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八案】 无声之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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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展昭是好不容易将朱盛拖回了开封府，不过那一脚踢得真挺狠，一时半会他还醒不过来。二人便把他扔在开封府大牢里，悠悠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大早，刘尚书就哭丧着一张脸跑来开封府，“包大人！我女儿不见了！”
包大人一听，急了，忙叫展昭立刻去尚书府调查此事，展昭便拉起白玉堂就出门。
路上才跟他说明刘糖也失踪了。白玉堂听了，打着的呵欠都停止下来，这尚书府他有去过，可谓戒备森严了，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的将刘糖带走？
正想着出神，路过一家小饭馆，一声巨响后从里面飞出一个人，那人身形瘦小，看着还是个小孩，乞丐模样，躺在地上发抖，明显就是被人扔出来的。这时里面又跑出来几个大汉，凶狠得恨，嘴里一边骂娘一边围着那个小孩就猛踢。
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心里都同情那个小孩，可是那几个汉子如此蛮横的模样，谁敢去拦？白玉堂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之徒，刚想过去教训那些混蛋，可是没给他出场的机会，他身边那个人已经几个大步就过去，接住为首那个汉子打来的一掌，将他的手一转，那汉子疼得大叫起来。
不过展昭意不在伤人，一下就放了手，那人握着手腕大骂道：“你哪来的混蛋，竟敢管老子的事！”
那人一副外地口音，显然不是汴京人，估计是刚来汴京不久，还不认识展昭。众人看是开封府展大人来了，都松了一口气。那汉子还在口出狂言，展昭并不搭理他，过去扶起那个孩子，低声问他：“没事罢？”
那人看展昭的态度，不爽极了，不过他身边有人走过去，与他悄悄说了些话，他看了看展昭，哼了一声轻蔑道：“原来是开封府御猫大人。不过开封府应该是不会放过小偷的哦？这小子刚才偷我店里的东西。”
那小孩忍痛叫道：“我没有偷！那是客人吃不完给我的！”
“狗屁！”那汉子吼了过去，“老子店里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是老子的！你动了就是偷了！”
展昭抬眼问他：“他偷甚了？多少钱？”
“三个馒头，三两银子。”说罢一伙人狂笑起来。
白玉堂懒得听他们放屁，三个馒头就要三两，去抢算了。便是也走上去，那些人看他一副美公子模样，还想怎么也要来出头？就见白玉堂摊开手掌，里边放了五两碎银，那些人不明白呢白玉堂只用手指一弹，正中那些大汉的眉心，正好一人一颗，全部倒地。
然后他插腰站在那，冷冷一声：“这里五两，多的算小费，不用找了。”
心里气愤说，猫大人也是你等混蛋叫的？放肆！
展昭心里好笑，白玉堂永远都有比他更抢眼的方式，便是问过那孩子没事之后，便掏些银子放在他手上，微微一笑：“以后要小心些。”说罢摸摸他的头，随着白玉堂一起离开了。
那孩子良久都站在那，紧紧握着手中的钱，别样的温暖。
尚书府的证词与其他失踪者家里一个样。昨晚刘糖休息之后，今早下人就发现她不见了，忙乱了一府内的人。刘大人最疼爱这个女儿的，哭跑着就去开封府找包大人了。
唯一有线索的就是，这里也出现了与贾怡一样的情况，笛声。
刘糖的小丫鬟哭着道：“确实小姐说听到了笛声，可是我却听不到。”
这恐怕是这起事件中出现的重要线索。
两人又想起了朱盛，他也是来找笛子的，想着也应该醒来了，再询问一阵便离了尚书府回到开封府，去牢房问候朱盛。
