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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   我好像发烧了,太阳穴突突的跳,嗓子很干,也很热。
      小菜瓜在床前轻轻地问:“小闲,要不要喝水?”
      我勉强睁开眼睛:“要——喝——可——乐——”
      小菜瓜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捏捏我的鼻子说:“老实一些。就喜欢喝可乐,等着骨质疏松吧你。”
      我憋憋嘴:“小菜瓜,你娶了我吧。”
      小菜瓜收起笑容,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话:“你能安下心来吗,小闲?”
      我仔细想了想,头晕脑涨也想不出来个啥,小菜瓜在旁看着我不说话露出一脸怅然。
      我只好继续闭上眼睛休息。

      “闲之,闲之?”旁边又有人在叫。
      我本来很想假装没听见,可是嗡嗡嗡得实在太吵人了,我火大得睁开眼。
      “闲之——你醒了?”原来是锦秋,一脸高兴的样子。
      小菜瓜呢?
      “闲之哥哥,你要不要喝水?”是我那没认多久的泪坛子妹妹知春。
      她难得说句我乐意听的话,我赶紧点点头。
      锦秋拿过杯子来喂我,一口清水下肚,我满足的吟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知春很没情调的噗哧笑一声,出门去了。
      原来我还在方家啊。
      锦秋在我头上低低的说:“闲之,你刚刚叫小菜瓜了。”
      我“哦”了一声。
      锦秋又道:“你叫他娶你。”
      我又“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好困啊。
      锦秋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闲之,我有时觉得你真像个女人。”
      锦秋盯得我的脸越来越红,我只好睁开眼睛:“锦秋,你以前从不问我的来历。”
      锦秋移开目光,久久,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道:“闲之,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被人打晕在城门口?”
      怎么?是在城门口?不是在山里的水潭?
      我眨了眨双眼,道:“我昨天偷偷溜出去玩,遇上抢劫的,他们抢了你给我的银子,然后把我打晕了。”
      锦秋摇摇头,一脸不赞同:“即使出去玩也不能随身带那么多银子,很容易引人觊觎的。”
      我猛点头,“我这下知道了。”
      锦秋看了我一眼,替我拉好被子:“你休息吧,醒了就叫人进来伺候。”
      说罢推门出去了。

      我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小菜瓜总说我是猪,就喜欢吃和睡。
      其实小菜瓜跟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我最期望的生活就是有一天能环游世界,他最盼望的是有一份安定的工作,买房娶妻生子养老。
      小菜瓜总说,我心太野,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在被子里闷笑出来,该不会是他让上帝把我变成男的,扔到古代来的吧。这可是一个非常新颖的分手方法,得申请专利。
      我呵呵直乐,手摸上脖子,空空如也。
      小菜瓜信基督,信教的人最喜欢劝身边的人也信。我就勉为其难成了一名很不虔诚的基督徒。他曾经送我一条十字架的项链,就戴在我的脖子上,即使变成了男人,它也不曾离去。
      只是现在,我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锦秋的为人可以相信,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丑姑娘舜华了。
      最毒莫过妇人心。
      奶奶的,早知道救她之前先吃吃她的豆腐好了。

      十天之后,我顶着后脑勺一块伤疤,终于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
      锦秋又被他爹关到书房里去了,知春偶尔还来探望我一下,乔木从不见踪影。
      原来古代男人的生活如此乏味,真叫人匪夷所思。
      “闲之哥哥,外面风大,进来休息吧。”知春不哭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我拿起知春端过来的点心放进嘴里,味道一般,勉强凑合。
      “知春,你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知春想了想道:“我每天辰时起身,先到庭院里练两个时辰的长拳,到午时就帮厨房准备午饭,未时申时就在房里练习女红,酉时准备晚饭,戍时就就寝了。”
      “完了?”
      “完了。”
      “你很少出门?”
      知春又想了想道:“也不算少。有事才出门。”
      我满脸放光:“那你什么时候有事啊?”
      知春看了看我,忍笑道:“闲之哥哥,你又想出去玩?哥哥早就吩咐过不让你随便出门了。”
      我又拿起一块点心:“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知春仔细观察了我的表情,没发觉异样,收拾收拾盘子就要离开。
      我赶忙拉住:“知春好妹妹,你闲之哥哥我快闷死了,你带我出去散散心吧。”
      知春一脸决然,道:“不行,哥哥知道会骂死我。”
      我嬉皮笑脸:“你哥哥把你当个宝,哪舍得骂你。如果你们都不让我出去,我就只好又象上次那样偷偷溜出去了。”
      知春眼睛一瞪:“闲之哥哥,你再这样,哥哥会担心死的。”
      “那你带我出去。”
      可爱的知春想了又想,又反复看了我几眼,我努力露出真诚的笑容。
      “好吧,正好我今天也有事出门,闲之哥哥就跟我一块出去吧。”

