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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手下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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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用柳枝?”
“……柳枝易活,俗语‘插柳成荫’,其性平和,树皮更有解热镇痛之效,煮沸消毒后固定断骨,是借其木硬中带韧之性。”
“消毒?柳树有毒?”
“非是柳树有毒,而是,那个大千世界,亿万生灵,佛陀言‘一钵水中,八万四千虫’。此‘毒’即指对人伤处有害之虫……”
……
回芜香院不久,启平便匆匆向谢二公子汇报了一行所为,特别指出了惜福丫头不惜流血牺牲来挽救“贵人”生命的好思想,好行为。其目的究竟是为了打小报告还是为小丫头请功,已是不可究。总之,盏茶之后,满菊为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形象代表的谢公子费了一茶盅的口水,在板子的威胁,金钱的利诱下,不情不愿地绕着绕着,差点从细菌讲到物种起源……
好在,满菊面对谢小白脸心里总还是紧绷着那根警惕之弦,牢牢记得“装傻充楞当时年纪小”这九字秘诀,好歹在谢公子一道紧逼一道的唇刀舌枪下侥幸生还,老实交待了断骨上夹板的基本原理。
“你倒是心善。”谢琚从头到脚捋明白了骨伤续断之基本方法,忽然笑吟吟地提了一句,“既是见他可怜,便多给他念念轩辕词罢,当年其未归王化之时,听闻慕容鲜卑一族却是最仰慕中原之学的,尤其是轩辕之学。”
“慕容……渊?”满菊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谢二怎么冒出这么一句,龙轩辕那文抄公集了中华五千年文化,能不让人仰慕吗?想不到连少数民族的同胞也没能逃过抄抄公的毒害。只是他这么没头没脑地提上一句,难道想发配自己去服侍慕容渊?
谢琚摆摆手,不再多说,让启平仔细记下骨伤之法便让小丫头退下了。
要真是去服侍慕容渊这难友,满菊她倒也没什么抵触,除了对过深涉入吕府的隐秘心有余悸焉,一时也没什么大的想法,反正去哪儿工作也轮不到她发话。
倒是某些药物……嘿嘿嘿!
拜谢公子所赠良多,怎么能不让她时时惦记着回报一二呢?!
那日拓跋禽兽一服见效并不离谱的萎药给了满菊极大的信心,可惜见效实在太快,又已经见了光,为防有心人的联想,是不能再同样用到谢琚身上了。甚为可惜啊!
这些日子里她有空就偷偷调配计算药性药效,又调了且几味主料,佐上温补臣方,新的一剂“好药”已是有□□的把握,且这药效妙就妙在先补后……嘿嘿嘿!满菊专心志致地一门心思为谢公子调好药,绞尽脑汁将其凝结弄干磨成粉,然后利用空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公子爷的菜里加上点调料。开始时每三四日的菜里加上一次,逐渐增至每日一次,待过了半个月后停药。
可怜不明真相的谢二公子,自满菊下药那日起渐觉精力日盛,欲求有些不满,便以为是近日好菜吃多了,滋补过甚,不免上晚的人次增加不少。就苦了软红清尘一干美姬,被勇力大增的公子爷日日弄得娇艳又滋润,不知是苦是乐。
待得七八日上,谢公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偏偏心火又极旺,这油少火旺又日煎夜熬,就把个如玉公子给熬得小脸腊黄,眼如鬼火,再也挂不住优雅倜傥的良好形象了。召了几个大夫来看,把把脉相却都是说滋补过甚,纵欲过度,虚了内耗,要节房事,要吃清淡。把谢二听得俊脸黑里发青。
抽验了几次饭食汤水,却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某些汤食菜肴滋补过了头,让试吃的仆从当晚狠狠壮了一把雄风。
再规矩不过却通药性的小丫头却也曾进入过谢公子的怀疑范围,只是这看大夫,验吃食的轮番下来,小丫头又不沾手做菜,真是无从疑起。
看着公子爷欲求不满,又只能天天喝清汤,小丫头一人偷着乐,苦于无人分享,憋得她也是幽怨无比。眼见小小报了一笔账,满菊也不敢做得太过,瞅着谢二脾气日爆,还真怕他发作到自家身上,那天瞅了个空,悄没声息地在汤里加了丁点真正的补剂,这才了了谢二的苦日子。
谢二公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翩翩风度,只是软红她们却是轻闲了许许多多。满菊有一日忍不住八卦,婉转地问起某些猥琐的问题,软红欲言又止地憋了半天,才悄悄透露,公子爷怕是有点伤了肾水,要修身养性一阵,且让小丫头多琢磨点补那啥的好菜,言毕再三叮嘱万不可漏了话风,要丢了公子爷的脸面,苦的可是大伙的皮肉了。
满菊肃然应下。嗯,肾亏了。
噗!哈哈哈哈哈……
待公子爷身体稍复,却多了几个来往颇神秘的客人。除了启平和洗梅几个心腹人,侧院里的大小丫环们竟是没几个见过来客,只是待客人走后,公子让人收拾茶盏房间才知已有客人来访过了。对此,侧院里众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私下议论贵人们的秘事,只当是不知,满菊自然也是顺大流装无知。
及至月末的最后一天,满菊去公子房内做晚食后的清洁打扫,却正碰到了某个客人的来访。
应该说是听到,满菊并未见到访客,只是在公子房门前耳尖地听到侧边的屋内,有个熟悉的嗓门吼出隐约几句话声:“……孔雀奴……拷问……这许久……我拓跋……”这声音又耳熟,又让小丫头毛骨悚然,直觉地感受到了危险。
谢琚也在那屋里,慢慢说了几句,仿佛在解释什么为难的事,声音实在太低,满菊却是没有听清一个字。
启平正警惕地站在访客门边,见小丫头一旁呆立,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开。
满菊低下头,正准备赶紧闪人,那侧屋的门突然被撞了开来,怒气冲冲的访客大声喝骂着疾步迈出,铁塔似的壮躯横冲直撞,蛮横地把小丫头撞跌在一边。
满菊痛呼一声,还没从晕眩疼痛中清醒过来,只听那蛮子咦地一声,狂笑起来:“这羌胡奴怎地在此?哈哈!让你家公子别费心了,先让这丫头给我泄泄火!”说着,一把捞起挣扎尖叫不已的小丫头扛到肩上,大步而走。
冰冷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这个禽兽般的蛮子,不是那个畜生拓跋猗卢又是谁?!
“大人,大人!这,这丫头不行啊,不行……”启平急了,又不敢拦。
“行了,一个贱奴算得什么?不会玩死她的,琚公子不会舍不得吧?!”拓跋猗卢不耐烦地瞪向应声而出的谢琚,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桀骜鄙夷之色。
“望,手下留情。”谢琚笑意僵冷,缓缓说道。
拓跋猗卢仰天狂笑,得意地大吼:“留情就不必了,留精嘛自是足足的!”一手狠狠拍下,拍晕了拼命挣扎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