朱盛这时已经被锁着了，看到两人进了来，已经收起了昨天的嚣张，一张胖脸堆上笑，“展爷，五爷。”
这朱盛展昭也是知道的，他仗着自己功夫不错，开了个抢多帮，顾名思义，就是你想要甚就出钱给他，他去帮你抢来。所以也算犯案累累了，现在一入开封府大牢，自己也急了，再道：“展爷，五爷，这次你们得帮帮我啊！”
展昭听了，便问他：“朱盛，谁买你来抢白玉堂的东西的。”
朱盛就答他：“不是，这次不是买卖。”
“少说废话。”白玉堂都懒得和他掐，“你那点破烂勾当谁不知道！“
“哎呀五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朱盛忙道：“职业不分贵贱，我们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勤恳劳动吃饭的啊。”
朱盛还真不只长得肥油，那张嘴也是滑得流油，说得展昭都乐了，就那抢劫的破事还跟他说职业道德哪，再是一问：“得了，说重点，怎么回事？”
朱贵就说起来，其实这买卖他本来就不想接。他以前吃过白玉堂的苦，虽说自己也苦心练功了，不过这几年听到白玉堂的传言，傻子都知道他厉害到甚程度了，而且自己抢多帮得日子也混得挺好的，作甚要去自找麻烦呢。
所以他本是回绝了那个让他去抢白玉堂的客人的，可是那人只是大笑而起，弹了弹桌面，他身边的手下就全倒下了，他看那些人口吐白沫，知道是中毒了，就听那人对他说：“帮主不用担心，给您下的是慢性毒药，若半月之内你拿不到白玉堂的玉笛，你就等着七孔流血而死罢。”
他当然不想招惹白玉堂，可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啊，便是召集人马去伏击白玉堂了。
展昭听了，忙问他关于那个客人的事。朱盛一直摇头，突然过来的客人，他确实甚都不知道。然后展昭又问：“那人相貌如何？”
朱盛大大叹息，道：“这点最怪了，那家伙一直戴着个狰狞的面具，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白玉堂皱起眉问他：“那面子是不是有个长长的鼻子？”
“哟，五爷您认识他啊？”朱盛便这样答他。
展白二人又沉默起来，这么说想要那笛子的人是那些鬼面？失踪者的线索也正好是鬼面与笛声，这些是否有关联？看来要查破此案的线索就是在这两样东西上了。
展昭之后找公孙策给朱盛检查了一番，公孙策说他的脉相平稳，根本没有中毒，两人望天，这家伙姓朱还真以为自己是猪了，这么简单就被骗了……
二人回了展昭的屋子，白玉堂一进去就往床上一靠，好似自己家一样随意，展昭也不理他，将剑放下就听白玉堂问他：“猫儿，那笛子放哪了，拿出来给爷研究看看。”
白玉堂心知这猫精得很，他那时跟朱盛说的话明显就是唬人的，他又不是白玉堂，自己放的东西怎会不知道在哪。展昭走到柜子前，打开它，从里面拿出个华丽的盒子，就过去挤白玉堂，白玉堂移了下位置，不过还是懒懒的就靠在展昭身上了。
他看那盒子上满是金色的腾云纹路，看着就价值不菲，心说这猫还有这样奢华的东西？就见展昭把它打开，里面东西也不多，就两样。
一件是他说的玉笛，一件是他送给他的那个玉佩。
展昭将玉笛拿出来，把那盒子盖上随意往白玉堂身上一放。白玉堂拿着，手摸过那些腾云图案，心好似有些暖暖的。
原来死猫真的收得这样好啊。
展昭没在意他在干嘛，拿着那笛子吹起来，他其实还是会吹一点笛的，虽然不如白玉堂那样好，不过那笛子真是没有声音的。
白玉堂靠着他，微微抬头问他：“怎样？果然没声音罢”
“不知这是甚好东西，皇上还拿出来送人。”展昭也莫名其妙，然后一想，就问白玉堂：“要不咱去问问皇上？”
以展昭的官级，还是可以进宫面圣的。
白玉堂一听皇宫就拉下脸来，便是不靠展昭了，往床里一躺，“要不你叫包大人去，要不你自己去，爷才不去。”
“这是不是线索都不知道，展某不想让包大人多操劳么。”然后过去挨着他，“一起去么？”
白玉堂听着展昭那温和的嗓音贴着耳朵传了进来，一想刚才那盒子……然后又感觉展昭的手抚上他的肩头，“白玉堂？”
