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假设》流七火

45、第45章

　　第四十五章、纽蒙迦德（一）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他知道那个人在看着，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需要他这样在冰冷的大雨里自虐一般的站立，可是他就是想这样做。说自责也好，说虚伪也罢，他反正……就是这样了，他一定要见到那个人。

　　邓布利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喜欢找借口的人，后悔更是不符合他的风格，但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不悔，或许重新来一次，他依然会这样选择，可是不悔并不意味着不遗憾，有些遗憾……永远存在！

　　他和盖勒特，他们曾经那样要好，他们无所不谈，他敢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彼此，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了解，让他们在背叛面前没有丝毫借口，就连自欺欺人都不行。

　　“不是说过要一起吗？”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瓢泼大雨，那人金色的长发被雨水濡湿，贴在脸颊两旁，显得有些倔强又有些脆弱，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但是冰蓝色的眼眸下却藏着炽热的火焰——他的眼神带着祈求和绝望，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邓布利多痛苦的回忆，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抱着爱丽安娜的尸体，阿不福思站在自己身旁，他们兄弟三人不经意就和盖勒特形成一种对峙的站位。
　　“你杀了爱丽安娜，你杀了她，你杀了我唯一的妹妹！”
　　他似乎就是这样失控的朝着盖勒特吼道，然而盖勒特却好像并没有反驳什么，他只是一直在重复的同样一句话——
　　不是说过要一起的吗、不是说过要一起的吗……

　　是的，他们说好要一起的。
　　是他的懦弱和卑劣毁了这一切。

　　人人都说邓布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是因为他打败了邪恶的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并将它囚禁于纽蒙迦德。
　　这是多么可笑的说法，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和盖勒特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真实与传闻，到底隔着怎样的天堑鸿沟！

　　爱丽安娜死后，他陷入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恐慌之中，于是他将这种慌乱全部转移到盖勒特身上，他不断地告诉自己：“邓布利多，是这个人杀了你唯一的妹妹，你一定要报复！”
　　他们明明有着相同的目标，盖勒特天生对于黑魔法的研究有这极大的兴趣，而他则因为体质问题，对于白魔法有着惊人的造诣，谁都知道魔法本身并没有对错，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心；他们本来说好两人分别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达成那个目标，但是因为他那卑劣的恨意，故意将盖勒特说成是一个邪恶的黑魔王，而令他吃惊和不解的是，那段时间的盖勒特，也真的变得如他故意散布的传言一般，变得冷酷残暴、掀起战争，最终在整个魔法界的推动下，他们有了一场决斗！
　　决斗？！多么可笑的名词，他从来没有打败过盖勒特，因为盖勒特根本不曾真正应战。他记得他们那次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决斗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要杀我？”盖勒特神情淡漠，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握在手里。
　　这样轻率的态度让他惶恐不安，心中仿佛有一头凶兽，叫嚣着想要挣脱束缚，于是……他攻击了，用着为爱丽安娜报仇的名义。
　　可是，直到那个时候，盖勒特依然只有那句话：“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那一刻，看着那人淡漠清澈的蓝眼睛，他突然无比害怕听到那句话，说好一起的、说好一起的……他们，要怎么一起？还怎么一起？
　　“别说了别说了……”他只能这样风度全无的怒吼，“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爱丽安娜……”
　　他就这样一直叫嚣着，盖勒特默默的听着，什么都没有反驳，到后来，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最后说了多少伤人的话，他只记得，盖勒特在最后说：“既然这样，我会做你希望的一切来偿还我杀了你妹妹的罪，我们……就这样吧，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纽蒙迦德，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就这样茫然的看着盖勒特走进纽蒙迦德高高的塔楼，那扇华丽而肃穆的门在他面前关上，然后至今不曾为他打开。

　　时间能让很多事情沉淀，他不记得那是多久以后，阿不福思对他说：“邓布利多，我一直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我们是兄弟，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疯狂下去，所以我只能默默的支持你一切的决定——不论对错，但是我想……时间这么久了，你也该清醒了。”
　　当这句活从自己亲弟弟口中讲出时，邓布利多觉得所有的一切如果泡沫一样被打破了——他自己构造的那一堵虚幻的墙被强行堆到，清醒来的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杀了爱丽安娜的人到底是谁？有可能是盖勒特、也有可能是阿不福思，当然……还有可能是他自己。
　　他只是害怕，他无法承受自己有可能杀害自己的妹妹这个事实，所以他将一切推给盖勒特！
　　而最了解的他的盖勒特又怎么会不懂，所以他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愤怒与怨恨，不解释不反驳，甚至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主动变成谣传里描述的那样。
　　他为了自己那个虚幻的自我安慰，自毁前途、自毁名声……他只是不断地提醒他：“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那就像是个暗示，暗示着他，也暗示着盖勒特自己。
　　可最终，这样脆弱的联系，还是被自己毁了。
　　“我恨你，你必须要为爱丽安娜的死付出代价，我要你失去一切，从今以后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我们永远不再是朋友，你不是想要和我一起吗？那么臣服吧，呆在暗无天日的纽蒙迦德，或许我可以施舍你呆在我身边的权利！”
　　这就是他对盖勒特说的最后一句话，而盖勒特答应了。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的关系彻底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盖勒特固守着他当时的气话，自我囚禁在纽蒙迦德，却也固执的不肯见他。
　　而自己，纵然已然找回理智，可这样的理智，来的太晚，当一切都无法挽回时，他只能面对着这样一扇冰冷的大门，却连一句抱歉也无法说出口。
　　他所做的那一切，单单一句抱歉，实在太过微薄而无力。

　　望……亲们，那啥，这文估计要V了……时间还没有确定，俺正在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