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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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30 阴
今天老妈突然来了。
她来的时间也是很巧，正值俞年要走的时候。
我让老妈在一旁先坐着，又向他索了一个道别吻。
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既然自己承认了这一切，就迟早会有大白的时候。老妈迟早会发现她儿子是个同性恋，所以没什么必要隐藏。当时对俞年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笑得欢，道：“这思想真是稀有！”又用手挠了挠我的头。
目送俞年出了病房，才回过头看老妈的反应，却意外的看到了个泪人，可把我吓了一跳。
“妈，你....没事吧....”别告诉我老妈是被我的性向吓傻了。
“原来是真的....真的.....”老妈的眼神有些呆滞，摇着头喃喃。
原来我真的是同性恋？
不想老妈对于这事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说到底责任也在我，可是我刚想安慰老妈，她却飞快的用手抹了抹眼泪，又露出了正常的表情。老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冲我笑了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抽着嘴角，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哈！差点忘了！”老妈一拍手，“你赶快把东西收拾收拾好，然后可以出院回家了。”
回家？！我一愣。
然而对于这个在我记忆中不怎么清晰的“家”，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激动和向往，却是“俞年他不知道我家在哪儿怎么办”。
所以我的第二反应是---“那让我再住在这儿两天好不好？”
老妈露出不解的神情：“记得你说过不想呆在医院的。”
我好像还真说过这句话。
不过随即应变的能力我还是有滴：“妈~~你看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怎么说也和那些护士小姐有点感情了吧~~~不是舍不得她们么~~~~~”
“嘿呦！”老妈也被我带的轻松了下来，“儿子不错嘛！！被车一撞连性向都变了嘛！！！”
啊.....连性向都变了......什么意思......
....不是吧....这么说....我以前也是....弯的？
好家伙，原来老妈早就知道自己儿子是同性恋！！！那她之前在哭什么啊，真是搞不懂了...算了，我也管不着...
诶？这么说的话...以前我的..那个..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好想知道啊....
“妈，你别开玩笑了！”我大笑，“到底让不让我再呆几天嘛！！”
“诶呀，好吧好吧！”老妈甩甩手，但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神情突然变的苦涩，“那个什么，我去跟医生说一下，你先休息吧。”
“恩！”
躺回病床上，又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头。老妈像是在瞒着我什么。
用力摆摆头。算了，不要去想了，兴许与我无关呢！
2007.11.2 晴
一直沉闷的天在今天终于晴了一些。气温似乎也回升了一点。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还能感觉到阳光和温暖让我很兴奋。
更兴奋的是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昨天跟俞年说了自己家的地址，所以我回家较为安心。我本猜测他会激动一点，或是把他家的地址也告诉我。可那家伙是没吃早饭还是咋的，居然只字不说，上来就是一阵狂吻，搞得我都快断气他才松开。若这是在日本动画里，这时我脑袋后头不会是粉色的正在转动的鲜花以表示“花痴”，绝对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黑线以表示“无语”。
扯远了。
我跟着老妈把大包小包都搬下车，然后老妈说她要去停车，叫我自己把东西拎上去。
“诶----”叹了口气。这世道.....
要知道虽说咱也是一大老爷们，但是你说拎个几公斤重的东西，走楼梯上十楼能不把你给累死，能不？！
话说我也不知道这几公斤重的东西是怎么攒起来的，看起来也不多，为什么拎起来就这么累人呢？
我边拖着大包小包吃力地爬台阶，一边打心底诅咒着。一是为什么都21世纪了这破楼连个电梯都没有，二是老妈你买什么不好，偏偏买这没有电梯的小高层的顶楼！！！
真正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累的基本认不得北在哪边了。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老妈给我的钥匙，开门。
打开门，却迎面扑来一阵香气。
我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一瞧，赞叹不已。你还别说，虽然从外面看着这楼房又破又旧，连电梯都没有，可房间里头就别有洞天了。整体是欧式的装修，墙上是米色带金色纹路的壁纸，屋顶蛮高，从最上方垂下水晶吊灯，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巨大沙发对面是一个壁炉。壁炉上方有一幅油画挂在墙上，像是在描述圣经里的画面。壁炉左侧是一个水缸，里面“咕噜咕噜”正冒着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玫瑰花瓣，似乎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看来花了不少功夫！我笑。
一边慢慢往里走，一边参观并赞叹的咂嘴。
嗯嗯，要是我以前20年都在这里住着，嗯嗯嗯~~~~
踱步到了那壁炉的前面，才发现壁炉的正中立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一家的合照。照片上的我应该只有十几岁，在父母的簇拥下，笑的无比灿烂。
父母....我转移视线，看到了照片中的老爸。仍然是英俊高大的模样，年轻时长得一定不赖。照片中他正抚摸着我的头，一脸的慈祥。
心突然猛地一抽。
老爸....老爸.....
