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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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食死徒与凤凰社
哈利躺在床上，他现在正在医疗翼，一个小时前，他从昏迷中醒来，然后就看到邓布利多校长坐在他的床边，这位白胡子的老人显得有些疲惫，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从来没有人会在他生病的时候陪伴着他，哈利很感动，这位老人一直让他觉得温暖。
“很抱歉，哈利！是我来晚了。”
这是老人说的第一句话，它让哈利瞬间红了眼睛，他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哈利其实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到大，被人欺负的经历太多太多，很早之前，他希望他的姨父能在打他之后对他说上一句“抱歉，哈利！”虽然这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补偿，但是至少，他的心里会好过一些，可是他从来没有等到过。
现在，这位老人在跟他道歉，只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救他，可是他分明没有保护自己的义务，虽然他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可是走进那个房间，却是哈利自己的选择。
他一点也不怪罪这个老人，但是他知道，斯内普先生其实对这个老人抱有期待。
“邓布利多校长……”哈利小心的看着老人，双手不自觉的揪着胸前的被子，显得很紧张，“那个，斯内普教授他、他没事吧？”
邓布利多眼神闪了闪：“当然，我的孩子，他没事……是你保护了他，不是吗？”
哈利反射性的摸了摸背后的伤口，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没有，如果不是我教授也不会遇到危险……可是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那个怪物会在城堡里呢？”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孩子，如果是别的人，比方说校董委员会来问他这个问题，他不用想就能给出很多理由，因为他知道对方只是在试探，而他要做的也不过是一个姿态，他需要给出一个说法，可是这个说法是什么，没有人在意！
然而现在，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面对这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怀疑与质问，只有不解与疑惑，这是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再问他的校长，为什么学校里会有那么可怕的怪物？他的隐藏意思甚至不是“您作为校长怎么能让这么危险地东西出现在这里？”，他只是想表达“如果再有其他的人受伤了怎么办？”
面对这样纯澈的眼睛，邓布利多开不了口，他不能欺骗这个孩子，所以他只能说：“哈利，有的时候，危险也是一种磨练。”他不确定这个孩子是否明白他的话，但是他希望他明白。
哈利似懂非懂的看着邓布利多，其实他还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相信这位老人有自己的理由。
“那个……”哈利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校长，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他殷切的看着邓布利多，后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他们都说是我打败了神秘人，这是真的吗？”他这样问道。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男孩会问他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哈利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并没有生气才接着开口：“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婴儿，可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弱的。”他显得有些沮丧。
邓布利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连三头犬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在婴儿的时候就杀了那么强大的黑魔王呢？
“哈利……”邓布利多叹息的开口，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发现自己有些错估这个孩子了……
他显然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的多，或许思维依然稚嫩，但他已然有了自己的思考——救世主，这是一个多么华丽而尊贵的称呼，却只是引起了这个孩子的自我怀疑，他在思考、思考自己是否当得起这个荣誉。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这个孩子瘦弱的可怜，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他的手臂上星星点点都是伤痕——“这个孩子营养不良而且受到长期的虐待，更有甚者，他的心脏也有些毛病！邓布利多，这就是你说的‘王子般的生活’？”这是庞弗雷夫人对他的质问，这位医疗翼的女巫愤怒的朝他咆哮，她总是这样关心每一个受伤的学生。
邓布利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说他不知道，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因为他每次收到的信件都说明这个孩子生活的十分舒适。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个男孩过得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然而他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亲眼看过这个孩子！
