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只为你》秋梦陵

43、第四十二章

　　“星寒，菁儿的事你知道了么？”看着寒梅离去，云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罗星寒的脸上现出黯然。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回来报仇的。至于菁儿，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罗星寒喝了一口寒梅杯中的茶水，说道。
　　“菁儿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呀，她现在就跟赵君峻住在城西。”
　　“住在城西？他们不是应该回京城了么？”罗星寒皱着眉头问道，她有些不清楚现在的情形了。
　　“是呀，按说是应该回京城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赵君峻是怕菁儿突然离开扬州会不习惯，想让她在这里平复一下心情吧。”
　　“是么？”
　　“具体内情我也不清楚呀，不过我跟寒梅还有柳姨都有去看她，她并不快乐，少了之前的天真纯洁。我们都知道她还是放不下你。可是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在了，一直都在劝她，她现在比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了。”
　　“……”罗星寒只是听着，并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寒儿，水备好了，你去洗吧。就在你房间里。”寒梅走了进来，柔声说道。
　　“嗯，姐姐，你们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罗星寒走到曾经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地推开门。
　　“寒，你回来了。我都饿了。”记忆深处的那个娇小甜美的女孩儿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怀里，腻声诉说着。
　　罗星寒揉揉湿润的眼睛，缓缓步入房间。房间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依稀还有严菁的体香在鼻端萦绕。坐到床上，双手捧起被子，把头深深地埋入，嗅着熟悉的味道，罗星寒的心颤了颤。放下被子，她坐到了梳妆镜前。看着镜中孤孤单单的自己，罗星寒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模糊中听到严菁的笑语。
　　“寒，我漂亮么？”
　　“漂亮，我的菁儿永远是最漂亮的。”
　　“呵呵，那寒只能喜欢菁儿一个人哟。”
　　“嗯，只喜欢菁儿一个人。”
　　“……”
　　菁儿，我还记得我的每一句承诺，我还在原地等你，你呢，为什么才几个月就走了那么远，远到我望尘莫及。你想让我追上你的脚步么？你还愿意让我陪着你一同走接下来的路么？
　　狠狠地抹掉脸上滑下的泪，罗星寒再次怔怔地看着梳妆镜，突然，镜子边上的木边上两行小字吸引了她的目光，细看去，明显是人用指甲刻上去的。
　　“寒，我好想你。”
　　“寒，我还在等你。”
　　心中好痛！罗星寒可以想像，自己走后，严菁心里是何等痛苦和思念。心中那仅有的一点恨意也随之消失，变成了无边地心疼。
　　不想再想，罗星寒脱下了衣服，跨进了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蒸腾的雾气迷蒙了她的双眼。
　　许久之后，“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寒儿，洗好了么？”寒梅在得知罗星寒已经知道了严菁的事后，总是不放心，看罗星寒这么久都没出来，就来看看。
　　“姐姐，快了。你等我一会儿。”罗星寒一边应着寒梅，一边跨出了浴桶。来到衣柜前面，打开，看着还像以前一样里面摆着的衣衫，罗星寒鼻子一酸。但是寒梅还在外面等着，她没有时间去怀念，翻出了自己的衣衫，换上。开了门，寒梅正在门口踱着步子。云风站在一旁。
　　“姐姐，我没事，只是好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所以多泡了一会儿。”罗星寒露出微笑。
　　“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寒梅嗔怪道，一边走上前来，帮罗星寒把衣衫整理好。
　　“呵呵，在房间里还能出什么事？姐姐多心了。”
　　“没事就好。你，要去看菁儿么？”寒梅试探着问道。
　　“不去了，今天好累。明天再说吧。”罗星寒故作轻松地答道。
　　“嗯，那你今天在哪儿休息？”
　　“我……，姐姐，今天陪我睡，好不好？”罗星寒顿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没有勇气一个人睡到没有严菁的房间。
　　“那你不回柳姨那儿么？”
　　“不回了，我还是习惯睡在这里。”
　　“好吧。”
　　“云风，你帮我去带个话儿吧，说我在这里陪姐姐，就不回去了。”
　　“好吧，你也很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云风知道寒梅和罗星寒有好多话要说，所以识趣地离开了。
　　“姐姐，咱们回你房里吧。”
　　“好吧，走吧。”
