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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一百一十七章]表兄妹*往事*惊天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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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干燥的风将碎石刮得呖呖作响，尘土随之在空中肆虐飞扬，半掩住如血的残阳。
东方，一轮隐现的红月藏在嫣色的云后，藐视人间。
寥寥几道人影站在猎猎的风中，仿佛随时都能被吹走一般。
我闭着眼睛安稳的靠在库洛洛怀里，缓缓开口，将那曾经属于我却也从未属于我的祈祷文吟诵，加入了灵力的声音在他们听来，一定是宛如魔咒。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那美丽的窟卢塔族土地啊，属于酷拉皮卡的土地啊，曾是那么的安详、宁静…………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这世世代代封闭着的桃源，终究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这充满了祝福的语句，是送给聪明的、幸福的酷拉皮卡的，周围的一切都会保护他，爱抚他。然而，阳光却最终抛弃了他…………
“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赐何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就是这残酷的，灭亡吗？为了让我无法更改命运，而赐给我这样有趣的身份吗…………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怎么会呢？我被迫堕落，而酷拉皮卡他，自己走向了堕落…………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我们不曾分享过喜乐，从前不曾，以后也不可能。对不对，我所有的同胞、也是唯一的同胞——酷拉皮卡…………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我也是窟卢塔族的呢，在我成为柯罗的瞬间，我就是窟卢塔族的人了。所以，请允许我和你，酷拉皮卡表哥，一起分担悲伤吧…………
“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
我不奢望神能够赞美我，但是，希望他能将没有给过我的那份幸福，加在我唯一的族人，酷拉皮卡的身上…………
“让我们以……绯色的火红眼为证。”
即便因此，让我和魔鬼定下契约，也没有关系。就让我们，浴血重生吧。
伸出右手抚上那本黑底的厚书，如基督徒祈祷后将手按在圣经上一样，我将手按在了那血红色的印上。
风沙吹打着岩石，偶尔有几颗打在脸上，微微作痛。
张开眸子，周围一片血红，于是，我笑了，笑无声。
于是，我开口。
“好久不见，酷拉皮卡…………表哥。”
酷拉皮卡好几次努力的开合他已经失血的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是…………黑羽…………柯罗？”
听到了库洛洛蓦然变奏的心跳，我但笑不语。对于我是酷拉皮卡表妹的身份，他可能根本就没想过会如此凑巧吧。
“柯罗…………表妹？！”酷拉皮卡睁大了那双妖媚的火红眼，仿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般，他依旧呆望着我，然后，视线缓缓转向抱着我的库洛洛和他身后的派克等人。
“蜘蛛！”他灿金的头发在残阳下面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映着他妖艳的眸，身上粉红色的念力开始暴走。
“呐，表哥，”望着周围那血红色的一切，我尽量把灵力融入到声音中，让它有一定的催眠效果：“你知道，什么叫做真相吗？”
听到了我的话，酷拉皮卡再次回过神来，又将视线移到我身上，那目光，满是惊讶、喜悦，也夹杂着巨大的悲伤与痛苦：“柯罗，真的是你吗？柯罗…………”
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双眼，我淡淡地笑了：“除了我，这世界上还会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吗？呵，那样的话，还真令人同情呢。啊，不，值得庆幸才是。”
酷拉皮卡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激动的情绪使得声音都嘶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我歪了歪头，有趣的看着他：“那是因为啊，酷拉皮卡表哥，我和蜘蛛，是合作伙伴啊。所以，当然要在一起了。”