仿佛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胸口那里痛得厉害。
搜刮记忆，可关于老爸的却一无所有。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来自什么？
我闭上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许只是错觉。我默默安慰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老妈回来了。
“怎么样？漂亮吧！”她边换着鞋子边问。
“嗯，很好看。”我笑着答。
老妈把她的提包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走向我，拉着我的手臂坐到沙发上。
“让妈好好瞧瞧，”老妈伸手温柔地拨开了我掉到眼睛前面的头发，“儿子越发英俊潇洒了啊！”
这话讲得....我推开她的手：“真是的，老妈你就别在这儿肉麻了好不？”
“诶呀，”老妈一副“真弄不懂你”的表情，“你以前不是最爱听别人夸你帅吗？”
额.....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笑。
“诶-----”老妈叹气，脸上浮现出些许忧愁，“没想到你爸的死对你打击这么大....”
“哈？”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老爸怎么了？？？”
老妈突然恐惧地睁了睁大眼睛：“啊....没，你爸....”讲着讲着眼周竟红了一圈，她低下头，迟疑了一会才缓缓道：“你爸....生病死掉了....”
“生病？”我皱眉，“什么病？”
“啊？那个...那个....”老妈显得有些慌张，她深深呼吸了一次：“....是癌症....”
癌症.....
心里的悲伤仿佛要溢出来了。
“反正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别想了啊。”老妈突然开口，带着淡淡的苦涩的微笑。然后她立起身，走之前还安慰地拍了几下我的肩膀。
等老妈离开，我又站了起来，盯着照片中老爸的脸发呆。
越盯越觉得奇怪。
不对头啊。
回想老妈在回答问题时犹豫不决手足无措的反应，明显就有猫腻嘛！
老妈绝对有什么在瞒我，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
...别告诉我们卷入了一个通天大阴谋里，或是什么涉及国家安全的绝密案件.....
---------妈的，纪安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2007.11.6 晴
老妈最近变得很怪异。
就说今天。
有几天没出屋，也没见俞年他人。然而今天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终于闪了出来。
恩....说是“闪”还真不为过，他就是冷不防突然出现在我卧室里的。当时我还被他那所谓“轻功”吓了一跳，直问他这十层的大楼他是怎么飞上来的。但是他仍然是一副神秘得欠揍的笑容，说：“我是从楼梯爬上来的。”
当场晕倒。
我之前有问过，俞年他老爸真是个大人物，运营着一家跨国级的大公司。可俞年也跟我老实承认过，他家之所以办得这么大，有一部分是因为跟□□有联系，在地下搞一搞走私什么的勾当。表面的功夫下得很足，政府机关检查时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在业界里一直口碑良好，是个所谓诚信，遵纪守法的好企业。
似乎俞年他老爸在□□圈子里的名气不小，所以沾他爹的光，从小俞年就完全是出手利落大方，想干嘛干嘛，全凭心血来潮的公子哥性格。
他这倒霉德行也老是拖着我一起倒霉。
例如今天早上他突然说要带我去游乐场玩。
我哼哼：“都这么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去游乐场那种幼稚的地方玩个屁啊！”
可那男人却不知廉耻地粘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完美精致的脸贴了上来，在我耳边呼气：“也对，刚刚我细想了一下，和小安在床上度过这一天比去游乐园有趣多了，是不是啊...”
