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霸爱1919》月下清泠

16、再次相逢

　　张无瑕拎着一个小包，里面是几件在医院里换洗的内衣，牵着无忌的手，漫步大街。

　　“姐姐，车！”无忌提醒。

　　“啊。”

　　“姐姐是不是在想林大哥？”无忌其实很聪明，他学什么都快，跟着张无瑕两三个月，现在已经认识近三千多个常用汉字，算术上加减乘除已经纯熟无比。聪明的人自然了然最亲的姐姐的心思。

　　张无瑕低头看看无忌，暗想这事也没什么好瞒无忌的，点点头：“他今日怎么不来送我们，会不会有什么事走不开。”

　　“姐姐，喜欢林大哥吗？”

　　“唉？”

　　“姐姐是想嫁林大哥？”

　　张无瑕红了红脸，边走边想，良久叹了口气道：“还没到那个程度，林大哥还没和我说喜欢我呢？无忌觉得林大哥怎么样？”

　　“我若不喜欢林大哥，姐姐便也不喜欢吗？”

　　“唉？”

　　“即不是，姐姐何必问我？姐姐喜欢就成了。”

　　“无忌，林大哥也不错，有长相，又温柔、还有好工作。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好男人难找呀！”他是不知道剩女的心思呀，她又没有什么大本事，大靠山，在这种时代更需要找一个好男人，再者她也是真是喜欢林少青的，他是第一个对她这般周到的男人。

　　“好男人就是像林大哥那样吗？其实过几年我也可以成为好男人的。”张无忌还是不太愿意有别的男人分走姐姐太多注意力，虽然他明白要让姐姐开心他就不能耍性子。

　　“我自然相信无忌可以成为好男人，所以以后也有好女人嫁给无忌。”

　　“没人可以比姐姐更好的了。”

　　“呵呵，无忌呀，你现在的眼界太低，所以才这样想。姐姐其实一点也不好，我又不爱做家务，也没本事挣大钱，也不会照顾别人。”张无瑕觉得是要拓宽他的眼界了，那么这个暑假过后，安排他上学吧，他应该可以的。

　　“姐姐放心吧，只要你开心，我是不会阻止姐姐和林大哥的。”张无忌语中带着落漠。

　　青葱少年总会有这样一个时期，希望得到最多的关注和关爱。

　　“无忌，去吃小混饨吧！我们还没吃午饭呢！”

　　。。。。。。。。

　　“停车！”一声冰凉低沉的男音响起。

　　一辆黑色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司机赵文微微有些奇怪，转过头正想问问老板有什么需要。

　　却见车后左坐俊美无敌的邪魅男子清冷的目光穿透车窗，那一向凛冽的目光竞有些迷惑的柔和！

　　赵文好奇顺着男子目光转头从窗外看去，却见一个削瘦清秀的少女手牵着一个半大的削瘦男孩。少女身着一身半长红格子旗袍，身材纤细，长发分了双束打了辫子用红带子扎在耳边。男孩相貌极为秀丽，穿着同色的一身小西装。二人提着一个包裹，走向对面的一个混饨小摊，并未发现有人在暗暗窥视。

　　“华哥，那位。。。。。好像是傅哥的女人。”那邪魅男子正是许崇华，他处理了帮内事务，正要去洋行看一看。赵文是他的司机、近身侍从，那日也见过张无瑕，一直认为她应该和傅怀民有关系。也是张无瑕那日的话太过了。

　　车内气温突下阵了三度，不，十度，有一瞬间下降了三十度。

　　“哼，开车吧。”许崇华心口突闷，拉了拉领带，脑子里，他从未见过的那个女子温柔、干净、平和的样子又显现出来，她的眼睛今日有如温玉，和那日倔强的很不一样，却是一样的清亮无比。她瘦了很多，气色却不错，应该康复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租界，兴华洋行门口。