白玉堂一急，忙翻身上来用枕头盖住展昭的脸，“死猫，就算要去也不急这一时罢，让爷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啊！”
展昭突然被这一袭击，挣扎了一下，不过白玉堂显然是动真格的，不让他轻易出来，不过怕闷着他也没下重力，就听枕头下展昭闷声问他：“那要多久？”
“你别动的话……就一会。”白玉堂答他。
他便不动了，心里也不知道这耗子又发甚疯，但是好在是答应同他去了。不过要是展昭知道白玉堂现在的表情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精彩，他一定会后悔到死自己竟然没有看到。
白玉堂满面通红，手下紧紧捂着枕头，心里发誓绝对不能让展昭看到。
之后展昭要进宫面圣，白玉堂却只陪他到门口，说甚也不进去，说是去一品居等他，只要能不进去，他愿意包了展昭这个月所有的晚饭。
展昭知道他最讨厌皇宫里的那一套，也不好勉强，便是应了自己进去。白玉堂就无语了，心说开封府是有多清水啊，那猫一听食物就放过他了。
……
仁宗在御书房接见了展昭，虽然整个皇宫庄严富丽，显得压抑，不过幸好仁宗甚是温和，让展昭倒是释然不少。
“展护卫你有何事？是否包卿查到了甚？”仁宗对这次的采花事件也是非常重视，现在刘尚书的女儿也失踪了，今早刘尚书与包大人还一起来面圣了，刘尚书是哭了一地。
展昭便官方上的说了一些话，然后问皇上关于那玉笛的事。仁宗听了，便告诉他：“那玉笛确实吹不出声音。是先帝在苗疆所获，据说是苗疆神子的神物。传言有缘之人才能听得到其中的声音，朕看它一直被放在宫里，便想送给有缘人，也别浪费了神器。”然后望望他一笑，“怎么？白玉堂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臣等可惜不是有缘人罢。”展昭答他，心里却在想，苗疆的神物？便又问他，“皇上可知道一本叫做苗疆风俗传说的书？”
仁宗想了会答他：“似乎听过，不过关于苗疆的东西，那都是先帝征到的了，这些与案子有关系？”
“这些还在调查中，也许就是关键。”展昭拱手回答。
“那展护卫不防去问问八皇叔。”仁宗便告诉他：“那时的事现在想必只有八皇叔最清楚。”
如果是去找八贤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虽然精明不过可真是一心为了百姓为了天下的好王爷，而且包大人和他交情不错，便是想告退了，离去前他又多嘴问了一下：“皇上，那笛子是谁推荐您拿来做礼物送人的？”
“哦，是翰林学士院的郑书彤。”仁宗随意答他：“那天也就是随意聊起，朕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
听罢展昭便默默退了出去。
一路走到一品居，白玉堂果然坐在三楼雅间那等他，他给他说了宫里的事情，白玉堂给他叫了一桌菜，这次是认真的，没全是鱼，不过也少不了展昭最爱的麻辣鱼。
两人吃饱了散步回去，想着要不找包大人说说，找个时间去见八贤王罢，总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玉堂也同意，然后一抬眼望他：“我说猫儿，你可带来了一个好东西。”
展昭耸肩：“展某还没到一品居的时候就跟着了。”
说罢两人同时起跑，转过最近的一条巷道，在后面跟着他们的人影看他们开始跑了，心里一急赶忙跟过去，然后在巷道口转角处就被一红一白两人人影逮个正着。
“两位大爷！别打我！我不是坏人！”那人说着就要带哭腔了，展白二人一看，竟是白天无意救下的小乞丐。
他还在那求饶，结果就听他的肚子大声唱歌，那小乞丐都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两人便是对视笑笑，将他两胳膊一架，又回了一品居。
