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在》若宜

4、4

　　4

　　这天，王府里似乎来了贵客。所有的下人们都忙着打扫布置，连乏人经问的这里，都给布置一新。不知道是哪位贵人驾临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来的人正是灏龠。一身的贵公子打扮，却掩藏不住他的帝王之气。悠远曾经说过，如果这个人有心，可以把王朝的版图扩大一半。而他现在只是维持着悠远走时的王朝的繁荣，没有再更上一层楼，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悠远的内疚？
　　本来我是没什么机会遇见如此尊贵的人的。全是我这路痴的毛病不好。想难得没人对自己的乱逛说什么，所以逛得太开心了，结果，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后院的范围，在花庭被赏花的他们给撞见了。
　　灏龠眼里闪过一丝震惊。我伏身给他行礼，四周的侍卫将我拦在他们几步之遥，但是灏龠却示意他们放行。从安王的眼神中，我看到，他也有意让灏龠来判断我是不是他要找的悠然，看来他是没打听到什么关于我的消息才出此下策。。虽然这是让我进入王宫的好机会，但是和被安王扯上关系的危险比起来，我决定作罢。对于灏龠问的问题，我都尽力的避开敏感点回答。直到最后，我看到灏龠暗自摇了摇头，而安王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自从那天灏龠回去之后，安王对我的探访明显减少了。到是灏龠找我去皇宫里商量事情的次数多了起来。不过，我觉得他是借此机会，透过我在看另外的一个人。不论怎样，托这件事的福，我对离开了近四年的皇宫，又重新摸清了路线。我终于可以做那件事了。离开皇宫，我不禁暗自窃喜。
　　深夜，一个黑影跃上皇宫内院的墙头，熟练的避开巡逻的禁卫军。那人正是在下我。安王早就撤了在我身边的眼线，而我对皇宫的熟悉也差不多了，带一两个人出宫不是什么难事了。你说我要劫持皇帝？不，我只是来带走我的亲人而已。
　　眼前是座早已废弃的院子，也就是我十二岁前一直居住的地方——安羽阁。往事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和春香、秋丽她们玩毽子，和李公公舞刀弄枪的，这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刹那便逝去。眼前的房屋前，只有一位老人，在打扫着满院的落叶。
　　“老人家，这园子已经没人住了，还打扫他做什么？”我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制住他腰部的穴道。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被我制住穴位后，立刻用独特的身法离开了我的范围。但也是这个身法，让我认出了他。
　　“李叔！”这是我私下对他的称呼。
　　“你……你是？”身影一晃，李叔站稳身形。藉着月光看到我的样子，他瘦弱的身形有些晃动。我连忙上前扶住他。正面看向他，我发觉他的左眼只剩个窟窿了，而一只手，已经连手掌都没了。
　　“李叔，是我们害了你们啊。”我一贯的笑容已经无法维持了。为什么，悠远只是想要帮那个人而已啊，为什么连他身边这些无辜的人都要……还有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的人呢，居然眼看着他们这么对待悠远的朋友，难道他一点都不念旧情吗？
　　“真是小然？”李叔沧桑而低沉的声音发着颤，手颤抖的摸索着我的脸。“好小子，你回来了，好，好！”一把抱住我，李叔激动的用仅剩的手掌，用力的拍打着我的背。
　　“对，调皮鬼回来接你们了！”我用力的抱紧这个老人。四年前的他，还像个壮年汉子，而现在，却如同半百的老人。
　　情绪稳定了之后，我扶着他坐到房里。虽然破旧了点，但是还算干净，没什么蜘蛛网之类的。
　　“李叔，春香和秋丽她们呢？我来就是接你们出宫的。”我没看到以前疼我的两位姐姐，想是被分到其他宫去了吧。
　　“哎，她们被逐出宫了。”李叔长叹一口气，把那天我和悠远走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那天，一群士兵冲如宫里，领头的是前安王，说要杀了公子，说公子迷惑皇上。幸好当时你和公子已经离开了。那些人看找不到你们，便想要逼问我们你们的去处。苦了那两个女孩子啊，宁可被断手刺青，就是一声不吭啊。后来，是皇上硬是用命令将我们的小命给保了下来。怎么了，小然，你哭了？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瞧你这窝囊样！”
　　李叔说的轻松，可我能想象，这当中，要受多少的苦啊。不说李叔这么个硬汉子，春香和秋丽可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啊！
　　“李叔，为什么灏龠没有一开始就阻止他们？”我要知道灏龠不顾悠远死活的原因。
　　“悠然啊，其实做皇帝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啊。”李叔无奈的说。
　　“李叔，你现在在宫里当什么职？为什么……”
　　“现在，李叔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也就当个扫地的小差。”晃动了下残缺的手臂，李叔故做开朗的笑道。
　　“说什么呢，李叔只是需要调理。等我接您出宫了，立刻着手配药！对了，您知道春香秋丽她们会去哪儿？”只要找到她们，我就立刻启程回山上去。管男个那个灏龠相思病要死要活的，还有那个什么安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曾听说她们有在做针线活为生，估计在猫里子胡同吧。我说小然啊，李叔也就老死在这宫里了，只是这两位姐姐，你可要好好照应啊。”看天快亮了，李叔催促我快走。
　　“明晚我在来。”跳上墙头，我用口型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