　　“华哥！你来了？顾先生昨日就到了，住在上海大饭店，我正要先去看看呢！”兴华洋行的总经理罗自强刚走出兴华洋行办公楼门口，就见许崇华下了车来。

　　“上海大饭店？”男子俊眉微皱，魅惑俊俏之极的脸上微微怔忡。

　　“我亲自去见见他吧。”

　　“啊？”华哥太过冷硬并不喜欢这种交道，自洋行开办起来，生意应酬上的事一般都是他出面的。

　　却见俊挺男子衣角飞扬，率先上了车。

　　。。。。。。。

　　上海大饭店，西餐厅内，正是午餐时分，座位也有八成客满。餐厅的一面墙壁完全用透光的落地窗所替代，是以整个餐厅都亮堂堂的。

　　“顾先生，这次还劳你亲自来上海，我们很感激，看来顾先生也是有诚意解决这次意外损失的后续之事。”罗自强语调平稳，不惊不喜。

　　“没想到许公子亲自来这见顾某，许公子，顾某先敬你一杯！”这位许公子还真如传说中的天人般的俊美呢！顾月亭心下微微有些自得，这位叱咤上海滩的传奇人物，这时也要亲自来拜访他。他虽生意做得大，但知晓道上的人还是不能得罪的，和气生财。

　　许崇华举起酒杯示意，喝了一口，淡淡道：“应该的，这次顾先生也因我们损失不少，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吧。”

　　顾月亭哈哈大笑：“许公子真是爽快人！生意归生意，但冲着许公子的面，顾某也不要求合约上的愈期交货双倍赔偿。许公子只需退还定金，不过在下却还有个要求。”

　　许崇华凉凉勾勾嘴角，罗自强问道：“顾先生请说。”

　　顾月亭道：“顾某希望与许公子长期合作，之后兴华供货于我顾氏，比其它客户优惠百分之五。”

　　许崇华冷冷勾起嘴角：“兴华赔双倍给你。”

　　百分之五？他平常不“谈”生意，不代表不懂生意，这虽能解一时资金问题，但长期看来，损失的利润岂止这个数？而且顾月亭提出这个要求好似给了多大的人情似和退让似的。人情利益均让他占了，岂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个普通出身的人能做到杭州百货大王，自然不简单。

　　“什么？”顾月亭疑道。

　　罗自强也吃了一惊，这才刚开始，谈判谈判不就是互相“砍价”？还有的谈呢！百分之五降到百分之一都有可能，华哥怎么这么快就下决定。

　　男子淡淡一笑，却毫无温度，不知深浅。“区区两百万，兴华还出得起。我从来不被人要协而接受我不喜欢的条件。”

　　顾月亭愣住，见俊美无比的男子一双灿若星河的凤眸，一片冰寒，自己背上也微微发凉。这不但是兴华洋行的老板呢！他还是上海滩□□龙头，他的习性是不要在他面前谈条件，而他正在他的地盘上。

　　“许公子，不用再考虑考虑吗？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洋行一下子抽出那么多资金，到时资金周转上。。。。。。”

　　“顾先生，我是兴华的老板，我自己清楚，兴华可以按合同赔款，但百分之五的优惠让利决不可能，不知按顾先生的意思，我们是否要继续长期合作下去呢？”

　　男子淡淡道，他并不是不懂生意，他在打心理战，他赌在他的强势下顾月亭不敢得罪他。他不单单是生意人，就冲这一点，顾月亭不会放过与他套交情，甚至寻求一定的保护。上海滩虽还有金钱帮和杜门，但二人如今小心抱在一起才能与他争锋一时，顾月亭是明白人，他这次亲自来上海就是他先沉不住气了。

