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虚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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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斯库瓦罗都在偷偷打量着沢田纲吉的脸色，似乎想从他此时的表情来揣测他的想法。
而沢田纲吉也察觉到了斯库瓦罗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到自己的身上，当自己想要尝试与之相汇的时候又状似不经意的扭开。
前所未有的寂静围绕着两人。
斯库瓦罗是最耐不住像这种尴尬的寂静，虽然想像对待那个混蛋boss一样直接发彪开骂，但是奈何对象是沢田纲吉，身为恋人的责任感和温柔牵绊了他的情感发泄。
不，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平时里两人也并非没有这样类似的寂静，但是那时候呆在沢田纲吉身边的自己总会有一种被抚慰了的感觉，很温暖，很舒适，就向徜徉在天空中的感觉，心情和感情一同洋溢着……
而现在，从沢田纲吉身上传来的不安定的感觉让斯库瓦罗莫名的烦躁起来。
“你……吃饭了吗？”
话脱出口斯库瓦罗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刀，就该直接问清楚啊！这么拖拉根本不是本大爷的性格啊！！！
“啊？”沢田纲吉茫然的看向斯库瓦罗，眼中焦距偏移，眸色闪烁不定，显然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本大爷问你吃饭了吗？！”
臭小子你居然在溜号……而本大爷居然又没问出口！！话到嘴边怎么就自动变了味！斯库瓦罗再次狠狠的诋毁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看样子近期应该跑一趟医院了……嘴总是说一些言不由衷不着边际的话！
“没……”
沢田纲吉小声嗫嚅道，然后继续把目光投远，似乎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一样。
其实许多人都知道，斯库瓦罗这个人口是心非、脾气暴躁……却又意外的，很温柔。
虽然除了瓦里安的鲁苏利亚大姐和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予以肯定，其他人都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尤其是某位看不见眼睛的王子和经常歇斯底里的忠犬君。
但是沢田纲吉深信着斯库瓦罗是一个温柔的人。
所以，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份温柔，会让他最后选择离开我呢？
沢田纲吉不敢这么想，或许是对于沢田纲吉来说，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reborn除了给沢田纲吉一个任性的评价之外还有什么来则……？
对了，是爱钻牛角尖！
当我们和蔼可亲的九代目爷爷听到这个评价的时候倒是没在喷水，而是将整杯水直接扣在了自己熨得平整的西装外套上——这杯水根本没送到嘴边上去！
“喂喂喂，reborn……你这么说真的有点过分了吧……”九代目连忙掏出手帕开始试图擦掉衣服上的咖啡渍。
“有吗？”杀手大人稳稳的端着另一杯完好的咖啡，似乎九代目的反应就在他意料之中。
“怎么说纲吉君也不像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啊。”九代目对于reborn诋毁沢田纲吉的形象还是满介意的。
“我看起来还不像一个杀手呢。”reborn扫了九代目那估计绝对擦不干净的咖啡渍可惜的啧了一声。
“那倒也是……”九代目被噎了回来，只好讪讪的摸了摸日益‘光滑’的头。
杀手大人则是细细的品着咖啡，然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果然是做师傅的总是最了解徒弟，此时的沢田纲吉已经纠结在牛角尖上了。
害怕失去斯库瓦罗的内心和继承了彭格列并发誓要尊重这份荣耀的内心产生了冲突！从沢田纲吉个人的角度出发，是无论如何不愿意放开斯库瓦罗的手的……但是从彭格列第十代目的角度出发，是无论如何不能弃责任于不顾的……
所以沢田纲吉钻起了牛角尖，两边都想做好，但似乎又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于是他自顾自的纠结起来了。
九代目如果了解到真正任性和钻牛角尖的沢田纲吉不知道会不会犯心梗，或者说直接一命呜呼了呢？
哎呀，这个可能性弹性太大……我们还是找机会告诉他然后再看看他的反应好了……嘿嘿。
“喂……臭小鬼！”