“合…………作…………？”不可置信的语气，酷拉皮卡喃喃重复着我的话。
“对啊。最初的合作，还是在十年前呢。”我半眯血眸，笑得异常美艳残酷：“那时候是旅团将我从我父亲的手中给打劫出来了，所以，我就顺手跟他们签订了契约。”
“契约…………？”
“呵，没错哦。”我轻笑一声，异常温柔的道：“那契约就是——灭掉窟卢塔族，全~~部~~的人哦。”
“什…………么…………”
“怎么，不相信？”我躺在库洛洛怀里，听着他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心跳，笑得更加优雅了：“当然，我那时候是多么的弱小啊，怎么可能让旅团为我做事情呢？”
“所以啊，我就特意的用了一点点的能力，让旅团和父亲的集团发生冲突。旅团怎么可能会有忍耐的时候呢，他们自然会摧毁掉威胁他们的力量。伊塔卡家族就这样注定了灭亡。”
“不…………不是真的…………对不对？柯罗，不是真的！”他狠狠摇着头，像是要将我的话赶出大脑。
我加了灵力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拒绝排斥的。
“这是真的哦，虽然我原来以为我会死掉，但是运气好，所以我又故意留下了一条线索，关于我身世的线索。而循着这条隐秘的线索，是可以发现窟卢塔族的聚居地的。我还将能够用来开启窟卢塔村外迷阵的龙之眼留给了旅团，你说我是不是故意的？总有一天，就算旅团不是因为想要找我，也会因为对火红眼感兴趣而找到那个地方。”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酷拉皮卡强忍着没有流泪，眸子已经不能再红。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鲜血一滴滴淌在地上。
“是真的哟，表哥。而且，”我在库洛洛充满血腥味道的怀里，笑得更加凄厉：“我有着足够的理由。”
“…………理由？…………这…………还有理由？！”酷拉皮卡咬着嘴唇，血顺着他的唇角蜿蜒而下。
他居然无意中用疼痛来抵抗我的灵力，真是不能小觑呢。
我暗自皱眉，表面却笑得轻松自如：“表哥的印象中，我是什么时候到了族里的？啊，哥哥的记性可能不是很好吧，那就让妹妹来说吧。柯罗妹妹我，什么都记得住。”
“不会的，柯罗，你在骗我！你怎么可能记得住？！你骗我的！！！”他已经开始被我的声音动摇了。
“我可没有骗你，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吗？最让族人厌恶和害怕的能力——我操纵记忆的能力。表哥，你难道不记得我有着能随意控制自己和别人记忆的能力吗？”
“啊啦，扯远了。那是一个飞雪漫天的日子，我在那个女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窟卢塔族的聚居地。11月11日，那天正好是我的一岁生日。我还记得你们是怎么迎接我的，几乎用鸡血将我淹死对不对？就因为我这双不祥的眼睛。我的母亲，自从回到族里就没有一天在家，你知道她每天都去神殿，可你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吗？呵呵，她去诅咒我了。”
[我宁愿生下一团毒蛇，也不愿意养育这让人作呕的怪物。真该诅咒啊，那片刻欢愉的一夜，让我怀下令人憎恶的种子。既然我不能将你毁灭，像对违逆神的恶魔们所下到地狱一样；那我就用恶意诅咒的灼流，向你恶意咒骂的工具淋浇。我还要扭曲这株悲惨的小树，让它不能抽出感染瘟疫的毒牙。愿您允许我将她诅咒，以窟卢塔神佑之名。]
用记忆里那充满扭曲的声音背完这日日环绕在脑海里的东西，我长舒一口气，依旧带着笑容：“呐，你看，我的母亲很有当诗人的天赋吧。她每天每天一直在这样诅咒，诅咒着我的死去。不过真可惜呢，即便是在我两岁生日时族人将我绑在柱子上放血也没能让我死掉，我还真不是一般的长命呢。而她，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姨妈…………是病死的…………”酷拉皮卡已经被我带入了回忆的洪流中。
“病死？酷拉皮卡表哥，你还真是单纯呢。你的姨妈，我的母亲，是我杀死的啊。是我，借了我父亲的枪杀死的啊。要知道，那个时候母亲的神志已经恍惚不堪了，我听说父亲要来，就在那个时候催动了火红眼，然后，母亲当然扑过来想要掐死我，结果父亲刚好来到。见我们扭打在一起，就在危急中开了枪。其实，他是想把我打死，只可惜，他打死的人，是被我看准机会推到枪口前面的母亲。”
“嘿嘿，那还是我三岁的时候呢。然后，我就离开了窟卢塔族，被父亲带走了。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杀尽给我带来无限屈辱的窟卢塔族。果然啊，我未雨绸缪多年的计划，终于在五年前成功了。窟卢塔灭门了，但还剩下了你。表哥，我本不想杀你的，你是窟卢塔族里我唯一阳光的记忆，我还真是蛮舍不得的。”
