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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番外·天使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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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九个月又零九天，高洁在一阵慌乱之中被送进产房，手术室的灯亮起，唐宸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皱眉，一言不发。
“进去多久了？”随后赶到的白牧晨搭着唐宸的肩关心着产房里的高洁。
“29分钟。”
“哥们儿，你很淡定啊。”白牧晨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唐宸，搂过自己的媳妇儿调侃着唐宸，“想当年，我第一次知道有思牧念晨存在的时候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唐律师。”
一旁牵着思牧念晨俩小伙儿的顾柠却笑了出声，“你确定他很淡定？”
所有目光随着顾柠的话全聚集到唐宸身上。低头颔首，拧开瓶盖稍稍提起，放下，又盖好，又拧开，继续盖上，反反复复，忽略身旁一群来迎接小生命诞生的朋友。
白牧晨抿着嘴憋了很久没成功，终于笑出声，前俯后仰冒不出一句话，终是遭了自家媳妇儿的毒手。
蓝雨婷伸手在白牧晨腰间一拧，皱着眉帮唐宸说话，“你还笑，高洁在里面唐宸都担心死了。”
“哎呦，疼。”白牧晨包住蓝雨婷的手委屈地叫着，“这不是好不容易看唐宸有失控的时候嘛。”
不理会白牧晨，蓝雨婷做到唐宸身边拿走矿泉水，“别急，高洁胎位正，身体也好，不会有什么状况的，况且我当年在产房可是呆了两个半小时。”
终于有了反应，唐宸直起身转头对蓝雨婷报以感激的一笑，只是高洁没平安出来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但是，你要知道女人在产房会经受多大的痛苦，就像整个人被拆开一样，你必须更疼高洁。”
唐宸交握的掌越来越紧，骨节开始泛白，高洁怀孕的不适已经让他心疼至极，如今更听到生产的痛苦，可是，他还能如何更疼高洁。
思牧念晨听着扑到蓝雨婷怀里，小家伙儿竟也开始知道心疼妈妈。白牧晨皱着眉揉着蓝雨婷的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些？”
都已经过去的事，何必让你心疼，让自己再疼一次。蓝雨婷没说什么，摸着思牧的头浅浅地笑着。
孩子的哭声从产房传来，唐宸猛地站起来，许是头低得太久，竟有一瞬的晕眩。迎向摘下口罩的医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恭喜唐先生，母女平安。”
接过护士手中的婴孩，僵硬的姿势，纠结的表情，舍不得摸也不敢碰，唐宸欣喜地看着怀里皱巴巴的脸。
“妈妈，我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丑的吗？”念晨拉着蓝雨婷的衣角皱起了小眉毛。
“瞎说，你们对爸爸妈妈来说都是世上最美的天使，怎么会丑呢？”
念晨听着妈妈的话，又踮着脚看了一眼，低头嘀咕，“就是很丑嘛，像老鼠一样的。”
唐宸把孩子交给护士，候在门口等着高洁出来。
坚持要顺产，高洁早已浑身湿透，刘海交错粘在额上，下唇上深深的牙印上隐约见着一些血迹。唐宸心疼地帮她拨开挡着视线的乱发，干裂的唇印上高洁被汗水浸湿的额，喑哑地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谢谢你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带给我如此美好的礼物，谢谢你……还要陪我走以后很长很长的路。
高洁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讲不出话，咧了咧嘴扯出一个安慰的笑脸，慢慢合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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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吵，又好像很安静，我听见女人的叫声，和乱七八糟的声音，这个世界很讨厌，我挣扎想捂住耳朵，唔，耳朵在哪里。
后来，一双大手把我从狭窄的地方拉出来，真是讨厌，说了不要到这个讨厌的世界，为什么大人们要忽视我的哭闹反而笑了呢？
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脸？湿漉漉的，黏糊糊的，但是，软软的，香香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啊，什么声音？和我说话吗？是妈妈吗？
干嘛把人家抱走，不要无视我奋力挣扎的小手臂。
谁的手臂那么硬，我很不舒服很不舒服。而且，我讨厌那个哥哥，你才丑呢！你才像老鼠呢！你全家都是老鼠！不对，不能乱骂人，只有你是讨厌的大老鼠！最丑最丑的大老鼠！明明漂亮阿姨就说我是最美的天使了，明明我就听到妈妈说爱我了，好吧，就是对我说的。我要记住这个讨厌的哥哥，念什么来着，不管了，困了，以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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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啊……”
六岁的唐晓用自己可爱的海绵宝宝汤匙舀了一勺玉米送到唐宸嘴前，像之前妈妈喂自己吃饭一样。
唐晓，唐家小公主的名字。
“叫小小吧，你看她那么小，而且小小多好写，我们家女儿一定是最先学会写自己名字的！”还是在医院调养的时候，晒着太阳的高洁突然想到给自家孩子起名。
唐宸搂过一脸自豪的高洁慢慢顺着她的长发，简单好记，为什么不叫唐一一？
“快夸我，快夸我！”高洁摇着唐宸的腰撒起娇，却不知扯到了身上的哪一处，疼痛传来，又乖乖窝回唐宸的怀里咬牙忍痛。
也不知道高洁到底疼在哪里，唐宸轻拢着她，自己跟着疼，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缓缓抚着，“唐晓吧，知晓的晓。”
能够知晓母亲的不易，知晓世界的美好，知晓简单的幸福。
“恩，好啊，小名叫小小。”高洁灿烂地笑着，手护在小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于是，唐晓，尘埃落定。
高洁拨着米饭一脸黑线地看着对面父女俩的互动，伸出筷子想要去夹最后一只咖喱翅中，却被小小叫住，“最后一只给爸爸！”
很好，给爸爸。
“啪！”高洁扔了筷子，很生气，“全给爸爸，你们慢吃。”
回房，摔门，高洁翻出手机打给艾优就开始抱怨。
“你说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还那么不要命地坚持顺产，为了她不要身材不要命痛了那么久，她现在倒好，一口一个爸爸爸爸。我很生气！”
“小小不是很乖吗？”电话那头的艾优抢下对面男人筷子上的大虾放进自己碗里，心不在焉地回着高洁的话。
“唔，是很乖，可是最近老是粘着他爹，完全忘了我这个娘。”越想越生气的高洁拧着枕头出气。
“乐观点，小女孩恋父很正常，不要吃你女儿的醋吧。”艾优满意地看着男人把剥好的虾放进自己碗里，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恩，不错。
“我哪有吃醋！我很不爽你听到没，非常，极其，不爽！”
“恩，你很不爽，我先吃饭，吃完再和你聊。”
“喂……”
“恩，好，拜拜。”艾优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把一盘虾端到了自己面前，无视对面男人溺爱的笑径自剥了起来。
“喂喂喂！你这个吃货！”被挂电话，高洁很不爽地对着电话吼着，末了，倒在床上，颓然地觉得，怎么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睡梦中，高洁翻了个身，枕边空空的，皱着眉抓起了枕头就往地上扔，哼，又陪小小睡，这父女俩真不把自己当一家人了。
撅着嘴重新会周公的高洁怎会知道女儿的房间里小台灯悄悄地亮着，父女俩有说有笑地准备着什么，隐约漏出这样的词——
惊喜
生日
妈妈
知晓，怎会不懂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如果看到唐晓自述那一段觉得抽了不要怪我，难得想卖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