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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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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火车站,出租车还没停稳呢,玉自清就看到了要找那人的身影。他忙扔下50块钱,连找零都来不及要,就打开车门追了过去。
大概是刚好有辆火车到站,四周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而且都跟他反方向行进,害的背着大包小包的玉自清追的相当狼狈,时不时的跟人撞到,连花衬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过他没有像有些笨蛋那样边追边喊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机会逃跑,而是默默的跑过去,然后气喘吁吁的从后面一把抓住对方的一只胳膊。
很好。“抓到你了!”跟宣布获胜选手一样,他把那只胳膊高高的举了起来,还露出胜利之后那种骄傲的笑容。
而与他的洋洋自得相反,对方僵了一下,便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那是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生,看起来要比他强壮一些,穿着带领的灰色衬衫,以及同色系的运动长裤,还有一双帆布鞋,整个人看起来黯淡而毫无生气,他便是玉自清的亲弟弟,名叫玉自澈。
玉自澈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他的容貌与玉自清有七分相似,只是肤色偏黑,眼睛偏小,嘴唇偏厚,加上乱糟糟的自来卷头发和架在鼻梁上的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让人很难去相信他也许会是个帅哥。
“哥,你放了我吧,我没心情跟你玩捉迷藏。”
算一算兄弟俩也有半年没见面了,居然都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激动。
玉自清撇撇嘴,先不计较这小子的薄情寡性:“那可不行,被抓到了就得认输。快跟我回家,除非你想害死你哥。”要他一个人回家面对那位女强人,玉自清可没那个胆量。
他还指望待会自己被审判的时候,小澈可以在一旁帮着求求情呢。
结果兄弟俩都不肯让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起来。有好多路过的小女生,都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呢。
玉自清见了不但不加以收敛,反而火上浇油的摆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来,慢慢靠近玉自澈并用气声说道:“你再不听话的话,我就啵你哦。”
这个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家伙!
“你!”玉自澈光是听他这么说,脸就已经红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而很不幸的,他脸皮很薄,顾忌也太多。
唉,既然有了哥哥,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出生呢?在这个时候,玉自澈第无数次感叹自己和哥哥共存的这个悲剧。
但有什么办法呢?反正现在走也走不了,他才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叹口气,他使了劲的甩开玉自清,开始大步的往外走。
“怕了你了,我跟你回家就是了。不过我声明,我绝对不要去相亲!”
呦喝,敢情是为了逃避相亲才离家出走的啊,真有出息。
玉自清换了个手拿行李,快走几步追上玉自澈,又用空着的手硬拉着他去打车。可是,走到路边找来找去却再也找不到刚刚那个的哥。
失算!早知道刚才应该让他先把地址给自己写下来了,这下可好,又得自己想办法去查了。
“哥,你在找什么,不是要回家吗?”玉自澈捂住脸,不想被认识的人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心里只想赶紧离开。
看他都想钻地缝了,玉自清得意的笑笑,一扬手招来一辆车,决定先回家再说。
兄弟俩一前一后的坐进去,跟司机说了目的地。车子又行驶在沿海公路上,不过玉自清的心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惬意了。
尽管坐在车里,他还是戴上了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一直扭头看着窗外的大海,看的那么认真,又那么随意。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可是他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玉自澈淡淡的说,也许是刚刚僵持了那一会的缘故,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玉自清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没办法啊,口袋空空,不回来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记得某人说他是吃软饭的,他可不能真的被她言中。
“所以,你打算乖乖听话?”
“不不不,我打算做妈的帮凶。小澈,你就别再反抗了,嘿嘿。”无良大哥奸笑着扑倒了自家弟弟,的哥从后视镜看到这番景象,无语的摇摇头,然后在刚刚那个十字路口左转。
而不远处,平果终于发完了传单,她擦擦额头的汗水,骑上脚踏车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有人在跟踪自己。不会是这么快就有粉丝了吧?
平果稍稍加快了速度,总算平安的到达了工作室门口。可是她刚下车,就有一辆车在她旁边停下。平果瞥了一眼,车是粉色的,她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车门打开,一个带着粉色发夹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人走了下来,并且以鄙夷的姿态看着平果。
真头痛!六年不见,她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平果记得她貌似比自己大一岁的。
可是她会主动找来,还真出乎意料。印象中,这位大小姐甚至不屑看平果一眼。
所以,她可能不是来找自己的。平果这么对自己说,若无其事的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打开大门。
“喂,你没看到本小姐在这吗?”她一走,那边就急了。“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姐姐!”
你数年如一日永远不变的这种癖好,让人怎么会认不出来?平果却只能再转过身来,露出惊喜的样子:“啊,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平萍小姐。”
一声“小姐”叫的平萍很得意,她理理自己的头发,头昂的更高了,直接拿鼻孔对着平果。
“本小姐今天有空,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爸爸?”
不要了吧。平果挠挠头,还是笑笑的:“可是我有点忙唉。”
“你这个没良心的,回去看他一眼会死啊?要不是爸爸想见你,我才没那个美国时间理你!”平萍干脆踩着八寸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到平果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一走就是六年,连个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你忘了是谁供你吃穿,把你养这么大了吗?”
她的指甲留得很长,涂成大红色,每指一下平果就不得不后退一步。
等确定退到安全距离了,她才伸手示意平萍冷静:“你先别激动,他没有跟你说吗,欠他的钱我都还上了啊!从小到大他花在我身上的每一笔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也早在去年就以分次付款的方式还清了。”
一清二楚,一分钱都不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平萍愣住了。
“意思就是,我跟他两清了。平萍小姐,你才是他的女儿,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平果扔下平萍,自己走进了别墅。
一进门,就看见七哥站在窗子那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唇角带笑的看着窗外。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微笑着走过去:“七哥,看什么呢?”
“看你们姐妹反目啊!”窗子外面,可不就是大门口的景象。平萍已经开车走了,只有平果的脚踏车停在门口,孤零零的,可是跟远处的海景很相称。
平果干笑两声:“反什么目啊,我们从没做过真正的姐妹。”
她还记得小时候的平萍,打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哭着喊着对她说:“我讨厌你!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抢走爸爸的坏人!”
是,她们母女是入侵者,是掠夺者,让另一对母女痛不欲生。可是最终,她们也得到报应了不是吗?现在,她只是要把爸爸还给她而已,那个空有脸蛋大脑空空的大小姐,恐怕是不会懂吧。
七哥回头看她:“你真的觉得你和他两清了吗?”
这个吗,平果为难的抓抓头发:“七哥的听力真好啊!”
不想谈这个问题,就算了吧。七哥把酒杯放下,随口问道:“传单都发完了吗?”
“是,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平果总算有了精神,声音嘹亮的回答道,还立正敬了个礼,俏皮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或许,她真的还没长大吧。小的时候不知道怎样做才对,现在是知道方法了却做不到,一样的幼稚。
本来以为平萍来过这一次了,短时间内不会找她的麻烦。可平果没想到的是,当晚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爸爸听了平萍对老人的转述,情绪过于激动,居然晕了过去,现在人就躺在医院里。
“要不要来看他,你自己决定吧!”
平萍甩下这么一句,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剩下平果在那思考:这次不会又是骗她的吧?她要不要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