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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遗血话[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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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分段跟踪,清水惠摸清室井静信和沙子的住处,一个算不上多完美但却是清水惠现阶段能想到最好的计划在清水惠的脑中形成。
确认沙子也在的那天,清水惠去找了自己的经理人。
在休息室内,清水惠卑躬屈膝地在经理人面前低头认错,“可否请你给我补过的机会,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为了成为巨星,我不惜代价。”
经理人小姐显然是心软拿不定主意的主,却又清楚清水惠得罪的是什么人,为清水惠的请求左右为难之时,磁性的男性声音突兀地从门扉处传来,“给她一次机会,藤田先生只是伤到眼皮,她作为名单中备受青睐的一员,藤田先生固执地要她。”
男子犀利地眼神直逼清水惠,然而清水惠也不是服软的主,自然是盯回去,两人如同较劲的力士,即使眼睛涩然也不移开,非得分个高低。
堂本利正意外七仓美森的不服软,这样的女孩让他有那么瞬间欣赏,让藤田那个名列难缠客户名单榜首的变态受伤而自己却毫发无伤…至少堂本利正没发现她受伤,这个七仓美森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只不过想到她为了上位而卑躬屈膝,轻蔑覆盖短暂的赏识,意志不坚定的蝼蚁,终究成不了大气,还是为他人铺路,去学习引诱支持者的好,指不定就一跃成为巨星了。
堂本利正看的清楚,提起七仓美森,藤田不是愤怒想要报复,而是怪异且病态地又迷恋又惧怕,委实恶心到堂本利正。
嘲讽地最后看七仓美森一眼,堂本利正收回视线,缓慢转身离开房间。他根本犯不着跟虚荣心太盛的小女孩一般见识,浪费时间。
“他是谁,这么臭屁?”清水惠揉着酸涩的眼睛,询问经理人。
经理人小姐马上伸手要按住清水惠乱说话的嘴巴,不想她得罪人,却被清水惠轻而易举地躲开,只能讪讪地收回手,给清水惠解释,“他是堂本利正,赤时的股东会实权者之一……听说,他是在你拍摄那辑哥特风服装写真的时候选上你的。”
闻言,清水惠很不道德地在内心向那个混蛋股东比了个中指(#‵′)凸,阴深深地记住这个男人,好找机会报复。
“既然给我机会,既然还是那个藤田先生,那么请将这个交给他,就说有惊喜等着他。”清水惠递给经理人一个小纸条,上面不外乎是她跟诺维喝茶的那个露天茶座地址,时间定在黄昏之前,“就说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跟藤田先生共度良宵,望藤田先生赏脸。”清水惠勾唇微笑,笑意丁点也不达眼底。
——藤田是吧,我们来玩个简单的游戏好了,呵~。
「虚伪又破廉耻的家伙。」
「‘总比白蟑螂这样的变异害虫好。’」
「你妹。」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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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清水惠在茶座定下的位置上放了一张喷洒香水的卡片,抬头,隐约可见远处墙壁上她做好标记有同样味道的卡片。
满意地看见藤田那个衣冠禽兽出现,清水惠走到转角处,故意撞上拿着给沙子‘解渴’资源的室井静信,那个每天时间点都掐准的规律男人,直至东西掉到地上,清水惠才佯装惊慌地不断鞠躬跟室井静信说对不起。
——尸鬼跟人狼不同,尸鬼循着本能,血液是必须物,而人狼不饮血可以生存,却会变得较为虚弱。
清水惠之前的跟踪就能认为室井静信没有饮血,因为他根本就没发现清水惠这个‘普通人’的跟踪,况且他还不能及时将东西接着。
清水惠很好奇室井静信究竟从什么渠道给沙子找食物,如果不是蟑螂君的那句“你以为桐敷沙子是怎么一只尸鬼活那么多年而没出问题”,清水惠指不定还要多跟几天去减缓好奇心。
室井静信没有责备清水惠,只是皱眉一下,不需要清水惠的道歉,捡起地上的东西,检查后扔进垃圾桶。抿唇静默一阵子,继续自己的路,平静到像是根本不为沙子可能出现的嗜血担心。
室井静信这样淡漠的表现,清水惠虽然不知原因,却暗叫不好。的确,像室井住持这样心思慎密的男人,想必还有什么后着是清水惠现阶段所不知道的,既然如此,“室井住持,见到旧识,就这么走了好吗?”
室井静信闻言瞳孔收缩,平和的表情收敛,转过来对着奇怪的少女,肃穆地道:“这几天鬼鬼祟祟地跟着我的人,果然是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让人家怎么回答。”用手指点着下巴,清水惠调皮地笑着,“我可是清水家的慧哟~,我是清水惠,目的嘛,只是想借沙子的手去做一件事,如此而已。”清水惠也不担心室井静信是不是能接受她的话,耽搁了那么久,男人应该到达沙子的所在地。室井静信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小看,他不是没发现,而是衡量过后采取直面清水惠么。
室井静信只是站着,视线没有放在清水惠的身上,也不说话,整个人宁静的仿佛不存在。清水惠也不心急,时间越久,对她计划的实现是越有利。
“……你明明就不是清水惠。”
“我只是清水惠。借助特殊力量,在别人身体复活的清水惠,由你送葬清水惠哟~。嘛,外场村那个讨厌的落后的地方也只有你一个住持了。”
“你真的是清水惠?”
