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假设》流七火

9、第9章

　　第九章、里克曼先生的心意

　　在对角巷购物结束与海格分手之后，哈利通过破釜酒吧回到了麻瓜世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黑色的小盒子——那是被海格用缩小咒变形后的各种物品。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哈利悠闲的晃荡在伦敦的街头上，他还拿不准主意自己应该去哪里，回德思礼家？哦，别提了，他可是被他的姨父扫地出门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哈利身上的衣服一如既往的单薄，男孩儿觉得有些冷，他不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抬眼望向昏黄的路灯。
　　似乎，在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先生啊……”哈利轻轻的喃呢，“马上就可以再见到那个温柔的人了呢，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事实上，是记得的。

　　“哈利。”

　　起先，哈利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否则他怎么可能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呢？他自嘲的摇摇脑袋。
　　“哈利，不记得我了吗？”
　　这是第二次，哈利猛的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没有了眼镜的遮掩，那双眼睛愈发透彻。
　　“斯内普先生！真的是您？”

　　不远处的男人似乎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依然是一身漆黑的长袍，漆黑的头发垂在两颊，还有漆黑的眸子，依然闪烁着哈利记忆深处的温柔。
　　“呵呵——”男人低笑出声，“眼镜没有了？我得说你长大了，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你，或许是眼镜的原因？”男人温和的声音调侃。
　　哈利瞬间红了脸，他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摸出不久前还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那、那这样呢？是不是就认出我来了？”
　　男人愣了一下，伸手帮哈利把眼镜摘了下来：“不用，现在已经认出来了！”

　　十一岁的丹尼尔不戴眼镜的模样……他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啊！
　　男人，艾伦•里克曼先生默默的想。
　　的确，他还是艾伦•里克曼，事实上，在昨天以前，他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或许这样说有点儿不太恰当，因为他现在依然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应该说，昨天之前，在这个身体里，属于艾伦•里克曼的一部分灵魂，还处于沉睡的状态。
　　然而昨天，卢修斯•马尔福拜访了地窖，他告诉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儿子已经和那位救世主成为了朋友，而他乐见其成。
　　当时西弗勒斯的反应是怎么样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或者，这个固执又执拗的男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如非必要，他一点儿也不像听到和波特有关的任何讯息！
　　可是艾伦•里克曼不一样，即使他已经是65岁的老头子了，记忆力也并不能和年轻人相提并论，但是至少11年的时间还是足以让他记住一部小说！
　　而他，分明记得，哈利和小马尔福的见面并不是让人愉快的回忆，事实上——哈利拒绝了德拉科的友谊，而德拉科的傲慢也确实为人所不喜。
　　是什么，让这一切改变了呢？

