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忘川》佐助同人》鬼*

12、第八章 拨云（上）

　　回到住处时已是夤夜，进里屋看了看白及已经睡着了，两人便各自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寝，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多余的话。

　　早起似乎是习惯，昨晚的一切并没有撼动佐助的生物钟，阳光刚驱散夜色时他就醒了。意想不到的是有人起的更早。

　　他去后院打了桶水洗脸，一夜的疲惫一扫而光。回到正厅时，只见瘦削的身影回身，冲他莞尔一笑。

　　“早上好，宇智波君。”

　　“早。”他礼貌地回。

　　忘川捧着一只青瓷碗走到他面前，抬头说道：“给你的。”手中的碗递近一些。

　　佐助来不急问她碗中是什么，忘川便没入厨房。端碗轻嗅，是姜茶。她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准备这个？他牵了牵嘴角，甚至自己也未发觉。

　　“早点在桌上，我做了清粥。”忘川端着一盘小黄瓜站在门口停留片刻，接着把盘子放在桌案上，“过来吃饭。白及不用管他，我替他做了另一份。”

　　佐助往嘴里送了口清粥，心中盘算着一天的行程。一会儿像是感受到少女的视线，他抬眼视线与忘川相撞。

　　“怎么？”

　　她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宇智波君，还记得昨晚的契约吗？”

　　佐助淡然回道：“忘不了，你放心。”

　　忘川点了点头，接下来说的才是她的目的：“那么作为契约双方，我觉得我们应该彼此对对方有个更深入的了结不是吗？”

　　“你又想干什么？”他的眉峰微皱。

　　“宇智波君放轻松哟，我没有别的意思。呐打个比方说我的名字是三途忘川，性别女，年龄……”忘川侧着头思考片刻，“十四？”

　　佐助暗自腹诽，说自己年龄的时候需要疑问语气么？

　　“或者十五也行。”

　　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忘川不紧不慢又说道：“至今单身，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择偶标准是……”

　　“说重点。”少年的语气隐约含着咬牙的意味。

　　“好的哟。”忘川然诺，“这次来三白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寻访故人切磋医术。有幸遇到宇智波君，多多关照哟。”

　　佐助耐心听完忘川的言论，眼神撇向对面少女笑意盈盈的脸。

　　“该你了。”她语意悾悾。

　　在思索许久后佐助得出不容置否的结论，他和忘川没有共同语言。

　　于是放下手中碗筷，佐助起身回之简短四字：“无可奉告。”

　　“诶？这样很不公平哟，资料互换啊什么的真的没兴趣么？”

　　“我吃完了。”少年转身走进里屋。

　　果然和她在一起让人不快。

　　佐助回屋取走倚在床头的草薙剑佩戴于腰间，戴上护手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被昨晚女子咬破的地方已经缝合完毕。他看了一眼仍在蒙头大睡的白及，除了忘川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方才糟糕的心情云消雾散，他转念想到昨晚入寐前的计划，至少今天应先去浅田的住宅察看一番。

　　无论何时何地佐助一直秉持着分秒必争的时间观，忘川收拾桌子时佐助已经准备动身去一趟浅田宅。

　　“行迹可疑哟。”她话音隐藏着猫逮住老鼠的狡猾意味。

　　佐助没有敛步的意思，继续往门口走去。

　　这次忘川认真地叫住他：“等等，有东西给你。”

　　他回头，没有看见忘川的动作只觉有物什迎面而来，他伸手接住，竟是装着蛆的玻璃瓶。

　　“还是你保留吧，我不希望再经历一次昨晚的际遇。”她用眼神告诉他收下。

　　佐助将瓶塞在怀里，嘱咐：“我回来前留在这里。”

　　“收到。”她笑得粲然。

　　看到她的笑时佐助有些怔神，从陡然萌生的情绪中抽身，他的身影已经湮没在清晨熹微的日芒中。

　　即将消失在忘川的视野前，佐助举了举那只戴着忘川缝合的护手的手，声音清浅。

　　“谢谢。”

　　只是少女那句“不客气”他遗憾地没能听清。

　　佐助的目的地距离住所并不远。这般赶早街巷中没有人烟，他足下蓄力跃上屋顶，轻跃几步便已能窥见浅田的宅子。

　　昨晚没有月光他看得不是非常真切，但事实也与他所想相差无几，毕竟废墟还能长什么样，不过是一堆碎石残瓦罢了。但有一点与他的想法有些出入。

　　浅田的住所面积比他想象中更大一些，并且不是所有的房舍都坍塌，损坏的不过是临近街道的这部分，偏方后院受损程度很小。

　　昨晚在此处感受到的查克拉应该不是幻觉没有错，只是当时的忍者会躲在何处？那种感觉像是隔着一层屏障，似有若无，尽管他脑中的猜想很荒谬，但他更愿意去相信它。

　　——查克拉源自地下。

　　佐助自房顶跳下四处巡查着什么。走进尚未坍圮的偏房，他发现房内的墙壁明显是被雨腐蚀得随时可能会倒塌，贴墙安置的书架上错乱地摆着几本残破的手册。他随手翻阅，都是些名字，大概是族谱之类。

　　翻至最后一页，他被其中一个名字吸引。

　　淺田■や

　　中间一个字因雨水洇染而被晕开的墨迹遮掩。这种即视感让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一时间像是被记忆拒绝，无法寻找一张合适的脸孔与此名相对。

　　大概是记错了。他放回手册在房内走动，终究是一无所获。离开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回望那本名册一眼，果然心里还是放不下一个疙瘩。

　　最终他还是带走了那卷册子。

　　在周围又寻找了几番，他确信卷轴不在了。准确来说是不在地表。

　　要想清理掉这些碎石毫无疑问是个浩大的工程，少年也没有这样的打算真掘土入地底看个究竟。

　　他往里面走，后院是一个人工湖，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他让刻入脑中。

　　此时的阳光已经带上夏日热辣的气息，昨晚的雨水蒸腾而上，有种燠热难当的不适。

　　他掏出怀里的玻璃瓶，瓶中的蛆仿佛死物一般没有动静。这样下去很难有进一步的进展，神社是没有必要再去一趟了，昨晚女子的尸骨烧毁后恐怕没有有价值的线索，看来只有决定先回住所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刚欲转身离开顿觉身后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有人。胸腔荡起一波不详的感觉，莫非是被跟踪了，可他却没有丝毫的觉察。

　　投影在地面的影子正缓缓向他靠近，几乎是发觉来者不善后的一霎，他旋身扣住来者的手腕。眼前的身影企图侧身避过，目佐助翻手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手反剪于身后。

　　寥寥几招就被制服，佐助定神看清了来者的面貌，语焉颇有些惊讶。

　　“是你？”

　　那人没开腔回答，只听见“噗通”一声，两人纷纷侧目看向湖面，几圈涟漪漾开很快就恢复平静。

　　佐助这才发现手中的玻璃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那么刚才落水之声……

　　少年眸底的不快如同暗涌的潮水漏进白及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