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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险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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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品》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也是错。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亦舒
童话中有个王子,为了表达对爱人忠贞不渝的情感,冒死爬上高高塔尖,接住一颗陨落的星。但当他准备把星星递给心爱的人时,意外发生了,星星坠地,摔成了碎片。不过传说是不允许悲剧存在的,于是人们说,如果谁能将这颗希望之星重新拼合起来,谁就能得到一场比钻石还美丽坚强的深情厚意。
孩子们也许会信吧。对于这样太过明显的谎言,只有那些情窦未开,也未曾见过生离死别的童心会信吧。真正目睹过爱情本来面目的,谁还肯信?
昨日有个失去联系很久的朋友忽然来访,两眼发直的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很诧异,她上次失踪的原因是失恋,撕心裂肺。
“你确信?”
“不。”
“啊?”
“我不确信结婚的那个人是我。”
瞬间了然她的意思,无悲无喜,无异于麻木。好像海中没了波涛,死水一片。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死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它此时还没有活过来。
“你一定要爱那个人吗?”她是知道我也在经历失恋的。
“是。”
“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是不会爱的,可如今爱上他,进而爱上这个世界,我觉得很美好。”
她没有再说话,一直沉默到离去。她走时天已经黑了,路灯没有亮,她会拿手机照着前方,而我手中只有一串家门钥匙,偶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引得她回头看我,然后赠我会心一笑。随即她关了手机,像我一样摸黑前行,直到上了大路口,又看见灯,她才又笑开:“......似乎也是件好事。”她离去时如是说。
是的。
用心走路,与用爱生活,都是一种方法。尽管危险。
不过更危险的事,我们也在做。比如记忆,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易燃易爆品,却被我们每个人携带着山水迢迢天涯海角,永远也不肯放下。
星星还在夜空缀着,并没有到人间来的意思。千万年里,或许仅仅王子捧到了一颗,然而那么烫手,逼得他不得不扔掉。那就是我们比记忆更危险的爱情,只能存在于童话的空间里。若是它来定居,人间便是满目的行尸走肉。
人们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亦舒
做个‘只相信’的登徒子,也是不错的,没有爱情,没有记忆,没有希望,没有一切一切把握不住让人觉得不安心的东西。只在现实的襁褓中安居,痛也好,苦也罢,没有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