这边的沢田纲吉兀自钻牛角尖钻得开心，可是不了解真相的斯库瓦罗很悲剧的被无视得彻底，而斯库瓦罗的耐心此时也到了极点。
“嗯？”沢田纲吉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你到底怎么了？”斯库瓦罗觉得如果再扭扭捏捏的有失他身为男人的风度，好吧，虽然他自己也认为平时没什么风度可言……
“我……”
沢田纲吉语塞，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我又会得到怎样的回答？会是怎样的结果？
沢田纲吉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而焦急的等待着回答的斯库瓦罗也好不到哪里去。
臭小鬼从来没有隐瞒过我……或许说从来没打算隐瞒过我……斯库瓦罗端详着沢田纲吉此时挣扎的表情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曾经提议要送京子礼物的事情……虽然那个礼物本来是送给自己的，当然最后也是给了自己……可是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软刺一样扎在心里，虽然不痛，但也绝对不舒服。
难道是臭小鬼有了外遇？！
是那个京子？还是那个叫小春的？！
斯库瓦罗左想右想就是没有考虑自己或许才是事情的主因，或者说出于瓦里安作战队长的绝对自信（？）这一角度来考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沢田纲吉操心，也没有让他操心的必要。
难道小鬼真的是有了其他的人？斯库瓦罗的思想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往诡异的方向——例如小鬼出轨之类的，偏移了……
沢田纲吉有些吃惊的看着不知为何就开始黑着一张脸的斯库瓦罗。
“是谁？”斯库瓦罗低沉的声音敲打着沢田纲吉的耳膜。
“？”沢田纲吉感到了手臂上斯库瓦罗所施加的力量越来越大，有些不知所措。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
沢田纲吉完全被斯库瓦罗的问题打懵了……
难道reborn已经找斯库瓦罗谈过了？说了什么？难道说我有了喜欢的女人？怎么办？我要怎么说？
“是不是？”斯库瓦罗开始抑制不住杀气了。
不要拔剑乱放杀气啊……墙上的猫都被你吓得掉下来了你看没看见啊！沢田纲吉急于安抚此时炸毛的傲蛟。
不管怎么样总之得先否定！
“没有！”沢田纲吉斩钉截铁的回答。
斯库瓦罗松了口气，沢田纲吉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这点他完全可以肯定，不然外交工作不会做的那么差劲。
喂喂，事实上斯库瓦罗搞不好是一个毒舌的人？要重新认识自己的恋人啊，十代目……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沢田纲吉有些迟疑，然后又感觉到右臂被拉抻着，整个人向上提起，抬头就看见斯库瓦罗放大的怒容。
“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沢田纲吉有些困窘的低头不敢直视斯库瓦罗，“我……不确定你会怎么想……”
“不确定就给我问！”斯库瓦罗松开钳制着沢田纲吉的手，整个人严肃了起来，难得的大人表情。
“我……”沢田纲吉思考片刻，然后才开口，“斯库瓦罗，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彭格列留下一个继承人呢？”
“！！”
从斯库瓦罗的脸上，沢田纲吉读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你要生？”斯库瓦罗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可爱……当然，是以沢田纲吉的视角，换个视角例如狱寺君，大概只会觉得反感吧……
“这……这也太快了……”斯库瓦罗上下打量着沢田纲吉比起同龄人瘦削的身板，“我倒是没问题……关键是你这个健康状态……能生吗？”
沢田纲吉感觉之前自己的纠结全都付之东流了……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常.识.可.言！
“不是我生……”
沢田纲吉觉得一直以来弥漫的悲情都被彻底打散了……
斯库瓦罗闻言晴天霹雳一道雷劈到了他身上似的，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又一瞬间塌回去，“难道要我生？”
喂喂喂……这都已经不是用常识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是智商的问题了，是智商！！
“……也不是……”