      原来知春所说的有事,就是到集市上来逛街啊。
      知春一边在人群里穿梭,一边抽空回头跟我介绍:“这是一个月一回的集市,周围几个镇的商贩都会来。什么都有,还很便宜。”
      看着知春兴奋的脸色,我也激动不已。
      集市上真的什么都有,劣质的水粉胭脂,廉价的头簪耳坠,艳丽的绸缎衣裳。
      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取出一点点小碎银子就可以买上一大堆好东西。
      知春的脸色开始慢慢变黑,终于爆发了:“闲之哥哥,你买这么多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
      我看看手里的大包小包,讪讪道:“这个这个,我买来送给我未来娘子的。”
      知春又很没风度的笑出来:“集市上的东西档次都很低,买来玩玩可以,送给女儿家当作礼物,人家会生气的。”
      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心道,势利,想我做女人的时候从不嫌东嫌西,每次小菜瓜送点廉价的礼物我就很开心了。
      知春也不管我的反应,从我怀里分过去一点包裹,急急向前走去,道:“天快黑了,闲之哥哥快点,我正事还没办哪!”
      我差点晕倒,原来还真的有事啊。
      女人哪,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跟着知春绕过三大街,二小巷,终于来到城的另一边。
      我抬头一看,“甲乙医馆”四个人高悬,如果不是有医馆二字,我还真猜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天色已晚,医馆也已经闭门歇业,知春上前敲了敲门。
      我悄悄问道:“方家谁病了?”
      知春回过头来微笑着摇头。
      门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口水流了下来。
      应门的是一位老妇人,神态安详,举止大方。
      看见知春,露出微笑,让开门来让我们进去。
      我心里顿时充满好奇。
      只听知春对老妇人道:“九奶奶,我哥哥最近都出不了门,托我来看看你们。”
      老妇人和蔼笑道:“锦秋真有心。你回去替我和小姐谢谢他。”
      小姐?我心狂跳,眼珠子转转,莫不是锦秋他爹提到的那个野女人?
      我好奇的想探头去看老妇人的表情,动作太大,被发现了。
      老妇人上下大量了我一番,微笑道:“这位公子——”
      知春答道:“这是我哥哥新结识的朋友。”
      我也赶紧露出笑脸,甜甜道:“九奶奶,我叫闲之,你叫我小闲就可以了。”

      我话音刚落,里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柔和动听:“九奶奶,是不是知春来了?”
      知春一听,高兴的冲到里间去了。
      我为了保持良好形象,只好一直跟着九奶奶慢慢走到里间。
      一名女子坐在桌前。
      该如何形容她呢?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忒俗。
      那就背背洛神赋,可是又觉得太长,实在记不全。
      想了想只好吟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屋里的三人当时一愣,等明白过来都掩嘴直笑。
      美人见我不眨眼,嗔道:“怎么,看傻啦?”
      没想到美人这么开放,主动和我说话,我一激动竟说不出话来。锦秋这混蛋,真是有福气。
      我想,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了。
      对,是女人,不是女孩子,看那笑的样子,已是满满成□□人的风情。
      只有知春,才是按耐不住的少女模样。
      果不其然,知春很没风度的笑起来,对美人道:“乐姐姐,他是哥哥新结识的朋友,也是我刚认的义兄,闲之哥哥。”
      我放下怀中的包裹,正正衣衫,理理帽子,拱手正色道:“乐姑娘,在下易闲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美人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我心神荡漾:“别叫我姑娘,跟知春一起叫我乐姐姐吧!”
      我刚想答话,忽听屋里一扇门帘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不成锦秋跟她,连孩子都有了?!
      美人和知春一同冲到门帘内,一会知春抱着一个婴儿就出来了。
      “闲之哥哥你看,这是乐姐姐的小女儿。哥哥接生的时候我也在场呢!”
      真的是……我摇摇头,既然连孩子都有了,锦秋居然不把这么一个美人娶回家,真是太缺德了。
      美人看我愁眉苦脸又摇头晃脑,轻轻道:“她姓叶,不是锦秋的孩子。”
      啊,我瞪大了双眼。
      美人噗哧笑出声来,道:“小闲,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嘿嘿一笑,道:“美人姐姐,我一向都这样。别人都说我可以去演电——去演戏。”
      美人微笑道:“小闲,如果不愿叫我乐姐姐,你可以跟锦秋一样,叫我莲乐就行。”
      我一本正经的叫了一声:“莲乐。”

