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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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林，算屁啊。”萧楚楚一激动，差点拍桌子，站起身。
倪安欣默默地俯下头，低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啊？”
萧楚楚打了个喷嚏，因为重感冒，鼻子有浓浓的鼻音：“她是疯了吧，关你什么事啊？又不是你让路沿不喜欢她？”
倪安欣淡然地笑了笑，默不作声。
“倪安欣，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萧楚楚低声地问道。
“变了？”
“以前哪轮的上别人在你头上耀武扬威，现在你却一脸平静做个没事人。根本不像是你的作风”萧楚楚顿了顿，接着说道，“以前那个艺术系的女生，你还记得吗？动不动地来找茬。你一气之下把她反锁在厕所，等到有人为她开厕所门的时候，那女生都吓的眼泪汪汪的。”
倪安欣惆怅了半会儿，想想当年的荒唐事，时光这个词眼可真是文艺，文艺到会把一个好端端的好青年消磨的棱角圆滑。
倪安欣刚回家，洗完澡，就听到门外的门铃声，打开门的一瞬间，发现眼前这个人一手依靠在门上，另一只手捧着一瓶红酒，倪安欣抬起眼，正好迎上他的含着深意的笑意。倪安欣注视着他额头上粒粒分明的汗珠，一阵入神。
“路沿？”倪安欣一脸惊奇，愣在原地。
路沿像是做了剧烈运动的模样，长长地呼了口气：“倪安欣，有个问题我实在想弄懂。”
倪安欣不解地皱了皱眉：“什么问题？”
“你们家的电梯，为什么总在我来的时候坏啊？”
倪安欣心里暗觉好笑，耸耸肩，轻松地看着路沿。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伤员叫他爬23楼的高层会要人命的。”路沿摇了摇头，斜着眼角扫了倪安欣一眼。
倪安欣摸摸额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路沿穿着运动鞋的双脚。倪安欣从下往上看，正好迎上路沿凛冽的目光。
“倪安欣，你到底要让我站多久？”
倪安欣一侧肩，路沿就顺势地堂而皇之地往倪安欣的单身公寓里一坐。他把红酒往桌上一放，翘起腿冲着倪安欣叫道：“倪安欣，家里有东西吃吗？”
倪安欣头一蒙，深夜居然引了一只狼入室。
“没有。”倪安欣关上门，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们干喝红酒吗？”
“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喝吗？路沿？”
“这里不就是你和我，不是你陪我，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医生，有告诉你烫伤了脚，还能喝酒啊？”
“没有，”路沿扬了扬眉，认真地说道：“可是，医生也没有告诉我不能喝。”
倪安欣无语地看着路沿，他自顾自地去厨房寻了两个玻璃杯，他熟练地用带来的开瓶器开启了红酒，均匀的色泽，诱人的酒香，让倪安欣颇有兴趣地看着路沿。路沿抬起头，抱怨道：“你家连两个像样的玻璃杯都没有。”
倪安欣笑了笑，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偷喝酒的时候，路沿这样问道“倪安欣，你家到底有没有酒杯？”
倪安欣左右来回转悠着眼珠子，想了想说道：“可能被妈妈藏起来了。”
“那怎么办？”
“我去拿碗。”
路沿拿着绿色的瓶子，往碗里斟满了满满的啤酒，哗啦啦金黄色的液体缓缓地充满了白色的陶瓷碗，啤酒的白色啤酒花溢出碗，像是白色的波浪花。两人望着两大碗酒，互相对着对方像是被人饶痒痒似的不停咯吱咯吱地笑着。路沿端起大碗对着倪安欣说道：“跟着哥混，以后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倪安欣也举起大碗说道：“跟着姐混，以后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两个小孩子像大人似地互相干杯，一杯接着一杯，不久，两人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各自被妈妈领回，各自罚站，各自挨打。
第二天，早上，路沿伸出裹着紧紧的小拳头，神神秘秘地摊开手，手里是几颗各式各样的奶糖。路沿胖嘟嘟的小脸蛋展露出和煦的笑意：“跟着哥混，有糖吃。”
岁月好似催熟剂一般，一个胖嘟嘟的脸蛋可以转眼就成了一张销魂的脸。
倪安欣手扶着门，十分着迷地看着厨房里路沿的背影，路沿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不一会儿，他像一个服务生一般端着两个盘子，走出了厨房。
“倪安欣，你家的厨房真的什么都没有。浪费了我的好厨艺。”
倪安欣往盘子一瞧，一个煎蛋，一根煎香肠，被路沿有心思地摆成了一个笑脸。倪安欣看着盘子的笑脸，又看着路沿的笑脸。只好无语地抿着嘴，呵呵地笑了笑。
倪安欣端起红酒，细细地含着润口的红酒慢慢地下咽，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夜色的影响，没几口红酒下口，倪安欣就觉得脸再渐渐地发烫，滚烫的脸好似慢慢地也使心跳急速地跳跃，连嘴都变得不太灵活。
“倪安欣，又喝醉了啊？”
倪安欣看着路沿涨红的脸，嘻嘻地笑着：“你才喝醉了，脸那么红。”
“谁说的，你的脸才红。不信你自己找个镜子照一照。”
“谁怕谁啊？我这就去拿镜子。”