虽然沢田纲吉想对着斯库瓦罗的直接‘你生一个给我看看’的吐一脸的槽，但是想着可能是自己表述的不够明白所以斯库瓦罗才没能理解之类的种种替对方开解的理由，沢田纲吉突然觉得斯库瓦罗‘偶尔’这样真的很有趣，至少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阴郁了……
“那是谁生？”斯库瓦罗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愣是把头发抓得乱成一团。
暴殄天物啊……沢田纲吉一直很羡慕斯库瓦罗的长发，现在看他这么糟蹋实在是让他嘴角抽搐。
“……reborn说……或许我应该为了彭格列的未来找一个女人。”
“什么？！！”
“……”沢田纲吉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大意的说了出来，正懊恼的时候斯库瓦罗双手扣上了他的双肩。
“你答应了吗？！”斯库瓦罗气急败坏的脸就这么映入了沢田纲吉瞪大的双眼中。
“啊？”沢田纲吉有点脑筋打结，刚才还不是搞笑的氛围吗？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一种午后八点档的狗血风啊？
“那个该死的……”双眼冒火……斯库瓦罗见沢田纲吉没有立刻回答，以为他已经默认了。
斯库瓦罗觉得心里的火蹭的就冒了起来，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混蛋！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纲吉身上！当本大爷是摆设吗？老子要把你剁成三段你给我等着！！
于是怒火中烧的傲蛟先生直接拔剑打算大闹彭格列……的杀手大人一场。
“诶？”沢田纲吉见斯库瓦罗一副嗜血的表情死去的脑筋又统统被吓活了回来，“等一下，我没有答应。”
这句话比一百个reborn死在斯库瓦罗面前还有效，斯库瓦罗闻言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沢田纲吉。
“你没答应？”
这句话的音量和刚才那句你答应了吗一样的洪亮。
其实斯库瓦罗内心都明白的，作为彭格列唯一的继承人，沢田纲吉为了彭格列的发展和延续总得留下一个子嗣，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同样作为彭格列忠心耿耿的一员，自己有义务有责任去予以支持……
可是……可是……
内心底总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声音。
那个孩子是我的……属于我的……
斯库瓦罗握紧唯一有知觉的右手，觉得似乎这种痛楚可以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个孩子有责任，那个孩子有义务……
斯库瓦罗不是一个不通事理的人，恰好相反，他是一个某种程度上很深明大义的人，所以几乎瓦里安每一个需要有一个正常思维的任务都是由他负责，虽然这与那个喜欢驱使他的混蛋boss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本质上好歹也是他有能力。
斯库瓦罗开始挣扎。
而这一切的挣扎都被沢田纲吉看在眼里。
“你……很为难？”沢田纲吉甫一开口就觉得嗓子里异常的干涩，喉咙的每一丝震颤似乎都是一种折磨，他忍不住咽了一下。
“还是你想要我去拥抱一个女人？”
斯库瓦罗寂静了，甚至连刚才微翘的发梢都静止了下来……
沢田纲吉仿佛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果然……果然还是同意了是吗？能够忍受这样是吗？可是……可是我无法忍受……要我怎么办？
“不！”
斯库瓦罗突然爆出怒吼，整个人冲了过来，在沢田纲吉诧异的眼神中将其紧紧揽入怀中。
“不行！本大爷不允许！”
路上行人的目光因此被牵引过来，但是两个当事人却已经毫不在意了。
“斯……斯库瓦罗？”
“我……什么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斯库瓦罗的右手按在沢田纲吉的头上，将他更加紧密的拥入怀中，“无论是跟随着xanxus，斩断自己的左手，还是剑帝的称号……这都是我争取来的，不是任何人的施舍或者推崇……”
沢田纲吉安静的倾听着。
“所以，这一次选择你也一样……”斯库瓦罗仿佛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心一般有些僵直，“我……不会放开的，不会逃避……所以……”
“所以？”
“所以……你相信我对吗……”
“……嗯！”
“能和我一起坚持下去吗？”
“嗯！”
斯库瓦罗静静的安抚着沢田纲吉，那种被包容温柔的感觉又回来了。
“臭小鬼！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跑出来了吗？”难得的温柔时间一过，我们的斯库瓦罗大队长又恢复了原来完全不温柔的个性，仿佛之前的一切就是昙花一现。
“呃……嗯……”沢田纲吉有些难堪的挠头。
