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二十二章 求婚 ...
-
塌上的坏人顾不上背痛。
桃子眼前自明到黑,再到明。回神时,埋了脑袋不敢抬头。
这会儿的姿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桃子和个缩头乌龟似的,整个儿教已然仰躺着的侯遇揽在了胸前。
关键是,这厮身上就没穿。
侯遇道:“择日不如撞日,这就拐了罢,你上哪儿我便上哪儿。”
桃子似个老鼠在他前胸扒拉,欲另寻个可靠的支点:“胡闹,别乱动,仔细你的背。”
那厮笑道:“我自然是动不得,不然要拐的也是我,哪能由得你拐?你不是又反悔了?”
桃子整个面庞涨红,要不是有层怪厚实的皮接着,脸上的血可就要滴滴掉下来:“怎么会,怎么会,只是,侯少侠,咱能不能把那粥喝完了再……”
一肚子坏水的侯少侠连痛都顾不得,哪里还顾得饿:“粥喝够了,我只想喝桃子。”
桃子一头的汗,有些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出口:师哥,你要没病没灾的,桃子我绝对迎头上,绝不带耽误工夫的。可这刻的大梁您说要我挑……我,我,这生娃娃的事,师妹我不会啊。
这丢人现眼话,教她这么说?
桃子武功纵然一般,逞强却是逞惯了的。山上师兄弟间,师祖年年让比个武考教个功课,桃子那么个懒丫头,却从来不肯懈怠。
到那时候,往往大师兄不逼,她自己都得给自己加码。
说什么,败给师姐们还成,若是败给了一茬茬的新师弟新师妹们,就太丢人了。
这样的丫头在这儿如何肯认怂。
娃娃也是可怜见,愣是从来没人告诉她,要强没什么不好,可这床事上,你便是认多少句怂,你家师哥亦是欢喜的。
桃子得了令,硬着头皮这就上开了。
于是大师兄今次可遭了大罪,头回满怀期待等着姑娘把自个儿吃干抹净罢,还得强忍着那非人背痛。
顶顶要命的事,师妹总算又把火燎了原,却依旧不得其法的在自个儿身上胡啃乱摸。
他也难言:桃子哎,你倒是……稍稍给点儿管饱的也好。
就这么耗了好一会儿,俩人都很有些疲累。桃子依然不得章法,啃咬的动作渐缓,力道也甚有些微弱。
侯遇被那小痒痒恼得急火攻心身子又来个反转,总算把师妹掌握在身下。横竖痛死,也好过这样的折磨。
他忍了背上尚未散去的阴痛,细细拨开桃子前襟,却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抬头瞧,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丫头片子居然着了,沾枕秒睡而去!
再一次,教她撂了个半死不活,气人的是人还在怀里,睡得死猪般深沉。
侯遇苦笑笑,心底却究竟是甜的。
想来桃子这些日子睡得亦不甚安稳,这会儿才踏实会儿。
哼,事不过三,能忍够二次的,他也算一号人物。
待明日复原,赶紧替项宝暂了了那桩心事,再烦请他装模作样主段婚,洞房一扮红烛一点,且看他怎么名正言顺生吞活剥了她。
**
清晨桃子半醒,先用鼻子使劲嗅了三嗅,狗鼻子觉察到气味不大寻常,这才登时醒了,睁眼,捂了张大的嘴。
侯遇正侧卧着瞧她,模样笑吟吟。她自己的衣襟斜搭,那厮,上身压根就还都光着。
桃子一脑袋钻进被子去,倒不是为的羞,是想瞧清楚自己昨夜究竟做什么了不曾。
若昨夜发生过那等血战,按理,不是该很痛?又如何半点印象全无。
若是这样,倒也不错,自己究竟还是厉害的,终究得了手。
也不知道,他可觉得好?
可惜她已经看到了,自个儿下边衣衫完好,不曾掉落半件,师兄的也一样。
再怎么缩头乌龟,终究要把头探出来挨宰的,一张脑袋磨蹭出来时,侯遇恰好送来个安心吻:“怎么办,我一个病人,教桃子摆了一道,被拐不成,还当了一夜暖床的。如此亏得慌,你可再不能不认帐。”
桃子捂着眼睛:“这会儿最要紧的是万一小王爷来寻你怎办?我得打窗子里飞出去,再慢慢爬到自个儿屋。”
侯遇身子附上去:“师妹,你找的药好,这下我可都好了八成了。”
桃子尴尬拍拍他肩:“这大早的……喂,我先爬回去,不过叫个桃子名儿,哪里就真能逃了。”
侯遇颇闷闷,问:“桃子,如今你倒是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
桃子愣了愣,居然没想出什么好的来:“呃,尚算是,同我苟且的人罢。”
侯遇吹胡子瞪眼:“尚算?苟且?”