　　“姐姐，你瘦了好多。赵君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吧？”坐在桌子前面，罗星寒心疼地看着寒梅。
　　“没有，寒儿，你也瘦了好多呢。这么长时间在那种恐怖的地方，一定没睡好没吃好吧？”
　　“呵呵，那倒是没有，就是很想你们。跟姐姐说，那个谷底有个很漂亮的地方呢，等此间事了，我带姐姐到那里隐居，好不好？”
　　“是么？姐姐可是听说那里很恐怖的，亏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寒梅嗔怪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焰。”
　　“呵呵，好吧，我信，哎，话说回来，你跟焰在那里有没有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我们都平安回来了。”
　　“臭小子，你知道姐姐问的是什么？”
　　“呃，呵呵，姐姐，你知道我只喜欢菁儿一个人，焰是对我很好，可是我只把她当成我的亲人，跟姐姐一样。”
　　“好吧，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明知道菁儿现在已经嫁人了，还……，唉！”寒梅心疼地摸着罗星寒的头。
　　“姐姐，不要说这个了，我心里明白，从小我就跟菁儿在一起，这种感情是不会变的，你知道么？只要菁儿没有放弃，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菁儿已经嫁人了呀，你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放弃？”
　　“那姐姐觉得菁儿幸福么？”
　　“这个……，一开始，菁儿是不幸福，可是经过了这几个月之后，那个赵君峻真地对她很好，还为了她放弃了皇位，为了菁儿专门盖了一座宅院，取名‘清荷苑’。我看得出来，菁儿现在对赵君峻不像以前样冷淡了。”
　　“好了，姐姐，我们睡吧，我好累。”罗星寒打断了寒梅的话，她不想再听菁儿和赵君峻的事。
　　“唉！好吧，我们睡吧。对了，你回来之后，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嗯，忘了。”
　　“傻瓜，吃饭都能忘么？你等着，姐姐给你拿些酒菜来。”
　　“嗯。”
　　笑看着寒梅离开，罗星寒的眼中露出深深地痛。
　　酒菜端来，罗星寒还没等寒梅摆上，就拿起筷子就着寒梅手中的盘子夹了一口菜。
　　“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呵呵，饿了。姐姐，你陪我喝酒。”
　　“好，等我放好菜。”
　　整个过程，罗星寒都是面上带笑，寒梅心里却知道她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心而已，看着罗星寒的笑意越深，寒梅就越心疼。可是罗星寒自己不想说，寒梅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陪着她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终于，寒梅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罗星寒收起了脸上强作的笑意，把寒梅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确定她已经睡着之后，罗星寒出了名花苑。
　　一路向城西飞驰而去。要找到清荷苑很容易，城西山水掩映之下，一座偌大的宅院坐落其中。宅院中此刻灯火通明。罗星寒轻轻地落在屋顶上，向下俯瞰整个宅院。只见其中一个房间，丫环进进出出，她猜测那应该就是严菁所在的房间。罗星寒像一只灵猫一般，不发出一点儿声响地靠近了那个房间，揭开屋上的瓦片，向里面看去，屋里只有严菁一个人，正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由丫环帮着梳洗。罗星寒又看看别的房间，没有找到赵君峻的身影，好像并不在宅子里。
　　可是，罗星寒又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下去见严菁了。坐到屋顶上，仰头看向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平复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严菁的声音传进罗星寒的耳中，却不是熟悉地清甜，而带了跟焰差不多的清冷。罗星寒心里很痛，她知道让严菁变成这样是自己的原因。
　　“我说过，不要动我的玉！你们是没听到还是没长脑子？”
　　“对不起，夫人。我只是想帮你放正了。”
　　“不用了。你出去吧。”清冷的声音连罗星寒都感觉有些冷。
　　透过瓦缝间的空隙，罗星寒看到屋里只剩下严菁一个人。她仍然坐在镜前，一只手抚着胸前的吊坠。
　　“那是我送她的玉么？”罗星寒心里想到，“菁儿，你还在想着我么？你嫁给赵君峻之后过得如何呢？幸福么？听姐姐说，他对你是很好的，是么？”罗星寒在心里默默地问着。
　　“寒，你真地不在世上了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你不想我么？你知道我在等你么？如果你知道我嫁人了，你还会要我么？”严菁手中捏着胸前罗星寒送她的玉坠儿，低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