      回方家的路上,我问知春:“莲乐跟你哥哥什么关系啊?”
      知春看了我一眼,笑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佯怒,道:“再不告诉我,我就——”眼珠子转转,“告诉你爹你和乔木的事。”
      知春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道:“闲之哥哥,你真卑鄙。”
      “嘿嘿”,我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把下三滥手腕用到义妹身上了,又赶紧赔罪。
      我好说歹说,知春才消气,女人啊,真难伺候。

      回到方家,将知春打发回房间,我假装在花园里散步,一看左右没人,一溜烟跑到书房,轻轻地敲门。
      “是谁?”锦秋轻声问道。
      “我——”
      门马上开了,锦秋一把把我拉进书房。
      我好奇地四处瞧瞧,烛光摇摇,锦秋原来还在刻苦学习呢。
      “怎么了?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锦秋一脸关切。
      我嘿嘿一笑,突然觉得有点愧疚,自己还真没想过来看看锦秋。
      “可是银子不够用了?”
      我怒,难道我看起来一脸讨债的样子吗?
      锦秋见我不答话,拉我坐到椅子上,倒来一杯茶给我喝。
      我接过大喝了几口,道:“我今天见过莲乐了。”
      趁锦秋还没翻脸,我赶紧解释:“我伤好了,很闷。我求知春带我去的,你别生气。”
      锦秋这才脸色放缓,道:“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你们去过了。”
      我点点头,问道:“锦秋,你是不是想娶她?”
      锦秋急道:“哪有的事,你别瞎猜。”
      我心里一阵失望,道:“那你跟她——”
      “她是我上次进山的时候救回来的,就在遇到你的那个地方。”锦秋深深看了我一眼,“那时候她受了一些伤,而且又有了身孕,带着一个老妈子,无处容身,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
      锦秋接着道;“我本来就对医术很感兴趣,碰巧她竟然会一些奇妙的治人的法子,我就拿了一些钱在城南开了一家医馆,让她暂住那里。就在我离家出走那个月,我刚替她接生。”
      我恍然大悟,道:“锦秋,你们家好像很有钱。”
      锦秋奇道:“你出去那么多回,难道不知道方家是这城中的首富么?”
      我讪讪的笑了笑,锦秋又道:“我觉得莲乐不是个普通女子。”
      那当然,自古以来,怀壁其罪,哪有美人身边风平浪静的了?我心里道。
      “她说她嫁过人,夫家姓叶,丈夫因病故去了。她的女儿就起名叶思君。”
      啊,真土,我在心里唾弃。
      “她很怀念她的丈夫,曾说永不再嫁——”
      “停停——”我一挥手,“锦秋你不用老强调这个,她虽然很美,可是我对她才不会有那种心思呢。”
      锦秋这才笑道:“好,君子一言——”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让我为这个发誓?锦秋,你脑袋糊了吧?”
      锦秋沉下脸来,并未答话。
      我憋憋嘴,扭过头去看书桌,放着一本《论语》。
      我灵光一闪,拿起书来翻了翻,里面果然是一本医书。
      我冲锦秋挤挤眼睛,道:“这种小把戏,我七岁就开始玩了。就靠它,我才能在一年之内看完大部分的武侠小说。”
      锦秋突然脸一红,我才发现,原来锦秋长得如此温文尔雅,面如月冠,眉宇间看起来竟跟小菜瓜有不少相似之处。
      我心里一软,就在他脸上啪的亲了一下,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脸涨红,最后变成猪肝色。

      锦秋的眼色看起来有些惊愕,有些恼怒,还有些别的,看不明白,反正半天没有说话。
      我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要把医馆起名叫甲乙医馆啊?”
      锦秋闻言脸色又变了变,忍了又忍道:“取名自《甲乙经》。”
      我本来一点都不明白《甲乙经》是什么,不过想想可能是本医书,也不敢再多问。
      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检讨一下可能是自己刚才做错事了,还是快逃吧,别得罪“衣食父母”。
      于是站起身来道:“锦秋,我去睡了,你慢慢读书啊,争取早日考取功名。”
      锦秋的脸色又是一变,我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转身逃也似的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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