桃子抬头抚他的胡子下巴:“师哥,咱又何苦拘泥一个名头。”苟且有甚不好,月钩不是同他有婚约,八成还没轮上回苟且呐。
侯遇一臂圈紧了怀中人:“打哪儿听来的便宜事,这儿把我睡都睡了,却不用给个名份。”
项宝许是对的,死乞白赖没准是条捷径。只是佳人在怀,再不无赖些把这婚事定下,倒仿佛是个贪图便宜的真无赖了。
桃子瞠目结舌,睡了……名份……
侯遇趁机郑重其事道:“师妹,刚出门那两天小王爷便应了。我欲让他做主,替咱俩主了这婚。只是出门在外,没得可多讲究,只得委屈师妹了。”
桃子呆愣愣问:“婚?”疯了罢,大师兄。
她愿意同他厮混着,那本是她一厢情愿的一桩心愿。说要拐了他走,说实在的,所有细节,还真没曾盘算妥当。
如今他撇了婚约不管,却说要在外娶他,这厮也不怕犯了众怒,到时候莫说师祖难做,名门正派少林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岂不是得上门来兴师问罪?
桃子开始胡思乱想:到时师哥不在,师祖交不出人,人家哪怕灭了武当,亦算师出有名。
她一人一点儿小盼头,酿成了一山的祸事。
这个罪过可不轻,师公于她恩重如山,胡来不得。
“呃,师哥没得这般迂腐,要我说娶不娶的有什么要紧。我总好好疼着您,总让您顺心开心,才是紧要。”
侯遇哪里理会这话,光想着夜长梦也多,斩钉截铁道:“哪天说不疼,是不是就不疼了?这事没得商量。这堂你不拜也得拜,不然我在小王爷师祖跟前各参你一状子,说你对我始乱终弃,师祖戒棍那还是轻的,你是没领教过小王爷私刑的厉害。”
即便往项宝脸上抹坨黑,此刻也顾不得了。
听见师祖名号,桃子心头疑惑:这事他竟敢告诉老道,想来老人家,那是当真溺爱他了。难道他们这事,竟然当真要成?
事情何时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态势的?她跑到侯遇床上,摆了道乌龙。正经事一桩没办成,到嘴的吃食更没吃成,此刻,她却在……被逼婚。
要不要再狗血淋头一些?
**
剧透之神总热衷于满足人们各种各样的古怪恶趣味。
好比此刻,门外又有人。
咱们侯少侠二吃桃子,究竟没成,这婚事也堪堪只谈到了一半。
幸亏是敲门,不是破门而入不请自来:“侯少侠,还没大好呐?”
项宝愉悦的声音。
桃子登时慌乱钻了脑袋蒙在被窝里。
侯遇却不紧不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问:“你不是赌气要先走?”
他明知项宝同他,就从无那隔夜仇。
项宝嚷:“赶紧的,人在哪儿我已然得了消息,此刻缺个望风的,少侠若嫌活小,且放心得下。我便携了六儿赶路去了,你也不用跟来。”
侯遇道:“知道了,您且下楼等我。”
项宝调笑道:“少侠身上可大好了?用不用小王帮忙更衣?我这可就进来了。”
侯遇皱了眉头:“不用,我全好了,一会儿便下来。”
项宝故意把们捶得震天响:“插了门?不行,我不大放心少侠,且让我进去探探伤势。”
桃子越听越蹊跷,简直如临大敌,窝在师兄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弹。
侯遇低声:“别怕,他不敢进来。”继而向着门前恼道:“你别闹,我这就出来了。”
项宝知道这门今儿是怎么都砸不开的,讪讪走了。
侯遇拍拍桃子,自起了身,把玩桃子小脸:“他走了。我可只当你应了,若万事顺当,今夜我当可携了美人儿入洞房。”
桃子把脸绯红,拍开他的手:“我有什么应不应的,可我瞧着小王爷,却多半应不了。”
可这俩家伙说话也忒亲昵随便,里头必然文章甚多。
侯遇问:“他为甚不应?绝不能够。”
桃子撅嘴:“开始没觉着,如今我越瞅小王爷越觉着,他话里话外,吃着我的醋呐。他刚死乞白赖要来探伤,被你赶了人,心里头不定多恨我。瞧他那幽怨样儿,想来早就爱了你,不曾明说罢了。”
侯遇哈哈大笑:“亏你想得出来。”
桃子怏怏道:“你是当局者迷,况且你们男的,本就对这些个事格外迷糊些。他惦记着英武不凡的侯少侠你,其实不稀奇,您是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不怕您笑话,我打九岁就爱了我家那个凶暴无比的花心坏师哥,他可着劲儿的折磨我,我还是忍不住要犯那贱,你又何尝知道了?你自然是后知后觉的。”
月钩那样的对手不在话下,可风流倜傥如小王爷,侯遇若转了性子爱上了男人……她且得为自己表白了争它一争。
侯遇又探了手去,不敢信地低问:“桃子?”
难道这么些年来,俩人净穷耽误工夫了?
桃子只当侯遇思想起了项宝的好处,更不好受:“你且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小王爷,有一丝动心?”
侯遇险些歪了鼻子,有没有比这丫头更煞风景的人?
“你道那小子心急火燎找我去办什么差?这是要去救他的心上人,是个姑娘家,再乱猜我可生气了。”
桃子哑然失笑,她只晓得自己情郎哪哪儿都好,倒是她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