　　所以，艾伦•里克曼先生，就出现在了这里——当然，在这之前，他需要从西弗勒斯•斯内普那里取得身体的使用权！

　　“我听说，你认识了一位不错的朋友？”里克曼先生这样问道，他们此时在伦敦街头的一间咖啡屋，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热乎乎的焦糖卡布奇诺。
　　“你是说德拉科吗？”哈利小小的舔了一口白白的奶泡，抬起眼睛看着这位温柔的先生。
　　艾伦点点头：“一位小马尔福，不是吗？”
　　哈利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似乎是一个了不起的家族，对吗？”
　　艾伦这时倒是有些吃惊了，他知道马尔福虽然高傲，但是他们至少不会向一个陌生人炫耀自己的家族财富——事实上，他们认为那已是公认的事实，并不足为外人道。
　　“是德拉科这么告诉你的？”艾伦问。
　　“哦，不！是、是我猜的……”哈利似乎有些不安，他小心的看着艾伦的表情，才说，“他的行为举止能看得出来。”
　　“那么……”艾伦皱了皱眉头，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那是为了马尔福的地位才……”和他交朋友的吗？这句话他还有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那个孩子的眼神明显被伤到了。
　　艾伦觉得有些愧疚，但是也并没有打消自己的猜测——虽然他研究了剧本和小说，但是哈利•波特这个人物，就必然会有小说里没有展现的方面！
　　“不是的！”哈利短促的打断对方的话，他觉得有点儿受伤，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是觉得、觉得——不应该是这个人，误解他的是谁都好，但是不能是这个人，他明明……那么喜欢斯内普先生！
　　可是，其实这都是一厢情愿的吧，哈利心里涩涩的疼，就像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的一样，没有谁有义务对另一个人好，更何况，对于斯内普先生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我和德拉科交朋友是因为他是个不错的人。”哈利深吸一口气，虽然这样的解释对他而言难堪又悲哀，但是，即使是一点也不行，他不希望斯内普先生误会他！
　　“……虽然有些骄傲和不成熟，但是心里其实很好，即使是有时会会有些任性，但是如果好好的交流还是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
　　“其实还是不认可的吧？”艾伦突然打断他。
　　“什么？”哈利茫然的抬头看着这个人，他依然有着哈利最喜欢的温柔的笑容，但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冷呢？
　　“无可否认，德拉科任性、傲慢、自视甚高……有很多缺点，哈利其实都不认同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和他做朋友呢？虽然也能听得住劝，好好沟通也会改正，可是，何必这么麻烦呢？”艾伦说，“直接找一个在一开始就让哈利喜欢的朋友不就好了吗？”
　　“没有了……”哈利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仿佛失去的所有的力气，“也许您不太明白……我一直、希望能有朋友，而德拉科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讲话的人……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所以即使有些地方需要我去迁就也没有关系！只要……只要和我做朋友就好了……”
　　试过这种感觉吗？把自己最卑微的愿望一点一点的剖析出来，将本就脆弱的自尊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在这一刻，哈利突然觉得斯内普先生虽然依然有着他喜欢的温柔笑容，可是这笑容里，掺着点冷。
　　然而怎么办呢？那种巧克力一样的温暖，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放不下了啊！

　　“擦擦眼泪吧……”
　　原来不知何时，哈利竟然哭了吗？他慌乱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真是太丢脸了，他都已经十一岁了……天知道，他连在被德思礼一家虐待的时候，也是很少哭鼻子的！

　　“抱歉，哈利，”男人有些歉疚的看着他，“我只是担心你会受到伤害，要知道，贵族们的心思，比你想象中的要难猜。”
　　哈利闻言，心中再次泛起一阵暖意……果然，斯内普先生，还是为他好的吧！

　　哈利最后还是回到了德思礼家，一来他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去，二来，斯内普先生希望他这么做。而德思礼一家的反应也出乎哈利意料之外，他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顿毒打，可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除了冷漠和无视，仿佛哈利真的是一个透明的人！

　　伦敦的夜晚很少能看到星星，因为空气中总是会飘着一层薄薄的雾，而此时，这个在夜幕中行走的男人，虽然风度依旧，却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觉得他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确实如此。

　　“……为什么那么做？”脑海中冰冷的声音响起，艾伦太清楚那是谁的声音了，可是那有怎么样？这一次他已经想明白了，这确实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体，可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完全就只是他演绎的一个角色，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他一生会出演许许多多的角色，他不过是在特定场合的一个人格展示，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来演绎这个地窖蛇王——事实上，如果他们现在要拍一部讲述哈利波特父亲那一辈故事的电影的话，哪怕他依然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他必然又是另种人格呈现了！
　　所以你说，一个角色，怎么可能代替演员本身呢？入戏太深的话，可是会得精神分裂的……
　　“你指什么？”艾伦心情不错的和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交谈起来。
　　“该死的，你在装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西弗勒斯暴躁的吼道。
　　“是说故意逼迫那孩子的事情吗？”艾伦勾起唇角，“我没想到你会关心一个波特。”
　　“……”男人不作声了，艾伦满意的笑了，看来还是一样，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如电影中他所演绎的那样，对任何一个波特，都厌恶至极呐！
　　“那么……明天的话，还是要交给你罗，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应该是……分院了。”艾伦说着，缓缓的抽离了自己的意识。
　　那一瞬间，那双被泪水浸泡过的碧绿色眼睛带着悲伤的痕迹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很快被他忽略了……
　　现在的哈利，不过是一个小说人物而已，根本不需要在意！
　　既然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角色共用了身体，那么不好意思，就请你按照我的方式来生活吧，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双面间谍这种高危职业，实在不适合老年人呐！

　　所以，望……小哈被7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