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爱》桃宝卷

5、第五章

　　陶安羽的衣服被格莉娅撕巴撕巴再揪巴揪巴，从家居休闲服变成了紧身战斗装。
　　不过格莉娅自己还是一身黑白小洋装，她说这是强者的自由。
　　哪一天陶安羽有了藐视一切的力量，她就是穿着小恐龙连体睡衣去打架也没人管。

　　陶安羽也会想，这些事情发生的真快，让人猝不及防。
　　从世界末日悄然到来，到她唤醒格莉娅，再获得力量。
　　这简直像RPG游戏的剧情。
　　陶安羽有点郁闷，一般获得美貌“女仆”和强大力量，成为战士去“拯救”地球的不是应该是男生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女，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每个月只能紧巴巴的过着日子。
　　这突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啊。

　　格莉娅漠然说：“以后会发生更多事，当黑暗降临，男人女人没有区别。”
　　是的，当生命和家园受到威胁，谁还会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陶安羽想到末世小说中冷漠的人们，他们为了生存而不折手段，甚至会对同类下手。
　　陶安羽有点怕，比怕怪物还要怕。
　　和平时代的孩子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情况。
　　“我还要去找舅舅。”陶安羽对自己说，她希望舅舅一家都很安全，舅舅家还有两个哥哥，如果发生什么，也许他们不会被欺负。

　　A市是一座大城市，在小县城早已被放弃的情况，A市应该还在坚守。
　　毕竟目前出现的丧尸，普通百姓也不是全都对付不了的。
　　陶安羽记得那里似乎有驻扎部队，所以舅舅一家的情况可能还行。

　　她们找了一辆车，这种时候东西都是无主的了。然后再装了很多油，开车的是格莉娅，作为一个穷人，陶安羽是不会开车的，她买不起车。
　　出县城时，回首一望，满目苍凉。

　　“我还会回来。”陶安羽说。
　　格莉娅点头，“人类终究会胜利。”

　　陶安羽犹豫半晌，还是说了，“我带了存折和银行卡，你说以后还管用么……”
　　格莉娅：“……”
　　陶安羽：“你说人类会胜利的……”
　　格莉娅：“不，你听错了。”

　　她们走国道，路上可以看到一些车，人都死了，车沾满了血迹，森森白骨就堆在路边。那些是被丧尸扒住的车，丧尸没有疼痛，一但跟上食物就不会轻易放弃。连一点肉他们也不会放过，只要被缠住，活生生的人不过多久将会成为一堆白骨。
　　无论看多少次，陶安羽还是伤心。
　　物伤其类，看着自己的同类，血肉无存，即使再冷漠也会被触动。

　　格莉娅说：“你可以选择多杀些丧尸为他们报仇。”
　　陶安羽撑着下巴叹气，“嗯。”

　　路上还有丧尸在游荡，看到它们就会跟上来，等车行驶过的那一刻扒上车来。
　　陶安羽被发了一把手臂那么长的刀，磨得很锋利，把车顶窗打开，探出半个身子砍丧尸。
　　这些丧尸即使失去了上半身，下半身还会坚持不懈的往上爬，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攻击力，也活不久了，还是把它们砍得飞出去才好。

　　陶安羽还是怕，短时间内她无法彻底消却对丧尸的恐惧，即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砍丧尸。而且她更怕被丧尸抓挠，这会让她也感染丧尸病毒。
　　如果感染了，那么在几个小时后就会彻底死透，接着变成新的丧尸。
　　这比死还要可怕。

　　陶安羽有些紧张，四面都可能扒上丧尸，她有些难以应付，就会把翅膀展开，暂时挡一挡。
　　灰绿色的翅膀虽然不好看，但是很有力，像铁鞭一样把丧尸扫开，甚至比手还好用。
　　慢慢地陶安羽也自如起来了，找到了一些方法，动作越发熟练。
　　但是时间久了也会累，手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身上脸上溅了闻之欲呕的绿色液体，看起来狼狈不堪。眼镜上也糊了碎肉，慢慢地无法看清楚，只好摘下来，但是这样眼前就有些模糊，看不清细节。

　　很累。
　　陶安羽咬牙向下看。
　　格莉娅漠然道：“你要习惯疲惫，以后多得是这样的日子。”
　　是的，你会累，但丧尸不会累。
　　多一分体力，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陶安羽一边哭一边戳丧尸。
　　真的又丑又恶心，她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洗个澡，这下子又脏了。
　　她不但累，还作呕，只能利用一点空隙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
　　后来学乖了还会手和翅膀轮流休息。
　　一直到天黑，格莉娅才把车开到没有丧尸发现的田间，“下来吧。”

　　陶安羽顶着大花脸下来了。
　　格莉娅仔细看看她，“嗯，看不清。”
　　脸都被糊得一块青一块黑，恶心极了。
　　陶安羽不敢哭，她怕一哭碎肉就滑进嘴里。
　　格莉娅拿一瓶饮用水和一包纸巾给她，“洗洗脸。”

　　陶安羽默默洗干净脸和眼镜，戴回了眼镜。
　　格莉娅歪头看她半晌，“你没有抹干净吗？”
　　“啊？”陶安羽抽抽鼻子，摸摸自己的脸，发现是眼泪，哽咽着说：“这是眼泪。”
　　“眼泪。”格莉娅带着一点好奇的重复，倾身在她脸颊上，用软嫩的舌舔去一滴泪水，啧了一声，“一点也不甜……”
　　陶安羽：“……”

　　格莉娅把手枕在脑后，往椅背一靠，“我没有眼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眼泪这种东西，听说人只有在很伤心或者很开心的时候才会流眼泪，这是激动的表现。”
　　陶安羽有点疑惑，“就算你是人造人，可是第一代人类难道没有眼泪吗。”
　　格莉娅漠然道：“当时在末日来临之前，人类已经内战了很久，对于感情的处理也渐渐在退化，然后经过数十年惨烈的战斗后，更是迅速退化，于是已经没有人会哭了。哭泣，成了不必要的情绪。我是在战争中后期被发明出来，只从资料中知道，人类原本是会哭的。”
　　是因为麻木，所以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这样的人类造出来的人，自然也没有哭泣的本能。

　　沉默良久，陶安羽才弱弱的道:“所以……是不是你切洋葱也不会流眼泪啊……”
　　格莉娅：“……………………”

　　金刚芭比一把摁住陶安羽，用力揪她脸颊，“这就是你的感想吗！对你先祖可怜事迹的感想！”
　　陶安羽飙泪，“我只是问些比较实际的！黑条里还有新鲜洋葱不吃就要坏了……啊！”
　　格莉娅狠狠地又揪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