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第五交响曲（旧版）》隐龙勿现

82、[第七十五章]火红睛*唯一*我是谁

　　“几天下来，我们没偷到手的七大美色就剩下火红睛了。”侠客边喝茶边用眼睛瞄我。
　　看他那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吧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情，我淡笑一下，问：“是吗？”
　　他的笑意更浓了：“窟卢塔族人情绪激动时，眼睛会变成或红色，美丽异常。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不经意的喝了口茶：“我问的是市面上有多少对？”
　　“五年前窟卢塔族被灭，当时只余36对，你都要拿到手吗？”他一指茶几上的一沓纸：“这是其中32对火红睛的资料，还有4对在清查中。”
　　“不愧是侠客啊，办事效率就是高，多谢啦。”我点点头，很自然的去拿资料。
　　“慢，”他突然拦住了我，绿眸紧盯着我的眼睛，满脸的微笑：“窟卢塔族是旅团灭掉的，不过好像有一条漏网之鱼。”
　　“哦？你们下手也会有失误？”我貌似感兴趣的问道。
　　“她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叫柯罗·伊塔卡，小羽你可知道？”侠客在试探我。
　　“不知道，看来她很厉害嘛，连你都查不到。”我故作镇定的讽刺他。
　　“……………………”他又仔细的看了我半晌，慢慢转过头，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彼岸花：“是啊，她很厉害。”
　　他一贯充满了笑意的绿眸突然变得深沉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陷入了回忆的充满沉思的脸。
　　“她六岁时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她就像是一潭死水，无论怎样看都是平静而浑浊的，看不到底。她不停的逼自己笑，那笑永远也到不了眼底。唯一在我面前哭的那次，她死不承认。跟我们订立了契约，却又利用我们把自己的父亲杀死。她就是这样的特别，以至人见过她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所以，你们打听到了窟卢塔族聚居地打算找她晦气，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回去？于是你们一气之下将其灭族？”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凉凉的道：“还真像是小说里的悲剧女主人公呢。”
　　“她如果是女主人公的话，也不错，一定是部很畅销的小说。”他现在更是不肯错过任何一个观察我的机会。
　　“哼，看来她还不是很笨，要是去找你们报仇的话，那可太傻了。”我假意撇了撇嘴，手再次伸向火红睛的资料。
　　这次，侠客没有拦我，只是默默看我拿起了那沓既重量轻薄又分量极重的纸张。

　　七月九日，萨拉市人体收藏家丢失两对火红睛，保险柜里只留下一根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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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三日，友克鑫市人体收藏家一夕之间丢失五对火红睛，现场同样只留下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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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日，巴比哈玛市人体收藏家在聚会时丢失三对火红睛，现场警卫丝毫没有发现异动，宝物在重重保护下无影无踪，只留下三根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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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我看着里面那两只火红睛如情人般缓缓上下浮动旋转，异样的红色如妖魔一般紧紧吸住人的目光，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掠夺欲望。
　　“真不愧是七大美色，真漂亮。”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想象着酷拉皮卡的悲伤和愤怒，感受着从内心传来的属于柯罗记忆中的阵阵无力和怨恨。
　　“你也喜欢？”侠客吃惊的看着我。
　　隐去声音里微微的颤音，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喜欢谈不上，只是单纯的评价。事实上我认为，这东西只有在活人的眼眶里变红才会显得更美。”

　　侠客几乎震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难怪…………难怪团长要那么做…………
　　杀光窟卢塔族的每一个人，只留下她一个。
　　将她的美丽，变成惟一！
　　然后，再亲自得到这唯一！！！

　　“怎么了，侠客？你不会现在才认为，当初的做法不明智吧？”我看他一脸惊愕的表情，一丝酸楚浮上心头。
　　柯罗，你心里的伤口，这么多年还未平复吗？
　　你不是应该庆幸这一结果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感觉？
　　但是，我明明不是你啊，为什么还要我感受着一切？！
　　多么的，不公平！

　　“不，只是团长看见这火红眼时也曾说过，没有在活人身上的美丽。”他苦笑着，淡淡说出了这句。
　　可这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心里如强大的铁锤，狠狠地击中了我，差点儿使我将手中的火红睛摔在地上。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窟卢塔族本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因为我才会…………
　　库洛洛只不过是想得到我才灭掉窟卢塔族…………
　　他想将我变为这世上惟一活着的火红眼，再得到…………？！
　　得到这个，所谓的，唯一？？？！！！

　　“疯子…………”我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喃喃的念诵着一个词：“…………疯子…………”
　　“你没事吧，小羽？”侠客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抱住了我。
　　不明白，不明白他的举动。
　　明明是他们，灭了窟卢塔一族，为什么，为什么却要我来承担？！
　　为什么，心是如此的酸楚而怨恨，为什么却不想恨他们？
　　为什么会恨不起来？！
　　不知何时，柯罗的记忆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记忆了，而是我思想的一部分。
　　在我的意识里，混杂着她强烈的悲伤和无助，对小酷的关心，对自己的厌恶与自卑，对窟卢塔族的爱，与恨…………
　　既然，对窟卢塔族有着那么深的眷恋，为何对旅团无法憎恨？
　　难道是，因为我前世对旅团的记忆吗？
　　那一座座的垃圾山，那每天上演的残酷的食物争夺战，那些在血斗中倒地不起的人，那满目疮痍的废墟，那一个个浴血而生在死亡和黑暗中沉沦的灵魂…………
　　了解，所以悲伤；
　　明白，所以心痛；
　　领悟，所以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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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又是谁？
　　是柯罗，是黑羽，还是那个，自杀身亡的祭司呢？
　　我，到底是谁呢？
　　拥有一切的记忆，却什么也不曾拥有。
　　我，到底算是谁呢？
　　为什么，身体是暖的，心却如此冰冷？
　　我，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眼前一黑，我的意识向着暗的最深处，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