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les rendez-vous du hasard（偶然的相遇）》鸽苏拉

3、Rhythm.c

　　简陋的房间里，简陋的床。
　　忽冷忽热的交杂感使得床上的小孩一会推开被子，一会又缩回去。小脸上是不安稳的愁苦。
　　太阳挂上天空，一阵恍惚的白。地面还未完全干。
　　小孩比平时晚地张开眼，迷惘地注视着粗糙的天花板后恍恍惚惚地爬起来。

　　不舒服，大概是感冒了。
　　小孩蹲在地上想了一会，确认了要做的事：填饱肚子。

　　苏格拉镇的造船业还算不错，造船厂是光顾苏格拉镇的海贼的必然去处。这在造成船厂的损失的同时也提高了船工的综合素质——战斗力、胆量、见识。虽然经常被海贼光顾，却是镇里对海贼看法比较客观的一个地方。船厂里的男人平时工作间的休息就好个抽烟什么的。而这提供给了安迪-小熊最奢侈的收入。
　　【是的——安迪-小熊，那个小孩。她的名字第一次在本文出现了。】
　　“安迪，老样子十包烟。”光着膀子的男人将钱递给小孩。
　　帮船厂的船工跑腿是安迪最稳定的收入之一。一趟一个人十贝利，来回一趟经常可以赚100贝利。面前的男人是哈根大叔，有时候他会给她一个船厂发的饭团。
　　安迪小心地数了数钱。在十包香烟的钱里面数出自己的100贝利塞进肚子上的兜兜里。
　　想到最近镇上来个个比较有名的海贼团，哈根又追加了一句：“……小心点。”
　　安迪有些迷惘地抬眼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叫她小心什么。
　　低着头的小小身影很快消失在哈迪面前。船厂里的人都知道安迪的状况——一个13岁的小孩却一个人活着。哈迪曾想过收养安迪，虽然是忙碌的单身汉，但是哈迪觉得喂饱一个小孩还是蛮简单的。不过同事的话打消了了他的念头：“你不知道那个小孩的父亲是一个很有名的大海贼吗？你这样会成为全镇的公敌。如果不能好好照顾她，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在这之后，哈迪才慢慢察觉到镇民对小孩的孤立。
　　苏格拉镇厌恶海贼，厌恶海贼的一切。和苏格拉镇的雨以及苏格拉镇的温柔同属于这个海岛城镇。

　　跑了一会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的安迪减缓速度换成慢走，脑子沉沉的好像它变大了。安迪摇晃摇晃脑袋，顿时感觉更晕了。
　　买了烟送到船厂，安迪松一口气。准备去买个饭团吃。
　　好难受……
　　小小的身影因为伛偻而更显得矮小。安迪摇摇晃晃扶着墙往前走去。

　　“巴基大人！手下留情啊！我的面！我的米！”粮店的老板悲痛欲绝地扑倒在地。
　　“这么点东西也嚎，嚎你个头啊！”一个海贼受不了地挖耳朵。
　　“被本大人看上是你的荣幸！”巴基一脚踹开对方。
　　周围的人远远地躲着，除了粮店老板整条街上只剩下嚣张的巴基海贼团的船员。

　　好难受，好想妈妈……
　　小孩擦掉自己眼角挂下来的眼泪。用力吸了吸鼻子阻止自己没用的哭泣。
　　因为翘毛和瘦小的身板更显得大的脑袋萎靡地挂下来，小孩扶着墙走出去。
　　粮店附近有买饭团的地方……
　　循着记忆本能地寻找。

　　面前是黑压压一片。
　　巴基海贼团的人把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在街面上横着走了来回发现根本过不去后，小孩有些委屈地抓住面前的人地裤子摇了摇：“让一让……”
　　“谁扯老子的裤子？！”男人猛地回身没看见什么人。
　　底下的小孩却被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地上滚了一圈。

　　扶着脑袋坐起身，小孩觉得更晕了。
　　好难受，好想妈妈，好想看马戏团，好想看小丑……
　　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小孩抽抽噎噎地用手背揉了揉。
　　眼泪揉出眼眶后视线变得清晰，面前是一双有翘翘鞋尖的棕色鞋子。顺着粉绿色的裤子向上看……

　　“怎么又是你这个小鬼！”巴基看着地上那个穿着黑T恤的小孩有种被霉运侵袭的感觉。

　　红红的鼻子，红唇的嘴画出大大的笑……伸手拉住巴基的裤脚，安迪笑了起来。挂着眼泪的灰尘的小脸像穿过枯木的阳光。

　　巴基发现自己想要踢掉对方的脚僵硬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它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那种安心又明亮的眼神。
　　好像他是它的信仰。明亮又温暖的信仰。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睛看过他。
　　在巴基的人生中，再一次出现意外。

　　没法用暴力解决的意外。

　　“船长老大……”海贼男开口唤醒巴基。
　　“嗯？嗯……这小鬼怎么回事？”巴基看着闭着眼紧紧抱着自己的脚的小孩，“难道本大爷看上去像枕头吗？！”
　　“应该是昏倒了。”参谋长卡巴基一脸严肃地得出结论。
　　“哈？”
　　“好像是发烧了，船长，要怎么处理？”
　　“怎、怎么处理？”巴基脑子打结了一下，然后继续打结着说，“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