被他这么一吓，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连腿都软了。
“啊，不不不不不！”我反应极快地连连摆手，“呵呵呵呵，游乐场我好久没去过了呢，突然又想去了！”
“早说不就行了么！”俞年一脸坏笑，猛然低头咬上了我的嘴。趁我毫无防备地张开嘴，他湿热的舌头一下滑到了我的嘴里。
一番激烈的唇舌交战后，我们都大口喘着气。
“你（大口喘，大口喘）...你要憋死我啊！！！”我红着脸大吼。
而俞年不做声，又换上了一个人畜无害，童叟无欺，善良无比的温柔微笑。
真是的，为什么我就是对他那种笑没有免疫呢？被他笑一下，气也消了。
“诶...”我无力，“算了算了，走吧走吧！”
出了房间，对正在厨房做菜的老妈叫道：“老妈，我和男朋友出去玩了哦！”
反正老妈早就知道并且接受了，叫“男朋友”应该没事吧。
正在冲锅里倒咖喱的老妈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把盛咖喱的盘子轻轻放在台子上，因为她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老妈在那儿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头，略带抱歉的笑容道：“那个....儿子啊...你最近就别出去了吧。”
“诶？为什么啊？”
“那个什么...你不是刚刚出院么，就好好在家里养病吧，别到外头瞎闹了啊。”
“喂！老妈！我在家里养多少天的病了，再不出去透透气儿，也不怕把我给捂馊了！”
“诶呀！听妈的话啊，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吧！”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真是不可理喻！
“我...我怕你手脚还不灵便，到时候再出一次车祸还得让我给你收尸，不行啊！”
我闻言不爽，伸拳舒脚地做了次热身操在老妈跟前：“你看你看，我哪里手脚不灵便了？”
老妈语塞，脸色难看得很。连冲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臂就往屋里推：“叫你别出去你就别出去，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
我怒气也上来，一使劲儿从她的手挣开，对她大声吼：“我就想出去透透气碍你事儿了还是怎么了！”
老妈显然被我吓住了，贴在我手臂上的双手紧了紧，又无力般的落了下去。她皱着眉头，脸上竟是无奈和可惜的神情。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也是...不碍着我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看着老妈的脸色，有不祥的感觉：“老妈你别这样，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讲啊！”
而老妈却摇了摇头，转身走掉。
喂...不带这样的吧...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皱眉。
“老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感觉更浓了！
真是的，有什么就说呗，当我是外人不成！
“诶----”无可奈何对叹了口气，一转头俞年那家伙居然不在！
“俞年！！！你个死人滚哪儿去了！！！”
那个死不要命的居然镇定自若地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连带他那经典微笑：“小安，我发现你小时候挺可爱的嘛~”
一听到他那该死的语气就火大，不过最关键的是....
“你他妈居然翻我相册！！！想死还是不想活！！！”
“....”
“喂！喂！喂！老子我最后声明啊，你他妈以后要是再敢这么笑，看你老子我怎么收拾....唔....你放开...呜.....”
2007.11.7 晴
似乎好久没有去游乐场了，那些看着就稀奇的东西真的还挺好玩的，不过什么旋转木马啊，摩天轮啊，都是女孩子家家玩的东西。虽然俞年那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不断要求去摩天轮转一圈，说是能在最上方观赏美丽的城市全景，不过我还是有原则滴，义正言辞，目露凶光，当前不让，义愤填膺，大义灭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坚决执行置之不理的优良政策，最终还是让俞年成功地败倒在了我的LEVIS牛仔裤下！（....= =）
我精力及其旺盛地拉着俞年跑了其余所有项目，外加过山车两趟，海盗船四回，气球射击若干次......
大半天跑下来，两人都累得不行。所以在双方的一致商讨下决定，打道回府！！
本想在游乐园大门口就结束各回各家，可俞年坚持要送先我回家，我也拗不过他，就一起上了直达我家的地铁。
不知是不是正好赶着下班高峰，地铁上人特多。累却没位子坐的我们只好靠着墙并排站着。
我捅他：“诶！你们家不是号称有钱吗？怎么你连个车子都没有啊！”
“不是没有车子，”俞年笑着抓住我捅他的那只手，拉住我的手与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得很紧很紧，“是我不想开车。”
“为什么啊？”我奇怪，“人家男的巴不得让自己的恋人见识到自己的车技有多好呢！”
“人家男的怎么做，就代表我要怎么做是吗？”
“诶呀，也不是啦~~”被他弄得尴尬，我笑着，“我知道你是想为环保出一份力哈！！”
看他望着窗外不说话，我自讨没趣。随意地四处张望，发现车厢里的其他人都正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喂，出了什么事吗？我暗暗捏了一下俞年的手，求助的望向他。
可俞年那天杀的家伙居然仍“竭心尽力”的望着窗户外的景色，根本没鸟我......= =
又一次自讨没趣，我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多虑，但还是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周。妈的.....我又不是外星人.....干嘛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我啊.....
