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心动》末尚尚

12、无题……

　　姚姗姗和白彤收拾干净桌子，女生迅速地告别离去，大概她也知道自己成为了李弈刺激别人的工具。

　　姚姗姗抓住白彤的手，说：“我去洗碗，你们谈谈。”

　　李弈面色僵硬地站着。

　　白彤说：“李弈，在学校一切还好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白彤反问。

　　李弈的口气有点不好：“阿彤，我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给我一个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

　　“你问我这话的时候，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我工作忘了，如果你有主动打给我，我肯定会记得给你回电话。”

　　“我根本没有感受到你跟我在恋爱，你不会吃醋，这让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白彤尽量好好地跟他谈，用了温和的口气：“你该知道，我已经工作了，我比不得你那些年轻的女同学活力十足，成天都有精力想着情情爱爱的东西。我每天都在努力地生存，除了养活自己，还有我的父母。我是真心想跟你试一试的，但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我有压力，你能明白我吗？”

　　李弈怔了一会儿，说：“阿彤，你该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

　　“这次我们就算了吧？以后尽量少发生这样的误解。”

　　“嗯，好。”

　　白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她，而且这个人还是从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她没有谈过恋爱，说不向往那是假的，她也渴望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既然李弈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那么就试一试吧！

　　晚上李弈回校，姚姗姗躺在床上跟男朋友煲电话粥，白彤收拾了屋子，刚想开了电脑玩一会儿，狄桉的电话就来了。

　　“白彤，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一趟。”

　　她问：“不算很有空，工作的事？”白天就在公司培训了一天，晚上她想好好休息。

　　“真的不能来？我需要你。”

　　“……好吧，在哪儿？”

　　狄桉给她报了地址，依然希望她穿得正式一点。

　　原来是一个会谈，对方是市长。狄桉坐在市长对面微笑倾听，市长秘书给他们倒茶。

　　白彤坐在一边，观察市长的容貌。市长看起来四十多岁，没有英俊的影子，就一大众脸，让人看了就忘。如果是要画他，那就有点难度了。

　　男秘书给她倒了茶，她抬头说：“谢谢。”这一看她就愣了，这个男秘书长得真好看啊，像漂亮的雕塑似的，又很有男人味。许是她盯着别人望的时间太长了，男秘书朝她眨眨眼提醒她，她尴尬地点点头，移开目光。

　　如果她没搞错，狄桉要她画的，是这个男秘书吧？他并不像混血，看起来就是个长得出众的中国男人。

　　会谈结束，男秘书送他们出去，白彤偷偷看男秘书的脸，确保自己已经把他记住了。狄桉一早就发现她在观察市长的秘书，不用他提醒，她就知道要画谁，这算是默契吗？

　　男秘书说：“狄先生，上次您来的时候，市长的心情也是很好呢。”

　　狄桉说：“是么，你就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这份秘书的工作我做习惯了，多年之前就开始为我家大人做事，现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白彤惊悚了，活了几百年？

　　狄桉疑惑：“市长是你家大人的转世？”

　　“我不知道，不过市长真的很像我家大人。我们这种人活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一样追求的东西，活着也会觉得没意思。我家大人曾经官拜宰相，我跟随了他几十年，直到他被人陷害入狱，死在刑场。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没有办法救他，等我成了血族，便希望能找到他，帮他一世算一世。上次您来的时候我没发现您的身份，最近才发现了您，如果您能帮我找到我家大人，我随您差遣！”

　　长廊上摆了一只木雕的老鹰，狄桉就站在旁边深思。市长的男秘书突然跪下来对他磕了一个头，又站起来说：“希望您能帮我找到我家大人。”

　　狄桉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啊。轮回这种事，你活了几百年都找不到，我只活了二十多年，即使我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您一定可以的，您跟我们不一样，您生来就有尊贵的血统，帮帮我吧！如果市长就是我家大人就好了，我不敢确定。”