“如你所言。”
“那么你现在是……”
“人类吧。”
室井静信静默,示意清水惠跟他一起走,他并不想沙子醒过来的时候看不见他。作为一个博览群书的小说家,他并非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只不过……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投入到一个人的□□内,还有一点,现在的你自由?”
“它用什么力量我也不知道。我当然没你们自由,不过相对生命,自由的分量就少了,室井住持。”清水惠依旧微笑着,双手在身后交握,蹦蹦跳跳地跟着室井静信,顺便撕掉墙壁上的小纸条。
“清水,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自由比生命更重要。”室井静信平静地任由清水惠做这一切,不干预,不责备。
每个人都有其做任何事的自由,在接受的范围内,无需阻止。
清水惠的注意力很快被短暂而痛苦的尖叫声虏获,此刻她和室井静信已经距离沙子不远。
当清水惠亲眼看到那个试图对她不轨的男人瞪着一双木讷的眼睛静立在一旁,脖子残留着血迹的时候,清水惠勾唇,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纯粹的愉悦。不是即刻死亡,而是慢慢地在脑子清醒身体不受控制中,极端恐慌地死去。
藤田好色,沙子不得不说是个精致宛如娃娃般的萝莉。清水惠只是写好一张张引路纸条,并在沙子住所外面的门扉上贴上一张写上“献给你的惊喜”字样的纸条就好。藤田这样扭曲的男人,必定会袭击沙子,或许沙子正面斗不过男人,但只要藤田脖子稍微靠近沙子,那么他就死定了,毋庸置疑,藤田是死定了。
沙子不可能会让藤田脱离催眠,因为一旦他从催眠中恢复,被剿灭的就是沙子。人类是容不得异类的生物。
实际上,以蟑螂君的话说,清水惠的计划太简单,通过特定条件借刀杀人,借的是沙子的牙齿,杀的是藤田,存在太多不确定性。比如藤田不按照卡片来,沙子躲避离开,中途有人好奇走过来等等……
时间太少,清水惠这样纯朴习惯的人,只想到这些。她更想要亲自动手,不过社会不允许。作为人类生在法治社会,必须遵守规则,才不至于被束缚。清水惠不想再一次进入死囚乐园,特别不想作为犯罪者,弦角比藤田神经病程度深刻得多。
诚然,作为一个人类,清水惠可不想面对沙子,不想再体验一次等死的感觉。
清水惠不会天真的以为,现在室井静信和沙子活得很好是幸运,桐敷沙子当时对愚昧的他们,所谓的‘同伴’隐瞒了很多生存之道吧!
从头到尾,清水惠都不喜欢桐敷沙子,因为她曾经期盼的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挥别室井静信,清水惠悠闲地离开他们居住的地方,心情愉悦地蹦跳着绕小路回宿舍。
“美森,我很想你。”熟悉的声音吓得清水惠一个踉跄,险些被自己的脚搁倒。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七仓遥。勉强站直,清水惠戒备地看向声音源,七仓遥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小公园地树后,整个人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憔悴,深深的黑眼圈,胡渣甚至没有清理。
清水惠皱眉,平静地道: “对不起,我讨厌你。”
——给我久违温暖的是你,亲手毁灭的也是你。亲人是亲人,为什么要扭曲!
“美森,我想要你,想你全身心属于我。”七仓遥憔悴的脸容,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亮得让人发寒,一种名为执念的东西在里面不断盘旋,“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
七仓遥说完话后毫不犹豫的冲向清水惠,一直戒备着的清水惠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转身就冲向宿舍楼的方向,拼命跑,她很清楚,只要下了楼梯,就是人流量不少的地方。
不过,天不从人愿这句话是很合理的,在清水惠以为自己就要安全的时候,她就这么出事了。一把刀穿透了清水惠的心脏,除了感到一阵冰凉的剧痛外,她还发现自己的视线瞬间的天旋地转。
清水惠是下了楼梯,只不过是滚下去的,拖出一条血路。直到头部坠地,清水惠彻底陷入黑暗前,才看到害她的人是笑着哭喊着状似疯癫的青木由纪。
“为什么不爱我,我更漂亮啊……哈哈哈,原来除掉你是这么简单。不需要设置意外,不需要拜托罪犯表哥,只要找准机会捅进去就好,哈哈…给我去死吧,七仓美森你个贱人……”
——我说怎么一直这么倒霉呢,好不甘心,居然栽在青木由纪这个疯女人手上,我还…不想死,依然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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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死去的清水惠不可知道,有个金发俊美的少年跟所有惊慌失措地呼救的路人不同,他一步步走近清水惠,瞪大眼看着一地鲜血以及血泊中的清水惠,一脸不可置信。
有个追出来的邋遢男人仰天大喊,最后冲到前面,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以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地速度拔出那把刀捅进自己的心脏,自我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