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布成双》江湖一蓑衣

43、娄艳娘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老唐看到我们，立马哭诉道：“你们可来了！”
　　我激动地上前扶他：“你没事吧？”
　　“我现在没事，再不走就有事了。”老唐终于有不淡定的时候，眉毛拧得脸都皱了起来。
　　“这胡不夷和娄艳娘简直是个疯子。前短时间，天天带人来这里，杀了拿什么泡着，好像要研制什么。后来貌似娄艳娘又让胡不夷将那些尸体都处理了。这两天一直未露面。”
　　莫淮南道：“先离开此地。”
　　我点头，老唐拉住我，踢了踢腿，哐啷哐啷乱响，他被铁链子锁着。莫淮南欲拿刀劈开，被老唐拦下。
　　“没用的。”
　　这下子可是着急了。
　　老头子想了想，道：“还是让我试试吧。”
　　杜梓从他怀中摸了摸，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拿到水幕前接了点水到瓶中，晃了晃。
　　“都让一让。”
　　他将瓶中水倒在铁链上，不多时，铁链兹兹作响，冒了点白烟，开始溶化了。
　　待瓶中的水全部倒出，小儿臂粗的链子便化的细了。而后，莫淮南顺势一劈，铁链子断了。
　　水绝流像是要来扶住老唐，动了动，径自走开了。老唐看到了，只是笑笑。
　　水势很大，蒸腾起了很多水雾。待我们出来后，众人头发都湿漉漉地黏在了脸上。顾不得这许多，我抹了两把头发，跟在了大家后面。
　　顺利逃脱出了山，阴阳阁便有人接应。盯着阴阳阁中之人黑色衣服上统一绣着的浮夸图饰，我有些无所事事。
　　杜梓给老唐检查一番，并无异样。看来，娄艳娘和胡不夷为了秘术，还未曾下手将他开膛破肚。
　　“好奇怪。”一直默默跟着的荷香，突然说道。
　　我收回放空的视线，回到荷香身上，莫氏兄弟也扭头朝向她，老唐瞥了荷香一眼，水绝流和杜梓仍然无动于衷。
　　“胡不夷为何知道这个地方？”荷香低声道。
　　“怎么了？”莫淮北问道。
　　“此处是我娘的逆鳞。我尚且有些年幼时模糊印象，父亲曾带着母亲与我来过此地。”荷香此话一出，杜梓脸色变了变，水绝流也终于有了反应。
　　“而后，父亲过世后，母亲再也未曾提过这里。为何偏偏将唐公子囚禁于此，而且，为何胡不夷也会顺利进入。”荷香有些不解。
　　之后，众人一路无言。

　　待几日后安全回到杜归山下旧处，小宅子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流萤很是高兴，见到荷香很是诧异，倒也不多话，妥帖地安顿了好几人。莫氏兄弟也在途中和我们分别。
　　晚上，杜梓神色不定，而后，终于跟我们凑在一起。
　　“你们还记得我给你们说过历史上刘子业的故事吗？”
　　“啊，什么故事？”老唐迷惑不解。
　　“就是一个暴君。”我回答的很是寡淡。
　　杜梓叹了口气，继续道：“关于这个君主还有很多故事。刘子业此人残暴令人嗔目结舌，他曾把姑母新蔡公主接进皇宫，收为姬妾，而把姑父杀掉。还把所有王妃公主，召到皇宫，命他左右亲信，轮流□□。”
　　“啊，此人如此扭曲。”老唐接话，水绝流瞥了他一眼，略有些不高兴。老唐意识到，讪讪地闭了嘴。
　　“这个故事怎么了？”我问道。
　　“不是这个故事怎么了，”杜梓看向荷香，“娄艳娘的经历和这个有几分相似。”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作声，偷偷瞄了一眼荷香，荷香面无表情等着杜梓继续。老唐和水绝流似有几分疑惑。
　　“难道娄艳娘活得比师傅还长，她就是那个新蔡公主？”老唐不合时宜地问。
　　“当然不是。但是，她有那王妃公主的经历，后为师傅所救。”
　　“可是，我们在山上见到她时，她才十三四岁而已。”水绝流难以置信道。
　　荷香薄唇紧抿，盯着桌子，看不出她的心思。
　　“刘子业十六岁当皇帝，十七岁就为宦官所杀。当年，娄艳娘确实是某偏远封国的同姓公主，随父亲入宫，而后便留在了宫内，具体的经历我不是很清楚。师傅不肯透露太多，只叫我们善待她而已。”
　　“我们怎么没有善待她了，问泗都娶了他了还不够善待？”水绝流略有些怨念。
　　老唐深吸一口气，缩紧眉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我爹很爱我娘。”荷香冷冷道。
　　“你爹当然爱你娘，可是，你娘不爱你爹。你娘恨着所有人。你娘甚至觉得我长得太碍眼了随时都会勾引你爹。她到现在都恨不得我该死。”水绝流突然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们上一辈还有这么些恩怨。
　　“你胡说什么呢。”老唐打断水绝流。
　　水绝流不高兴地瞪着老唐，老唐只得当作没看见。
　　“仇恨蒙蔽了眼，娄艳娘确实恨着我们每一个人。”杜梓低声说道。
　　这一夜，谁都未曾睡得安分，似乎暗处酝酿着一股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