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薄凉

6、第五章

　　两人静静的坐在咖啡馆里，我看着杯子里的焦糖玛奇诺，嘴里有着刚喝过的余香，脸色有些苍白。
　　“凉，回来好吗？”刘韦轻轻的说，生怕会吓得我又走了。
　　“不了，刘韦，我们结束了，一早就结束了，不是吗？”终于，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拢眉盯着我看，“我不想结束，真的不想。”
　　“可是，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我们缘分尽了。”我望着眼前那张让我心碎的面孔，心里隐隐的痛着，不是撕心裂肺，但是却让我异常难受。
　　“不，缘分没有尽，你知道的，我们是相属的。”他声音有点大，眼睛里有着焦急。
　　我摇了摇头，咬了咬下唇，“曾经，我以为我和你会到永远，我以为我们是相属的，可是，你用背叛来证明我的傻，我们怎么可能是相属的？不，我们从不相属，我们只是曾经相处过而已。”
　　“你很了解我的，你是知道的，我爱你，一直以来我爱着的都是你，以前，只是个意外。”他语气有点虚弱，眼睛看着我，里面有着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我不再看他，低下头，抿着唇，手拿着咖啡勺子不由自主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爱着我？让我如何相信，当我爱着你的时候，你永远不曾说过爱我，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才说这些话。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时候等到这句我等了好久好久的话，我有种想哭的感觉，心口一阵的绞痛。
　　“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找我，我不想再做你的娃娃。”我低语，声音有着破碎。
　　“我……我忘不了你，凉，我们都是彼此的劫啊。”
　　我闭了闭眼，将已到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不，你忘得了，一直以来我充当的都是你的娃娃，只有你不要，没有我说放弃的份，刘韦，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为什么一定是我？”
　　我睁开已经充血的眼睛，抬头，逼视着他，“我不会再回头了，你压根就不爱我，我是什么？我是你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他一怔，眉头微拢，沉思了一下，有点茫然的看着我，“什么话？”
　　“我曾经说过，你不爱我，因为如果你爱我，你不会舍得如此狠心的伤害我。”我冷冷的盯着他的眼。
　　“我……”他看着我，无语，一脸的无奈。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是啊，面对这样的我，他还能说什么，我面对这样的他，我又还能怎么样，由始至终的懦弱，因为爱他，被他伤害得彻彻底底，从来没有停止过心痛，任由他去拈三惹四，最终自己还是忍受不了，是对我哑忍的报应吧，活该啊，为了一个男人，活得如此的窝囊。
　　“我们没什么好说了，放了我吧，不要再逼我了，你应该知道，你是我心底最深沉的痛，我不想回忆，我想淡忘，但你永远都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出现，将我击溃，让我重新回到原点，就当是我错，我求你，放了我，让我有真正的重生好不好？”我再也没有耐性了，没了以前的淡然，强压下心中的期盼，心中的爱意，只是不想再将自己推入无限的黑暗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又是这句对不起，我根本不需要这种道歉，我要的是原来的我，他对我愧疚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能把以前哪个无忧无虑的我还给我，说道歉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句废话。
　　没有回应他的对不起，我静静的靠在靠背上，将脸转向窗户，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变化的霓虹灯，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苍白的脸和华美的灯光，鲜明的对比，我终究是不能将心中的怨懑埋在心里。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安静的陪着我，坐在对面，细细的酌着面前的咖啡。
　　过了一会，我转头，看着他，“我累了，就当我们不曾认识过吧，见面也只是点头而已，放了彼此吧，我不想再在你面前崩溃。”
　　他高大的身子一震，“我不要这样的答案，我可以不逼你马上重新接受我，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好好待你，好不好？”
　　“不好，我弃权，我不要你的爱了，我放弃了。”我回绝。
　　他一脸的震惊，“凉……”
　　“走吧，我要回去了。”我起身，不再看他，转身快速的走向楼梯。
　　他急忙起身，跟在我后面，和我一起走出咖啡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
　　“不行，我送你。”他很坚持，扬手叫来一部出租车，将我塞了进去。
　　面对他稀少的坚持，我无语，也只是由着他，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外面飞逝的景观，一如我和他流逝的感情，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