“垃圾！”斯库瓦罗愤怒的给了沢田纲吉一个爆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
可是会很在意啊……因为，这是有关我们的事，不是别人的事。
“哼！”斯库瓦罗不屑的别过头，“这种小事就手忙脚乱了？果然还是个长不大的臭小鬼！”
“我都20多岁了！”沢田纲吉最受不了别人总是用一副孩子的眼神看着他，于是采取了反驳，“不是孩子了！”
“哼……这种时候就应该交给大人来处理！”
“诶？”
“下回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本大爷知道吗？！”
“……嗯……”
“走吧！”
斯库瓦罗见沢田纲吉乖巧的点头，满意的过来拉起他的手。
“诶诶？去哪里？”
“诶什么？”斯库瓦罗将沢田纲吉的手整个包住，“当然是回彭格列！”
“可是……”沢田纲吉欲言又止的。
“没什么可是的！”斯库瓦罗拉着沢田纲吉往前走，“别管我，我只是顺路。”
“哦……”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的意味在里面。
“不……不是顺路……”斯库瓦罗快走了几步，整个人完全的挡在了沢田纲吉的面前，“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回去。”
“诶？”沢田纲吉愣了。
“诶什么！快走！”斯库瓦罗瓮声瓮气的啧了声，然后脚步更加快了。
“嗯！”似乎……这回全都是欣喜的意味在里面。
我要学会直白的表达出来……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斯库瓦罗握着沢田纲吉的手，缓下了脚步，等待着那个孩子赶上来，然后两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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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回来了，快来看看你的弟弟。”
当两个人手拉手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时候，发现里面正乱成一团，坐在沙发上的reborn招呼两个人过来。
“弟弟？”
沢田纲吉和斯库瓦罗相视，皆是满头雾水。
“纲君回来了？”沢田奈奈走过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快来看看，这是你的弟弟。”
“我的弟弟？！”沢田纲吉一声惊呼，然后迫不及待的拉着斯库瓦罗，两个人一起凑上前。
“是啊，好可爱吧？”沢田奈奈微笑着看着两个人充满好奇和新鲜的脸庞，将孩子递给了曾经的一级保夫——沢田纲吉。
“是啊……”向来对孩子没有抵抗力的沢田纲吉立刻弃械投降，开心的逗了起来。
“……”而斯库瓦罗向来对弱小的东西没什么好感……可是可爱的东西……
斯库瓦罗把目光投向了正开心的逗弄着孩子的沢田纲吉。
如果是可爱的东西……倒也不是不能忍耐……
“呦，纲吉！”
就算是‘退休了’依旧打扮的像一个石油工人的沢田家光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爸……爸爸……”
时隔这么久，沢田纲吉还是不太适应这身非主流的打扮，嘴角有些抽搐。
至少把裤子洗干净啊爸爸！
“你看这个孩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很可爱啊！”
“不是啦……”沢田家光笑眯眯的揽过沢田纲吉的肩膀，对此斯库瓦罗皱了一下眉，但也不好说什么。
“你看看，把他送给你，让你培养成第十一代目怎么样？”沢田家光对着沢田纲吉挤眉弄眼。
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撼了，不，或者说太及时了！
“可以吗？爸爸？”沢田纲吉颤抖着双手几乎抱不住这个孩子。
“当然！”沢田家光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然后瞟了一眼一旁的斯库瓦罗，“就送给你们好了……”
“谢谢爸！”沢田纲吉几乎都要欢呼雀跃了。
“谢……谢了。”斯库瓦罗则是别扭的嘟囔了一句，也没再理沢田家光了。
“哈哈，客气啥！”沢田家光搂着沢田纲吉，“这可是我和reborn商量的结果呢。”
“啥？！”沢田纲吉惨叫，“你和reborn商量的结果？”
“对啊……”沢田家光挠了挠头，对于沢田纲吉此时的过激反应表示疑惑，“怎么？他没跟你们说吗？”
“说了……”沢田纲吉觉得后槽牙有点痒，于是咬紧。
“哈哈，那就好。”
完完全全的被耍了……在沢田家光愉悦的笑声中，斯库瓦罗和沢田纲吉相视然后颓然叹气。
不过……
两个人同时微笑了起来。
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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