他伸开双臂，轻轻的搂住了这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在他怀里一僵，显然十分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那是……一种强大的魔法！”邓布利多开口，“你的母亲，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你不被黑魔王杀害，而她最后的魔法，也让黑魔王的魔法力反噬到他自己的身上，只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记号，没错，就是你额上的伤疤。”
“所以，真正重创黑魔王的，其实是我的妈妈，并不是我对吗？”哈利说，“是妈妈的魔法保护了我，也让黑魔王因魔力反噬而死，而这些，都是妈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换来的，对吗？”
邓布利多无言的点点头，他其实还想说，黑魔王也许并没有死亡，可是他现在并没有证据，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这个孩子，他毕竟还太小……
“那么神秘人真的死了吗？”哈利直截了当的问，这当然不是他猜到的，而是来自于斯内普先生给他看的记忆，那段黑暗的记忆，无疑说明着一个事实，那就是神秘人——根本就没有死亡！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难掩眼中的惊讶，哈利一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毕竟看到记忆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清楚。
“我、我只是觉得，如果神秘人真的如此强大的话，那么仅凭我妈妈也是杀不了他的……”
好在邓布利多并没有追究，他摇了摇头：“事实上，谁也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死了没有，只是……大家都这么希望吧。”
哈利沉默了。
“神秘人……为什么要杀我的爸爸妈妈？”半晌，哈利再次开口。
邓布利多想了一下：“这应该是……政治立场不统一吧。”他并不想和现在的哈利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复杂，也太肮脏，它并不适合一个小孩子。
“那么，我的爸爸妈妈是另一个政治党派的领袖吗？就像英国的两党制那样，他们政见不同，然后争夺议会的领导权？”哈利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可是邓布利多显然并不了解他的话。
听了哈里的话，邓布利多愣了半晌，摇摇头：“你的父母，并不是领袖……”
“那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不可呢？报纸上说，这种情况明明就应该主力打压对方首脑才对啊！”哈利说的很直白，他虽然并不了解政治，可是麻瓜界有一点好，就是舆论自由，英国是两党制，政党双方为了争夺议会的多数席位而形成政治对立的局面并不是很稀有的事情，那些消息，报纸上几乎天天都能看到！
他看着邓布利多，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接着哈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满脸歉意的邓布利多，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和神秘人对立的政治领袖……是您，对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太敏感，虽然食死徒和凤凰社对立是整个魔法界都知道的事情，哈利迟早会知道这个事实，可邓布利多绝不希望哈利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晓！
“食死徒和凤凰社，”他缓缓的开口，“前者是神秘人的追随者，他们认同神秘人的极端统治，企图杀光所有的麻瓜，统治世界；我和你的父母、还有其他的一些巫师，我们并不这样认为，麻瓜们没有魔法，他们应该是我们保护的对象，而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应该和他们和品相处，残酷的杀戮是换不来和平的，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对立，我们一直在抗争，直到神秘人消失以后，才稍微平静了些……”
哈利默默的听着，她低着头，邓布利多看不到他的表情，直到他说完，哈利才问：“那么，您和我的父母，都是凤凰社的成员，您更是凤凰社的领袖，对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眼神中的锐利一闪而过，他发现，平常的方式，并不适合和这个孩子相处，他或许可以尝试一种……成人式的交流，于是他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哈利，我想你也猜到了，神秘人或许并没有死亡，一旦他卷土重来，那么对于整个世界，特别是麻瓜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你是在麻瓜界长大的，你真的认为，麻瓜们都该死吗？”
哈利沉默了，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问：“我能做什么？”
邓布利多眼神闪了闪，他知道这个男孩儿并没有被他说服，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哈利不会变成下一个黑魔王，他虽然有些早熟和多疑，但是他始终善良，善良的人，不会认同残酷的杀戮！
“只要好好的享受在霍格沃茨的一切就好了，”邓布利多轻声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哈利必然要背负强大的命运，可他并不希望这个孩子放弃一切去背负那些沉重的责任，他需要成长，邓布利多想，哈利的肩膀还太稚嫩，而自己，还可以帮这个孩子背一背担子，直到他真正的长大！
“学习一切你喜欢的知识，好好的和你的朋友们相处，然后努力的长大！”邓布利多这样告诉哈利。
哈利咬了咬嘴唇，他看着这位年老的校长，尽管理智告诉他，作为凤凰社的领袖，这个老人大概也和那些在电视里讲话的政治人物一样，满嘴的官方语言；可是他最后的嘱托，依然让哈利心暖——这是第一个，告诉他怎样生活的人！
也许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邓布利多校长对他说的话，却是真正对他有益的！
他们在医疗翼谈了很久，邓布利多走的时候，哈利突然叫住他：“邓布利多校长！”
老人回头，哈利却迟疑了，他想问问邓布利多校长是不是真的了解麻瓜，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没什么……”哈利勉强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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