀,道:“无瑕,你在说什么?不管是什么,你还不了解我,不要那么武断。我做什么并不妨碍我娶妻生子。你真是个记仇的姑娘,原来你一直把那件事放在心底。”

      “是,我就是个爱记仇的姑娘,你曾想要杀我,我看到你就似乎感觉身上痛。我曾恨得牙痒痒的,可是看到你,我确还要笑脸相逢,我怕你一不高兴又要打我……”

      雨水从男子奇俊殊美、如刀刻般深邃的脸旁流下来,他扶住少女的肩膀,微微俯过身,俊脸凑近,柔声道:“我若真要杀人,必定一枪致命。所以,我从未想过要你性命,你不要害怕。”

      少女蛮劲上来,推开他的手,怒道:“我管你是怎么样!我现在要回家,你别拦我!”

      许崇华看着一脸水的文秀少女,她的睫毛上挂着几许小水珠,嘴唇还带着刚才被他吻过的痕迹,红艳晶莹。

      湿透的白衬衫根本无法遮掩少女的青春曲线,她里头奇怪的内衣完全展现出来,许崇华喉咙动了动。

      猛得搂过少女,健硕的躯体毫无缝隙贴合着她!男子俯下头,微侧过脸,撷住她的愤怒,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尽情令他品偿。她气就气吧,现在他要亲她,谁也不能阻挡。

      男子的舌头闯进腹地,扫虐,深吻。男子有了经验,极是小心她的利牙。

      这冰凉的雨水中,男子的身体竟然滚烫赤热!
      许崇华一只手用力托住少女的腰往自己胸怀贴,直想将人化进骨血!
      男子的身体早起了危险的变化,搂着她的腰肢的手更是欲搂断一般,她的脚有些着不到地,只能承受他狂热的索取。

      书房中,许振华伫立在窗口,看着院中的情景,愕然:
      大哥呀大哥,你不懂女人就请教一下我嘛,亲兄弟我也不会吝啬教你!
      哪有你这样直接抓起来就吻的?还屋里吻了不够,吻到了院子里。
      虽然,对于男人说,女人就是“抱、亲、摸、脱、做”五字真言,可是女人一般不这么想呀!她们想的是浪漫的情情爱爱……
      我了解你一个闷骚老处男憋得委实辛苦,这不,你一开窍,亲嘴亲得果然很淫/荡,呃,很有天赋、美感……
      但是,好歹是刚开始狩猎女人,先装一下女人喜欢的谦谦君子、优雅公子嘛!唉,败笔,败笔!

      而现在有些眼力过于好的兄弟只是装作没看见,暗暗安慰自己不淡定的心:需要女人,因为华哥是男人,强吻女人,因为华哥是老大!不然,有个不近女色的老大,虽然不敢说、不敢问,兄弟们也觉得失面子,老大不是正常男人!

      男子辗转深吻,良久离唇,低头,鼻尖轻轻碰着少女的,赤热的呼吸喷在她被雨水冲得冰冷的脸颊上,哑声道:“你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痛快了吗?”

      少女本/能贪婪地抢夺着空气,呆若木鸡,看着他。

      “还有不满吗?我给你机会骂,骂完,我再继续。”

      张无瑕深深意识到,自己来错了!她很傻很天真了!她凭什么来?她一点倚仗都没有!她凭什么将一直隐藏的不满宣泄出来?她想得到什么公道?道歉?赔偿?还是告他故意伤人,性/骚扰?强者才有公道!这是枪说话的世界!她做得了什么?她和少青的爱情该何去何从?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沉默。她一时之间竟犹豫着要不要打他一个耳光,如果是普通男人,她定会这么干……冷静……只是吻……

      许崇华轻笑一声,是一种万事都在掌握中的自信,他了解这个女人是很识时务的,只要不是蛮劲发作,是很有脑子的。
      他爱怜地吻了吻少女脸颊,说:“无瑕,乖,冷了吧?”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步入洋房,错过呆站在门口,原打算回去的绝丽身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激狂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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