　　“这。。。。。。”
　　顾月亭大出意料之外，他虽早知百分之五云云只是空谈，做生意常常便是如此：你可以漫天要价，我也可以就地还钱，最后来个折中，双方满意。但他却没见过这么干脆霸道的男人，他一个生意场上的老狐狸如何不知这中间对方的“底牌”？这时对方把“选择权”抛给了他，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不要，而是如何不要，不要的结果他能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因为对方已经不在乎他的“失去”。不在乎？生意人对待钱财哪有全不在意的？恐怕也是匡他，而他要不要受他们之匡也是一个问题。

　　不待他回答，那俊美男子却转过头向大堂看去，罗自强也大为好奇：华哥那眼神，好像是期待？！！！他们隐隐听到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徐经理，你即便开除我，你也要把我一个多月的工资付清。”

　　“工资？张小姐，你好像没有搞清楚，是你无故旷工，并没有请辞，你知道这会给大家造成多大的麻烦吗？给你十块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一身材稍稍佣肿、三十来岁西装男子语气颇为不善。

　　“呵呵，我还不知道我有这多重要，饭店百来号人，少了我就瘫痪了。”

　　“哟！这是谁呢？是我接待部的大才女呀！我们还以为你飞高枝去了呢！”一身着饭店接待兰白相间的大堂招待服，二十二三岁的女子摇曳生资地从饭店楼梯下来，甚有姿色，眼中含讥看着堂中红格子旗袍少女。

　　这少女正是张无瑕，她和无忌中午吃过馄饨后，就过来饭店看看，她原不打算失去这份工作。可是经理却因她旷工二十几日，已请了吴姐的妹妹来顶她。

　　“徐经理，做人要厚道，这是我的辛苦钱，大家都是为他人打工的人，将心比心，请你付清工资。”

　　徐经理冷冷一笑：“早点滚！别罗索！”

　　吴姐笑意盈盈，在一旁看着，这里堂中已经围过几个饭店工作人员。

　　“徐经理，每个员工的工资财务部都按职务定了标准支出，以我在饭店工作的时日应该能领到三十块。众目睽睽之下，你何以敢只给十块钱？你不要逼我！”

　　“你什么意思？”徐经理尖声喝问。

　　“徐经理，你为什么刁难，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还是不要闹大的好。我无所谓，反正不在这里做了，可你却有大好前徒，却因一些，呃，原因，几年兢兢业业一夕付诸东流，岂不可惜？佛经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君以为然否？”

　　徐经理脸色微变，吴姐笑道：“张无瑕，你当真是巧言令色、为言耸听。不过，你一个小小女子又有什么本事坏别人的事业呢？徐经理，你说是不是呀？”

　　“如今这里便有这么多人，我要是闹大，影响饭店环境和客人的心情不说，传入总经理和董事长耳中，你们也有麻烦。不就是我这二十块钱工资吗？对我来说是差点掉命的辛苦血汗钱，可对你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吴姐当初你妹妹被我挤了职位，你心中恨我，可你想过没有，世间之事本就是如此，有能者居之。你年轻貌美，何必时候将眼界放在这方寸之地，时时咬住我不放？再则，当初你让我连着半个月日夜颠倒上班，我也无一句怨言，你的面子、里子也早拿回去了。这时大家应该好聚好散，从此再不得相见，又何必多生事端？”张无瑕神色淡然，言词灼灼，确又包含一丝轻愁无奈，望着吴姐。

　　“我就是讨厌你这付表情，装做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大家都一样，都一样！读过书怎么了？会英文、日文怎么了？还不是在我手底下做事？你心里不定想着怎么报复我，你装什么装？”

　　张无瑕其实并不是装，她是懒而已，要知道嬉笑怒骂，悲喜愁苦也很费力伤神的好不好？又不是看到少青那样的帅哥，自然而然的开心，打心底笑出来，“强颜欢笑”应付不喜欢的人很辛苦的。

　　张无瑕对吴姐的话有些无奈，一句连自己都好笑的话冒出口，她有时就是这样，越是矛盾尖锐，越有点苦中作乐。

　　“吴姐，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