我朝他们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
奇怪的是，丝毫没有效果，有些人甚至皱起了眉头。
......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用手摸摸脸，很干净啊，没有脏东西。我摸摸头顶，很好啊，没有头皮屑和鸟屎= =。
我低头看衣服，恩，不是挺好看的吗，难道是他们嫌颜色太亮？（安安啊....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目光移到了身前我和俞年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哦~原来如此！！！
诶-----我在心里叹口气。这个世界还是这么刻板老旧啊~一对同性恋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子，搞得跟我们变异了似的！诶-----不成器不成器啊！
暗自失望地摇头，准备把这些眼神都视为浮云，可在我旁边的两个大妈的窃窃私语却被我听到。
“诶，小明他妈。那男的在那边干什么呢？”
“小强他妈，我怎么知道啊。看他在那里一直自言自语，好像他旁边有什么人似的。”
“是啊，小明他妈。你看他的手还在那伸着，是在握空气吗？”
“小强他妈啊，我看那男的像个疯子一样。明明他旁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啧啧啧，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让他出来的....”
听力好就是不得了，真是的，还得受一肚子气。我强忍住才没让怒火爆发。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像个疯子一样”，我喜欢男人就是疯子了吗，我看你们这些人才是疯子吧！
什么叫“连个人影都没有”，是，是没有人影，有帅哥!有美人！他哪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够欣赏的！
还有“让他出来”，哈，可笑之极，我是你家狼狗啊！真是，骂我也就算了，你别连我家人也骂上啊，真是没素养！
我一连丢给她们一打白眼，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
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本来的好心情被着一搅合全没了！
深呼吸几口气，好把肚子里的怒火消一消，回头却看见俞年仍然若无其事地向外望风景，嘴角还噙着笑容。
好呀，俞年你这死家伙不仅不帮我说话，还装聋子扮瞎子充呆子！
本来缓和一些的心情又变得焦躁起来，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也许俞年他老人家听力没这么好恰好没听到，也许他恰好被窗外景色吸引没注意到四周的古怪目光.....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济，还得靠自己说服自己。
从下地铁到家门口，我都在和俞年生闷气。我一直沉默，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似的，在我身边一步一步迈得欢呢！
死不关心我是吧，我看你还能欢到什么时候！
可出乎我意料的时，直到家门口俞年都没有任何表示，我承认自己很失望。苦笑着打开门，无视他在身后的“好好休息啊”，我默默地把自己藏在门背后，再让这层隔膜关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眼看与他之间所剩的连接的空气渐渐要被挤没了，心头蓦地生出一丝痛苦。我猛地打开门，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他依然挺拔的，缓缓离我远去的背影。
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背倚着门，满肚子的怒气一瞬间全都转变成了怨气，似乎即将夺出眼眶，大肆横流。我硬吸了吸鼻子，强把泪水阻止在眼眶边缘。
也许以前从没想到过。原来我爱俞年已经爱得这么深了。
我又吸了几下鼻子。妈的，这天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凉，害得我都感冒了。
哼，我感冒了。
可是，俞年，我感冒了你都不来关心我一下吗.....俞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希望我怎样呢？认真听你的话？还是，干干脆脆离开你？
难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看得那么开吗？
你以为我能做到跟你一样完全不在乎外界对我的看法吗？你以为我能做到吗？
你了解我是最爱面子的啊！
但是，即使我想做到，你以为我拥有你那样的资本吗？
.....你可知道，在当那两个大妈辱骂我的时候，我最替他难过的，不是我自己，不是我家人，而是你。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 ，我为了你，改变了多少。原本把自己放第一位的我，现在最先考虑到的总是你。你看，现在我输了，你仔细看啊，我输得有多惨！
想着想着，心中的痛楚不断扩张，不断扩张。仿佛是一汪巨大的海洋，卷起冲天巨浪，仅仅一击就把我打入海里，在任由我沉入最远，最深处的那片虚无。
为什么呢？我想掉泪，哭个痛快，手指一摸眼眶却是干的。
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