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第五交响曲（旧版）》隐龙勿现

193、[第一百七十三章]墨殇*夜囚*宣誓

　　丝毫没顾得上腰肢的酸痛，我纵身一跃跳入氤氲的水中。
　　四周如丝般的怨念将我笼罩住，却被我轻易挣断。
　　向着最深处潜去，我追逐着那团黑影，在幢幢鬼影的水底找到了她。
　　是的，她。
　　惨白色的小脸失血的唇，看上去年仅六七岁的如墨微微睁着双眼，一头黑色的小卷发在湖水中微微漾着，与身上无数的伤口一样，散发出浓厚的血的味道。
　　看到我，她似乎想笑一下，却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了。
　　顾不得其他，我一把扯开溪水里尽情吸吮她血液的怨念，抱起她飞快的游上去。
　　越往上游越困难，我的双手抱着如墨，身后无数的怨念拉扯着我们，它们缚住我的脚腕，企图将我拖回水底。
　　“！”可恶，在水里不能说话，我暗自后悔当初不应该把保全工作做这么好，如今吃亏的连自己都得算上一份。
　　一条绳子被抛到眼前，我立刻抓住，接着整个身子猛然向上冲，我和如墨被甩出水面，接着被侠客一把接住。
　　看见我怀里的如墨，大家都围了上来。
　　如墨的瞳孔已经有些散了，她迷茫的望着我，身体抽动了一下。
　　“主…………人…………”
　　“我…在…”到底是谁，把我的如墨弄成这个样子？她浑身都是血痕，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发抖。
　　“呵呵…………”如墨边笑边咳出一口血来，她已经看不见东西，只好微微侧过头来以便更好的听我说话：“主人…………如墨好爱你…………如墨…………要你幸福…………请…………不要…………报仇…………”
　　如墨看着我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她惨白色的脸呈现出灰败的迹象，黑色的卷发也失去了光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却带着甜美的笑容。
　　“如……墨……”我张开嘴，我的喉如刀割一般，仅仅是念她的名字，也觉得快要窒息。
　　她再也不会揉着惺忪的金黄色眼睛唤我主人了，再也不会在我身后扭转柔软的身体学我跳舞了，再也不会蹦蹦跳跳的跳进河水里捉鱼了，再也不会变成猫咪扑到我身上来了。
　　“如……墨……”我的，如墨…………
　　侠客扳过我的脸，带着暖意的手掌擦拭在我的脸上。
　　“别哭了，小羽，别哭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面前的图像不断模糊，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如墨。如墨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从人形化成了最初的小猫，一只小小的黑猫。她紧紧伏在我怀里，乖到不行。
　　“如墨…………”我低下头，抖着手抚摸她小小的身子，却在她身边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
　　“豪斯。”富兰克林平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没错，那是来自豪斯的药瓶，纱罗斯特的专用药剂瓶。
　　雕成玫瑰形状的水晶琉璃瓶甚至用湖银镶了边，静静躺在我手里，瓶中的液体深红如血，是纱罗斯特最喜欢的颜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侠客抱着回到客厅，我怀里还搂着如墨。她的身体还是软的，我还能治好她，只要我找到她的灵魂。
　　可是，她的灵魂不见了。没有灵魂，我该怎么唤回她？
　　手中的琉璃瓶被我握得咯吱直响，手心被划破，我舔了舔流出的血，恢复了冷静。
　　如墨不可能再回来，永远不可能了。
　　她就像以前的伙伴一样，永远的离开了我，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纱罗斯特一人而已。
　　“侠客，帮我打开电视。”我淡淡的吩咐，自从来到家里，这电视就没有起到它应有的用途，如今总算是有用了。
　　调整了下频道，我就看到了纱罗斯特。他似乎刚刚吃过饭，穿着整齐的旧式贵族礼服，一头黑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着，
　　面前的桌子上是他最喜欢的两样东西，血红葡萄酒和红玫瑰。
　　“小天使近来可好？”纱罗斯特勾起危险的微笑，将唇缓缓从装着红葡萄酒的高脚杯边移开，动作优雅的恍若贵族。
　　“…………”
　　见我不说话，他笑得更加灿烂，白色丝质衬衫胸袋上斜插着的一朵玫瑰花的花瓣掉了下来，她微微晃了晃手里的酒：“呐，玩够了就早点回来吧，别跟那些不三不四地方出来的家伙鬼混了。你该不会觉得他们已经接受你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单纯。”
　　“真抱歉，我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而且我自认为不单纯。”我努力保持语调平静，控制住眼睛的变化，我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破绽：“你对如墨做了什么？”
　　“没什么。”纱罗斯特扬了扬高脚杯，笑得一脸温和：“我只是把她的灵魂割了一块出去。自从你当年设下那个法阵之后，我就一直在做分割灵魂的研究。直到最近，终于成功了。我割掉了她百分之八十的灵魂，剩下那点足以支撑到见你为止。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确实很厉害。”我点了点头：“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之后嘛，”纱罗斯特眯起细长的眸子，把玩起手中的杯子：“自然是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啊。喝了你手中瓶内的东西，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的手猛地一抖，生硬的拒绝：“我才不会喝，你也别妄想着能够让我回到你身边。”
　　纱罗斯特摇摇头，表情有些怜悯：“看来我的小天使不领情，不过不要紧，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在等你哦。你的小宠物似乎并不是一只而已吧。”
　　“！”如夜！
　　“噢啦，看来你想起来了呢。”纱罗斯特自在的轻轻抚了下头发：“怎么样，喝了它，我告诉你关押那只小乌鸦的地方，怎么样？”
　　我微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沉声道：“我同意。”
　　“喂，小羽！”侠客一把握住我的手，我摇了摇头：“不行，我必须去救他。”
　　“那我也…………”
　　“不行哦。”纱罗斯特打断了侠客的话：“必须是我的小天使一人来见我哦，你们谁都不许来，否则…………”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之间来个了断吧，就在你说的那个地方。”
　　“好啊，我也觉得有些腻了。”纱罗斯特懒懒的向后挺直了腰一手托腮歪着头道：“我的天使宝贝，时间紧急啊，两天后你再不来，恐怕我们亲爱的小乌鸦也坚持不了了。”
　　我冷冷看他一眼，将手中瓶子的盖子拔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甜腻异香涌入鼻腔。
　　“萨，我们干杯。”纱罗斯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我示意，仿佛两个朋友在互撞杯说“cheers”。
　　咬了咬牙，我仰头一气喝下那血色的液体，随手就狠狠将杯子掷了出去。
　　几乎就在那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似乎那股甜意顺着食道扩散开来，进入细胞进入血管，慢慢的渗透着，突然加速前进，将我整个的身体夺走。
　　空瓶“啪啦”一声掉到地上，我毛骨悚然的感受这种可怕的感觉。仿佛全身的骨肉都被剥离掉，后背泛起燥热，发痒发痛。突然，我身后移植于极乐鸟的翅膀猛然冲破了血肉的束缚在后背张开，接着从肩胛骨缝处，一种无法抑制的痛传遍了全身。
　　最柔软最敏感的神经被揉着拧着狠狠地磨挫，我力气全无的跌倒在地，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这种难以抑制的痛中。咬紧牙，我拼命让自己一声不吭，纱罗斯特却不放过我。
　　“无论有多痛，你都不会说出口，哪怕只要你稍微表现得柔弱一点，也会有很多人来帮你。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呢？不过，我最喜欢你这样了，让我愈加想要得到你，这样高傲的你。”
　　我咬着牙，极力抵抗着，浑身颤抖得厉害，耳中嗡嗡作响。
　　“你现在可能听不到我的话吧，不过没关系，等一会儿你就会听了，直到你的翅膀变成白色。”
　　我早已听不清他的话，只一味闭着眼睛独自忍受。