　　活了几百年的人吗？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要找他的主人？白彤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扯扯狄桉的衣服，小声说：“帮帮他吧。”

　　狄桉瞪她一眼，显然是不太愿意。

　　“我叫王全，几百年我都是用这个名字。狄先生，您一直像普通的人一样生活是吗？但是您知道的，血族是个特殊的族群，如果您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将来您难免会遇到困难，我活了很久，总能帮上您的忙。”

　　白彤迟疑地问：“你真的活了几百年？”

　　王全说：“是啊，每过二三十年，我就要换城市居住，怕被别人看出端倪。”

　　白彤觉得王全看起来像个好人，呃，就是不吸活人血的那种。

　　狄桉说：“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找到我没把握。对了，你知道M市一共有多少吸血鬼么？”

　　王全说：“本地的很少，大概就我一只，突然从外地来的就不知道了。”

　　“嗯，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真是太感谢您了！”王全欣喜。

　　走出市长的居所，狄桉吩咐她：“回去把王全画出来。”

　　白彤说：“好的。不过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活了几百年。狄先生，你活了多久？”

　　狄桉停下来望她道：“猜猜看。”

　　“你刚才说你只活了二十几年，真的假的？”

　　“真的。”

　　“你今年多大啦？”

　　“25。”

　　“外表是25吧？实际年龄肯定不止！一般的吸血鬼不是都会有一百多岁么，年纪小了都不好意思说的！”

　　“我的确只有二十五岁。你没有遇见一百多岁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白彤语塞，望了他好一会，哈哈笑道：“原来狄先生这么年轻呀！年轻好年轻好，我是不能看见一百多岁的狄先生了，那时候我肯定早就死啦！”

　　狄桉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一个人活这么久，是挺悲哀的，也许我该找个伴。”

　　白彤说：“狄先生，我觉得你这想法不错！王全就一直在找他家主人啊，真是主仆情深。他竟然不找他的老婆，只找主人，我觉得这充分说明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才存在永恒不变的情谊……”

　　狄桉默默地望了她一眼，扭开头。

　　第二天白彤就交了画像。

　　狄桉在开会，做为狄桉的助理，白彤是要打杂的，不过安颜是狄桉的秘书，负责他的开会、日常安排等等，也就没白彤什么事。白彤进公司不久，却直接做了狄桉的助理，难免会有女同事刁难。

　　安颜不会帮她，却会在没人的时候告诉她这是必须经历的阶段，每个初入职场者都必须学会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胜者为王，弱者淘汰出局。

　　白彤开始学很多的东西，安颜乐意教她，但她学的成果如何，安颜是不管的。

　　安颜说：“比起其他成天打歪心思的女人，我更加希望你做我们经理的助理。我希望你能迅速适应这样的环境，跟我一起把工作做好。以前狄桉只有我一个秘书，我每天都忙不过来，现在有了你，我也能轻松下来。”

　　白彤问：“那他怎么不多找一个秘书呢？”

　　“在找啊，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很多人都想攀上我们经理的高枝，普通实在的姑娘都被打压了，那些有歪心思的又不能要。”

　　“但是，狄桉好像只是一个部门经理而已吧，怎么那么多人想巴结他？”

　　安颜用一副“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目光看她，解答她的疑惑：“是这样没错，但狄桉是我们老总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经理认识很多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唉对了，经理跟市长都是有交情的。”

　　白彤想起那次狄桉跟市长的会谈，是了，他一直很有本事，而且还长得英俊，她被女同事排挤是可以理解的。她距离他这么近，而她好像真不是刻意接近他的。但是她曾经生命安全都受到威胁，这个代价也挺大。

　　她今天在公司的工作是完成一个牙膏广告的设计方案。她想起李弈的吻，虽然那天她是被强迫的，但唇齿相依的感觉的确很美好，牙膏的广告，就用男女间的吻来做构架吧。

　　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什么而在一起呢？纯粹的喜欢还是对未来家庭的责任？她觉得自己不懂感情，虽然渴望，但是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