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心动》末尚尚

20、第二十章

　　音乐节结束，他们顺着人流走出去，狄桉握着她的手，像普通的情侣那样。
　　白彤忍不住扭头看他，在这样的时刻，他就像是普通的男人那样。他可能不会喜欢这样嘈杂的场面，但是他愿意陪她来。
　　她暗暗地握紧他的手，回忆起以前某些不好的画面，觉得下次再遇到，她就不会害怕了。姚姗姗说对了，狄桉让她着迷。即使知道接近他有危险，跟他在一起就注定不可能有简单的恋爱，但是她没法控制自己。想了解他更多，想要他的爱。
　　她说：“我想了解你，不是以后，是现在。”
　　狄桉说：“那你问我答？”
　　她想了半天却又不懂得问什么，最后才勉强想到一个问题：“你还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是我不知道的？”
　　狄桉说：“没了。”
　　“真的？”
　　不知不觉中被狄桉拉到没人的角落，她还在严肃地思考他们的感情问题，狄桉一手扣着她的腰，低头说：“嗯。”两个人眼神相对，她仰头说：“我……”
　　狄桉打断她：“是该彼此深入了解一下。”说完，他的头更低，似乎是要吻她，她闭上眼睛，忐忑起来。
　　突然旁边走过一个小女孩，看见他们意外地“啊”一声，跑远了。
　　狄桉把她搂在怀里面，没吻下去。
　　之后就是牵着她的手在街上散步，狄桉想了想，说：“是不是我喜欢在树上午睡让你觉得奇怪？可能是小时候经常爬树，困了就直接在树上睡觉，后来觉得这个午睡方式还不错，就一直保持下来。小时候我有个伙伴也喜欢在树上睡觉。”
　　“吸血鬼玩伴？”
　　“嗯，他一直保持小孩子的模样，我就不一样。”
　　“唉那他会不会很想长大？”
　　“还好，他早就没有这个念想了，成为吸血鬼就注定不能再成长了。”
　　她抿了抿嘴角，说：“还好你能长。”
　　狄桉调侃道：“如果我永远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你肯定不会喜欢我。”
　　她有些囧，说：“可能。”
　　“嗯，你本来就有很多的选择。”
　　他貌似意有所指？是说李弈？
　　白彤讨好地摇他的手，说：“任何假设都是毫无意义的。”
　　“我没别的意思，别紧张。”
　　“对了，最近你都不用我帮你画人物像了？”
　　“暂时还不用。”
　　“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啊！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眨的！”
　　狄桉说：“不用上刀山下火海，我一直都很需要你。”他低头，嘴唇轻轻触碰到她的，没有过久停留，很快就离开。如此短暂的触碰依然让她紧张不已，她开始想象他是否有尖尖的獠牙，深吻的时候会不会伤到她？
　　他说：“我们回去吧。”
　　“嗯嗯。”
　　即使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有一半的血族血统，却能像普通的男朋友那样，跟她一起散步逛街，聊一些有营养没营养的话题，她也没什么再苛求的了。
　　王全来拜访狄桉，白彤正打算回家，如此便带王全进去。
　　王全问：“狄先生晚上一般都会有什么活动么？”
　　白彤估摸不出这话的深意，说：“他有时候会有应酬。”
　　沿着青石板路走进去，四周的花草上还沾着水珠，显然王全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眼里满是羡慕。
　　王全说：“狄先生可真会挑地方居住，这儿肯定非常利于他修养。”
　　“你们对于住址很讲究？”
　　王全解释道：“当然，我们的血族祖宗可是很惧怕阳光的，后来经过多年的进化，才适应了阳光下的生活。血族喜阴，阳光少的地方有利于修养，这附近有山，山上树木茂盛，湿气重，对我们来说是个好地方。”因为那次白彤劝说了狄桉，狄桉才决定帮王全，王全对白彤是感激的，他便愿意让白彤多知道关于血族的事情。
　　白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对啦，那块灵石有用吗？你找到你的丞相了吗？”
　　王全笑道：“我这次就是为了感谢狄先生来的。”
　　狄桉刚刚洗好澡下楼，看见白彤走了又回来微微一愣，以为她愿意在这儿过夜，眼里浸满了笑意，待看到后面的王全，又恢复了严肃的常态。
　　白彤自然是看出来了，之前狄桉希望她留下来过夜，她坚持回家。
　　王全上前对狄桉感激地说：“多谢狄先生的灵石，我已经确定了我家大人今生的身份，今晚特意把灵石给狄先生送来。”
　　狄桉神色淡淡：“嗯，是市长么？”
　　王全摇头：“不是，是市长的小儿子。我原以为市长是我家大人的转世，通过灵石的帮助我才发现我之前一直找错了人。”
　　“你有什么打算？”
　　王全说道：“暂时不打算有所改变，做他父亲的秘书，也能帮着他。将来狄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就好。”
　　狄桉点头。
　　王全道别离去。
　　狄桉拉住白彤的手说：“别走了，我家这么多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住。”