　　过了好久，似乎也不是很久，我终于缓了口气。身体已经不疼了，但那极度疲惫的酸痛还在四处蔓延着，我虚弱的睁开眼。
　　浑身都快要脱水，衣服汗津津的贴在身体上，头发黏在后背，而后背的翅膀，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勉强撑起身体，突然地上掉了好多羽毛。这是我翅膀上的。那么我的翅膀，已经变成白色的了？
　　我吃力的扭头去看，却发现翅膀依旧是黑色。
　　屏幕上的纱罗斯特，脸色很不好。
　　“地址…………”我勉强开口，不肯输给他。
　　“就在你我初次见面的地方。”纱罗斯特迅速恢复了状态，微笑回答，只是他的声音带着些梦幻般的感觉：“没关系的，翅膀的颜色可以慢慢变过来，你终究还是会属于我，我会准备很多很多的东西，为了你，只为你。你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你…………”我的手再抖，因为我已经发现了某些不同的地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我找人要了点毒药混在一起，可能这就是失败的原因吧。”纱罗斯特稍微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但随即又开始高兴了：“嗯，不过那人的药物果然还是很好用啊，你以后就绝对不会跟他们在一起了。”
　　“我…………侠客…………”我猛然捂住胸口，好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想到侠客一想到旅团就会…………
　　“会痛，对吧？”纱罗斯特笑得很开心：“我用了一种小虫子，只要你想的不是我，那种小虫子就会作怪让你痛的，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只想着我比较好。”
　　“呵呵，笑话！”我抬头看他片刻，伸手一勾身侧的侠客就亲了上去。
　　跟侠客接吻，我痛得发抖，可是我依旧不满足，紧紧地勾着他。
　　“不准！我不准你亲他！”纱罗斯特大怒，可如今只是一场笑话。他无法阻止我，谁都无法阻止我。
　　好痛，我似乎咳血了。我终于松开侠客，气息微弱的看向纱罗斯特，双眼变得通红。
　　“纱罗斯特，你一直都不明白，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可是，我爱他，我只爱他一个，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永远都不。”
　　说完，我运起气界，将电视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