白玉堂可是一品居的熟客，展昭又是开封的大名人，一品居的小二看到他俩带来个小乞丐，也没多嘴，还是把三楼刚才他们坐的雅间又打理出来让他们坐了。
白玉堂又帮他叫了些菜，那小乞丐起先还不敢吃，愣愣的望着他们，其实他都两天没吃上东西了，饿得慌，在美食的诱惑下只坚持了一会就不管不顾大口吃起来。
那孩子很是瘦小，不过有双大眼睛，显得挺聪明的，约莫不过十来岁，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展昭才开口问他：“孩子，你找我有事？”
小乞丐听到他的问话，忙起身然后在地上一跪，道：“谢过两位恩公今日救命之恩，施饭之恩。”然后他抬起头来，大眼竟是流出泪来，又道：“我知道两位恩公是好人，可否救小的一命？”
听得展白二人莫名，展昭便是再问他，他就道：“小的正被人追杀！”
白玉堂也觉得奇怪，这么一个乞丐小儿，谁会有兴趣追杀他？
那小乞丐就说起来，原先他不常在开封市里混，他通常白天都在往北的城郊讨些钱，晚上就住在城郊外五里亭的小破庙里。昨天他没讨到甚钱，夜里便忍着饿睡下，不过也睡不着，夜里起风了还有些冷，他便往里挪了一点，躲到那大佛像的背后躺着。
睡了一下突然听到有声响传来，那时已经很晚了，而且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会有人来？他好奇便躲在大佛背后，偷偷从缝隙里看那些人。
来人只有三个，两个男的，鼻子老长，长相可怕，他先是吓了一大跳，后来才发现那是面具来的。再看剩下那个女的，可漂亮了，就像画上的仙女似的，不过她双眼无神，静静的坐在一边。
他就听到其中一个男的说话，“尚书小姐真是漂亮啊，这么抓回去怪可惜的。”
另一个男的就嘲笑道：“可惜？那有本事你就把她弄走。到时看教主怎么收拾你哈哈哈哈。”
刚才说话那个就不出声了，坐了一下就催促道：“快走罢，不然天亮了到不了山里，教主怪罪下来咱可担当不起。”
然后他们就走了，那女的毫无反应的跟着他们走。
小乞丐看他们走了，才从大佛后面窜出来，心里奇怪那三个甚人呢，就看到他们刚才坐的地方掉了一个小东西在那，小乞丐过去捡起来看，是一只小小的单孔笛，只有手指那么长。
他正在看那东西，又听到那两人的声音，他慌了便抓着那笛子又躲到大佛后面。他们进了来，不过这次并不像刚才，那女的也出声了，一直在大骂他们并且挣扎着，其中一个戴面具的抓着她的手阻止她，就骂另一个：“找着没？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弄丢了，回去教主一定得罚你。”
那人找了一阵没找着，便道：“估计是刚才上山的时候弄掉了，我看干脆把这女的敲晕了带回去得了，这么大的山也没法找啊，又不能耽误了时间。”
然后他在那女的头上一敲，那女的就晕了，两人扛起她就走了。
“我当时是无意拿那笛子的，也没意识事情有多严重，不过今早上就有人闯到破庙里，那人很凶狠，一见我就想杀了我般向我打来，幸好我平时也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跑得快才逃了。”小乞丐转了一下他的大眼，再道：“我一路跑到开封市里，这里人多就算有人想杀我一时也找不着，不过实在是饿了才去酒楼讨些吃食，不料却遇上那些狠人。”
展白二人听他说完，如果小乞丐所说属实，那么他看到的应该就是被人劫走的刘糖了，展昭忙问他，“那笛子可还在？”
小乞丐点点头，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拿出那笛子给他们。二人结果一看，是只普通的单孔笛，竹子做的，这样看着没甚特别的地方，然后就听那小乞丐再道：“我吹了一下，发不出声音的。”
二人微眯起眼一对视：又是一只发不出声音的笛。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八案】 无声之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