倪安欣站起身，一手捂着通红的脸，摇摇晃晃地往卧室里走去。不一会儿，倪安欣就从卧室走出来，把镜子往桌上一摆，端详地看着镜子中的人。倪安欣左瞧右瞧，捂着脸，小声地嘀咕着：“好像真的有点红。”
倪安欣困顿地戳了戳了眼角，睁开眼的一瞬间，发现镜子中路沿的弧度完美的侧脸，灼热的目光仿佛会发出哔哔的声音。
倪安欣看的入神，努力地咽下了口水，头一晕，就扑倒在了桌上。
“喂，倪安欣。”路沿拍了拍倪安欣的肩膀。
倪安欣一动不动地伏在了桌上，一声不吭。
“喂，倪安欣。”路沿再次晃了晃倪安欣。
倪安欣还是像个醉的像一滩泥的不省人事的酒鬼似的，安静地伏在桌上。
“喂，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这么快又睡着了了。还好这回是在你家，要是像上次你醉成那模样，我可再没有力气背你。”路沿念叨着。
路沿独自端起玻璃杯，小小地啜了口紫红色的液体，小声地说道：“倪安欣，你知不知道……”
路沿长长地吸了口气，沉默了良久：“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而我好像真的像是暗恋了你二十多年。 ”
“幼儿园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家家，考试一起作弊，你被骂，我帮你扛。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长大后，我就希望我是你的男朋友，未婚夫，丈夫……”
路沿说的异常缓慢，像是在说一个漫长的故事。倪安欣突然觉得是否酒醉的人耳朵就是异常的灵敏，可以清晰听到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甚至是不经意的叹息声。
倪安欣再次闭上眼睛，假装已经安稳地入睡。
路沿静静地俯下身，轻轻地撩动着倪安欣肩上的柔发，很柔很柔，丝丝毫毫都带着眷念。倪安欣静静地感受着这些动作。
“我喝醉了，所以连话都多了。”
最后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住了绵绵的头发。
倪安欣心里一颤，路沿的气息尽在咫尺，像是暖风和煦，像是春雨淅沥。心里的那些情绪再也无法波澜不惊，那点点涟漪持续了一夜依然消褪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就像一曲追魂曲一般不间断地响着。倪安欣拖着困顿的身体，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眼前这个人神采奕奕地穿着一套青春洋溢的运动服，脸上摆着柔和的笑意。抬着眉，有神的大眼像是会摄人魂魄似地看着倪安欣。
远看是路沿，近看还是路沿。横看竖看依然是路沿。
倪安欣顿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松垮着依靠在墙上，歪着头，仇恨地看着路沿。
“路少，您今早打算唱的是哪出戏啊？”
扰人清梦的人，最可耻，最可耻!
老娘还在床上捡黄金捡的热情高涨，现在像是捡到了一坨狗屎般的万分沮丧。
“倪安欣，陪我复健。”路沿一脸一丝不苟。
“复健？”倪安欣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沿。
“脚烫伤了，要复健啊。我们去爬山。”
“爬山？”倪安欣瞪着硕大的眼睛。
疯了疯了，路沿，你不是昨晚爬了23楼都爬的顺顺当当的，你今天来的又是哪出戏。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周六，你知不知道一个月才四个周末，一年才52个周末。你知道一辈子才多少个周末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我的黄金青春？
倪安欣无奈地换了身衣服，陪着路沿出门，倪安欣一路一直打着哈欠，可是路沿却精神抖擞。
山上的小路旁缀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倪安欣站在路边，俯下头一看，是这座城市的全貌，有种一览纵山小之感。可是这一切倪安欣都无暇顾忌，她不情不愿地走着路，心里满是郁结不平。
刚没走几步，倪安欣大口地呼着气，疲惫地往附近的石头上瘫坐了下来。路沿摇了摇头，十分鄙夷地瞪着倪安欣，“我说你倪安欣，你是多久没锻炼身体了？”
“我说你，脚挺好使的嘛，也别装什么残废人了。”
路沿诡秘地翘起嘴尾，淡淡地没有声响地笑了笑。
倪安欣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路沿，深深地叹了口气，被迫地站起身，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两个人，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不会错的。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倪安欣楞在原地良久，卡在喉咙的话半天才吞回肚子。回过神后，急急忙忙摆出笑容，急中生智地挽着路沿的手，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喂，倪安欣，山还没爬完呢？”
倪安欣转了转眼珠，慌忙找了个借口,支支吾吾地说道：“肚子饿了，去吃早餐。”
“喂。”路沿不解地叫道。
“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暗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