从库洛洛的怀里挣脱，我淡笑着向酷拉皮卡的方向轻轻挪了一步，继续用充盈着灵力的声音幽幽的将这些认知灌输到他脑中。
“那时候，只有你会对我微笑，只有你会去牵着我的手，只有你会把站在我身上的血清理掉，只有你会拉着我一起看星星…………只有你呵…………”
“但是，谁叫你对旅团纠缠不休呢？谁叫我喜欢上了其中的一只呢？那样的话，我也只好杀掉你了。真是可惜啊，酷拉皮卡表哥。”
“证据！”酷拉皮卡的眸子依旧红艳如血，但是他的声音已经不知何时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你没有证据。这些往事，你大可以胡编乱造一番，我，全部都可以不相信！柯罗，不，小羽！你只要现在说这些都不是真的，我就相信你！”
糟糕了，我似乎低估了酷拉皮卡的头脑。虽然我的谎话编织得很好，但是也并非没有漏洞。
或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心非常乱，柯罗的记忆也一直在冲突着，而且同时又要用能力压制住心跳和脉搏让旋律无法察觉，结果导致灵力有些失效吧。
那么，只好用那个了，那样的话，酷拉皮卡就不会怀疑了。
向前又走了一步，我将手向地面平平举起，召唤出了转移灵力阵。
“表哥，你知道现在这个世界，还剩下多少对火红眼吗？”
酷拉皮卡定了定神，张开被咬得鲜血直流的唇：“36对。”
我摇了摇头，笑得更加灿烂。轻轻挥手，面前立刻堆满了玻璃瓶，每个瓶里面都有一对上下浮动宛如恋人的火红色眼球。
缓缓抚上自己因为催动了火红眼而微微发烫的双眸，我笑得犹如妖魔：“一共是38对啊，因为现在，还有两对是活的。”
用脚尖随意的勾起一罐，我将它举在面前：“呐，表哥，你认识这对眼睛吗？”
“这是，母亲的？！”酷拉皮卡几乎失控的想要扑过来，却被身边的旋律死死拉住。
“酷拉皮卡，你镇定点！”旋律担忧的望望我，以及我身后的库洛洛等人。
“对啊，你要镇定一些，表哥。”我点点头向旋律笑道，旋律却扭过了头，一副惊恐的表情。我可以理解她的表现，因为在她听来，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这对，你知道是谁的吗？”我又一伸脚，勾起另外一对火红眼来。
“这个，是…………是摆在我家供桌上的。是…………”
“没错。这对火红眼，是我母亲，你的亲姨母的。”我望着手里的火红眼，笑得更开心了。
“表哥，你知道我是姓伊塔卡的吧，你一直以为我是随母姓的对不对？你错了，我是随父姓的。我的父亲，就是你的亲舅舅啊。”顿了一下，我将嗓音里的沙哑平息，再次开口：“我是个——怪物，是个不该出生的罪孽。现在，你明白了吧，表哥？”
“……………………”
“窟卢塔族的眼睛对我来说，只是消遣。我只是看你这么想要得到它们，才会收集的。所有的火红眼都在我这里，除了你眼眶里的那一对。”
“………………………………”
“表哥，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如果你能够在这里胜过我，我就将这些火红眼还给你，包括我眼眶里的这对；如果你打不过我，就不要怪我毁掉你面前所有的火红眼喽。”
“…………………………………………”
“表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相信我？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你身边的旋律小姐啊。我又没有说谎，她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酷拉皮卡沉默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叫道：“………………旋律……………………”
旋律痛苦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她说的…………都是真的。”
“…………所…………有…………？”酷拉皮卡艰难的一个音一个音发出，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旋律的头埋得更加低了，闷闷的说出一句轻柔却将一切都击破揉碎的结论：“所有。”
对面的我，在看见酷拉皮卡颤抖的右手上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的锁链后，在听到库洛洛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后，笑了。
一松手，两对火红眼掉在地上。
“咔嚓”两声，玻璃瓶碎了，四只带着诡异红色的眼球滚落在地。
我笑着，望着他，抬起脚，踩了下去。
“不要！！！”酷拉皮卡一声尖叫，锁链哗啦一声化成一条乌线向我直袭过来。
骗局，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