　　再拒绝貌似就有些矫情。她回身抱他，说：“那好。”
　　狄桉在客厅看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她捧了一本书在手上看。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书店，她买了一本书，貌似因为这本书他才注意到她的？
　　她戳戳狄桉的胸膛，问：“你说这本书是你的，这书什么来历？”
　　狄桉低头看她，指了指封面上的“狄”字，说道：“我的姓。”
　　白彤挑眉：“然后？难道这书是你写的？”
　　“不是，是我母亲写的。”
　　“难怪你这么紧张，那次你在天桥问我家是不是住在那附近，是不是想偷回去？！”她那时就觉得奇怪了，后来他让她把这书还给他，她才猜到一些当初狄桉注意到她的原因。
　　狄桉张开一只手臂，示意她靠过来，等把她搂在怀里面，他才说：“差不多。这本书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自然要好好保管，但是你把它撕坏了。”
　　白彤窘迫道：“我不知道嘛，早知道这么重要我是万万不会撕的。”
　　狄桉用手指绕着她的一小撮头发，漫不经心地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内容，大都是我母亲记录的一些生活琐事，你感兴趣就看看。”
　　她把书举在眼前，迷惑状：“很多文字我看不懂，你给我翻译翻译？”
　　他说：“我也看不懂，大概只有我父亲看得懂。”
　　她微微张了嘴惊讶状，唇形饱满诱人，他低头吻她的嘴唇，只是浅浅地啄吻，有些克制。
　　她不满于现状，一只手勾住狄桉的脖子，舌头不安分地舔撞他的牙齿，含糊不清地说：“你有没有尖尖的獠牙？给我看看。”
　　他轻轻地推开她，眼里有潮水暗涌。他低声道：“你不会喜欢。”
　　她像八爪鱼般缠上去，捧着他的头，凑上去吻他，坚持：“我不会害怕，给我看看。”
　　他身上的温度突然消失，浑身冰凉，眼眸变成赤红色，她虽然口头上说不害怕，其实心里害怕得颤抖。
　　他握住她的手，不给她退缩的机会，让她湿滑的舌头触碰到他尖尖的獠牙。她真的浑身颤抖起来，舌尖像是在跟一块寒冰亲密接触，她想象着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咬断她的舌头。这种感觉并不美好，即使是亲吻，却因夹杂了害怕的因素没法感觉到丝毫的甜蜜。
　　上次她只是用眼睛看过獠牙，这次是亲身感触，深刻得让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此时的感觉。
　　明明很害怕，却又忍不住地要靠近他，她用舌头慢慢地舔着他的獠牙，使得两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
　　他突然一把推开她，瞳孔恢复了棕色。
　　她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疑惑地问：“怎么了？”
　　他严肃道：“这样太危险，只此一次。”
　　“不能舌吻？”
　　“……不能舔我的獠牙。”
　　“你明明喜欢的。”
　　“没。”
　　她扑上去说：“你就是喜欢，哪里危险？”
　　“总之就是危险。”
　　“你整个人都危险，我也跟你在一起了，我想了解你的全部，不仅仅是你做为普通人的一面。”
　　狄桉就是这样令她着迷，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明知道自己也许会害怕，依然奋不顾身。
　　他按住她乱动的身体，说：“那我们慢慢来，你会知道我的全部。”
　　“现在不行？”
　　“如果你现在就了解了我的全部，那我会不会就吸引不了你了？”
　　“怎么会。”
　　狄桉不语，抚摸她的头发，继续看动物世界。
　　白彤翻着书又看不懂，便跟他一块儿看电视，动物世界里讲到生物为了争夺首领的位子，会互相残杀，而当上首领之后又会被下一任首领杀死。
　　她仰脸问：“你喜欢看这种节目？”
　　他说：“无聊就看看。”
　　“那你除了喜欢游泳，还有什么喜欢的运动吗？”
　　他偏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似乎没了。”
　　“长跑你喜不喜欢？”
　　“如果我想，我可以跑得很快，就没了乐趣。游泳是我的弱项，我便经常游泳。”
　　她想起那次莫尔比他游得快，笑起来：“是了，上次莫尔比你快很多。你平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爱好？你喜欢玩网络游戏么？还是塞车？爬山？喝酒？”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流连，带着一股冰凉寒意，仿佛要从她的脸上吸取温暖。他缓缓摇头，吐出一句话来：“我没什么爱好，最特别的大概也就是偶尔喝一些血。”
　　“……”这话听上去怎么如此毛骨悚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