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接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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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cess，普瑟斯百货。
烟灰色的轻丝衬衫，浅白色的倒A窄裙，腰间系了一条深红色的皮带，上面那一朵盛开的蔷薇花好生抢眼。
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叶窈云在这里闲逛。
刚才跟慕隽怡吃晚饭，谈了那件案子的事情——她说现在撤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物流公司那边求之不得，不过至于那个司机，就算Hero决定不追究了也没办法，因为他涉嫌酒驾，关是关定了的。
叶窈云倒是毫不关心那个司机的情况，她只关心自己的企划。
如果她有时间的话，还不如挑一下后天记者招待会要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人——顾尔甜？
侧过脸，叶窈云眯起眼儿，细细研究了一下她手上提着几个纸袋，上面印的Logo都很眼熟，不是什么便宜的牌子。
之前，她就有听商子祈说过，顾尔甜的背景似乎不错。
后来，她去找方榕旁敲侧击，可是方榕闪烁其词，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顾尔甜看起来明明那么——那么——平淡？
当初，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把她当成隐形人忽略了，直到发现她还有一点小聪明，才重新审视起这个人来。
虽然她表面上好像很柔，柔和得没有一丝杀气，可是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由自主愿意相信她。
所有人觉得，叶窈云会选择顾尔甜，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是她知道，其实她很羡慕顾尔甜——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好像可以适应任何环境，放在哪里都能够融入环境。
不过这样的柔和，可以在她们这一行立足么？
她欣赏顾尔甜的柔，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扼杀顾尔甜的“柔”，让她变得“刚”起来，否则无法生存。
既然选择了培养她，就要彻底地了解她。
那一刹那，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叶窈云决定了一些事，并且立刻付诸行动。
“顾尔甜！”
“恩？”
突然被点名，顾尔甜吓了一跳。
诧异地回头，居然看到了女王大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今天吃完晚饭之后，闲得无聊，就跟平常一样，趁着没人，在普瑟斯百货里随便逛逛，没想到这都会见到她家上司。
三步并作两步，她走了过去，“叶经理。”
挑眉，叶窈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叫我叶经理？我们团队的人，都叫我云姐的。”
不太习惯，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云姐？”
叶窈云点点头，“Eh bien¹。”
顾尔甜不要意思地笑了笑，“云姐怎么一个人？”
这句话真是完全戳中要害——她咳了咳，只是淡淡一笑，掩饰了眼底那一缕淡淡的失落，“我向来都是一个人。”
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看到她的脸色，顾尔甜立刻就知道——又说错话了！！！
皱了皱鼻子，走在她的右手边，顾尔甜默默地扔出一句话，“我也一个人。”
她不禁觉得好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摇头，顾尔甜瞥了她一眼，“我哪有力气安慰别人？我还等着别人来安慰呢。”
好奇了，叶窈云问道：“为什么？”
呃，这是私事，好像不是很方便跟上司说吧——她想了想，好像不是很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就说了，“我离婚了。”
露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叶窈云的表情依旧淡定，“原因？”
她叹了一口气，“魅力不够，看不住他。”
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失了礼数，叶窈云忽然觉得她好有趣，“他出轨？”
顾尔甜点了点头。
停顿了一下，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Félicitations²。”
得到这个回应，反而是顾尔甜感到错愕了——为数不多那几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跟她说这句话的，“Pour quoi³？”
叶窈云仍旧在笑，“恭喜你，这个男人是因为不爱你了，才离开你。”
顾尔甜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她突然提起一个貌似毫不相干的话题，“你知道下个礼拜，Hero现任总裁夏恩即将退休，而接替他的人立刻上任吗？”
她的确从方榕那里听说了，“我知道。”
叶窈云浅笑，“你要做的，就是挑一套漂亮的晚礼服，陪我去那个派对。”
顾尔甜咋舌，“我？”之前听方榕说，那个离职派对，只有公司管理层的人才能参加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助理参加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对，就是你。”笑容有些苦涩，她扔出一颗深水炸弹，“我需要有一个人陪着我，因为下一任总裁很有可能是我的前夫。”
“啥？”被这个消息炸得神志不清，顾尔甜呆若木鸡。
欸，这可是大新闻啊！！！
她还不知道女王大人结过婚，就蹦出一个前夫，这有够狗血的吧！！！
意料之中，叶窈云就知道她会是这个表情，“顾尔甜，公司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你应该明白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唔，听上司这样讲，压力好大啊！
她以人格担保，绝对保密的——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明白！！！”
刚好旁边有一间星巴克，两个人顺势走了进去。
顾尔甜买了两杯拿铁，坐到她的对面。
叶窈云看着她，明眸一双，眼角却有淡淡的细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没有办法抹去的，“看你买的衣服，看你逛的地方，看你拿的卡，我知道你不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家庭主妇，对不对？”
她连忙摆手，“没有啦，我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
女王大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盯着她？
在叶窈云眼皮子底下，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说实话了。
顾尔甜完全招供了，“云姐，我老公——呃，我的意思是，我前夫是一个ICPA，一直在一间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前几年当了股东，所以家庭环境比较好。”
叶窈云啜了一口拿铁，“所以你在刷你前夫的赡养费？”
这话还真是直接——扁嘴，她做了一个鬼脸，“才不是，那笔钱我迟早是要还给他的！！！我在用的钱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小时候他们离婚，丢下我一个人，就留了一栋房子和一笔钱给我，我目前的生活还在靠那笔钱维持。”
呃，这听起来挺孬的——叶窈云问得更深入：“多少？”
虽然觉得这些问题很奇怪，她还是如实报了一个数字。
唔，不是开玩笑，比她现在户头的存款还多——叶窈云挑眉，忍住了没有说出这句话，“问你这些，是确保你不会轻易被钱收买。”
不解，顾尔甜疑惑地看着她。
她放下手里的拿铁，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很专注。
白色的纸杯在柔和的灯光下仿佛蒙了一层雾，上面那个绿色的人头像总是面无表情，冷漠地面对来来往往的人群。
“因为，我想栽培你。”
虽然之前就听商子祈提过，但是顾尔甜一直都当他在开玩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此刻，亲耳听到这句话，她完全被震撼了。
“你不是要把赡养费还给你前夫吗？如果你一直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小小的助理，你怎么负担得起自己的生活！”
“但是，如果有我的帮忙，我可以让你平步青云，就像我让你从一个百货公司的Beauty Advancer变成Senior Brand Manager Assistant，我自然也可以栽培你，从一个Senior Brand Manager Assistant了变成Brand Manager，甚至是坐上我的位置。”
这些话，怎么听起来都跟天书一样！！！
顾尔甜还是难以置信，持续不断地露出一个呆滞的表情。
“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记住，我不是再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这个决定，如果明天上班的时候，我看见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代表你接受，如果明天放在我桌面的是一封辞呈，那么我的话就作废吧。”
“你自己好好考虑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叶窈云站起身，依旧是那样的从容淡定，走出了星巴克。
顾尔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接班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