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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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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乌云所笼罩,灰色而沉重,仿佛随时会轰然裂开崩塌下来。周围全是晦涩的垃圾堆,和不知从哪腐烂发臭的尸体味道混着潮湿的风传来。
一身华服,犹如从哪个宴会中走出来的贵公子与这气氛格格不入。他一头深灰的长发松散的束在脑后,白皙的肌肤,安静的气息,感觉就像是误入饥饿狼群的待宰的羔羊。
原本从他一到这里,就被散发恶气的人所盯住,很多想要从他身上找到钱和食物的家伙,此刻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垃圾堆中成为尸体的一份子。没有眼光的人,在这里是生存不下去的,如果真是羔羊,是不会有那样冷冽的目光的,就算是羔羊,也是长着獠牙的变异种。
烟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多年未变一如当初的混乱地方,被世界都遗弃的垃圾场所,流星街。
周围的房屋犹如墓碑一般寂静的伫立在那里。
站在一个角落,神情复杂难辨,当初作为一个翘家的孩子,纵然有点身手,可没有经历的他,在这流星街被人追的跑。然后遇到了浑身是伤,几乎是倒在满是垃圾的地面上等死的他。
不等烟非细回忆,身后就爆发一股强劲的让人无法忽视无法避免的杀气,并且伴随着一种扭曲的笑声,“嗯哼哼~这不是小非非吗~真是难得啊,能在这里遇到你~”
危机伴随破空的声音传来。
烟非敏锐的后退。一张比刀锋更锋利的扑克牌插在他原本站着的地面上。
“西索,很久不见了。”面对那破开一切直逼过来的杀气,烟非一如往常的微笑着。
“成熟的果实,是时候摘下来了呢~恩哼~”见到烟非如此轻易躲开,西索的战意伴随着那高扬而扭曲的笑容毫不掩藏的爆发。如果周围有人,只怕也被那浓重的杀意逼得喘不过起来而逃跑吧。
“也是呢,我早知道我们迟早会有这么一战。所以,我回来了。”已经不想逃避了。烟非脱去沉重的日式华服,里面只有一个无袖的白衫,长裤,看起来干脆且利落。杀戮的风扑面而来,烟非不闪不避,灰暗的长发与风纠缠而起。
从来在这扭曲的,虚假黑暗的世界,所有人都用表象来掩饰那内心丑陋的贪婪,唯有西索将自己喜好完全的表现出来,尽管他从来不说真话。谎言仿佛与生俱来。
但是烟非却知道,西索尽管品味奇怪,但是比起其他人,烟非宁可与他相处。他的杀意和欲望是从来不掩饰的。
战意全在不言中。这肃静压抑的沉默还没有多久,便由西索打破。脚下念力爆发,猛然冲出去,面容带着对战斗的热衷,手握成拳,那拳头带着破裂一切的力量向烟非袭去。
烟非只是微微往后,便避开了几乎将他头打爆的拳,可是西索紧追着他的动向。
他们犹如当初那样,拳打脚踢互相对练的日子,在流星街拼命活下去的日子。
只是从未如现在这样,生死相搏。
一个失神,击中西索的力道消失了,被西索截下来,接着一个飞踢,回神手臂抵挡住脆弱的内脏,迎面而来的冲击力,也将他击飞。伴随轰隆一声,背脊狠狠的撞击到那老旧的墙壁之上,砖块从他撞击的地方开始碎裂,然后猛然坍塌。
那疼痛蔓延全身,烟非咬紧牙关支撑了下来。鲜血顺着额头留下来,与白皙的肌肤和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血染红了眼眸。
“为什么不用你的念力,在轻视我吗?小非非~”战斗中的西索,念力全开,以曾经搭档而言,他自然知道烟非的实力,全力面对结果就只是这样吗?
不能说,失去了念能力这事情,否则,连死在西索手中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吧。天知道当他知道自己念能力失去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为此他从西索身边逃开,留下他一个人。没有能力的自己,怎么能留在西索身边。
回到家族中的自己,仿佛死去一样,是不完整的,不再西索身边的日子……
烟非缓慢的从砖块碎石堆中站起来,脸上的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从他们开战以来,周围的流星街居民早已逃得远远的,避免被牵累。
他擦去从额头流下的血,露出微笑,“怎么会轻视你呢,那么,我们继续吧。”那一瞬间眼眸里露出凌厉的战意,指尖并拢,犹如锋利而沉重的刀,袭向西索的腹部,被避开的时刻,烟非的手肘在转身接着力道挥向对方的脖颈部位。
飞起而落的飞踢也紧接着落下,连击在那脖颈,纵然是西索也因为烟非的力道,脸着地,头砸向地面。
这个世界,人都是不完整的,被各种各样的羁绊所牵扯,被责任所束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追逐你的存在,你成为了那残缺的我唯一的依靠。
当我失去念的时刻,便知道,已经无法留在你的身边了,西索。不想让你看见狼狈的我,所以我背叛了我们的约定,逃回了家族。然后在这些年间训练自己,训练的让你一时间看不出我失去了念能力。
西索,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有弱点。
唯有你,不可以……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期待。
烟非迅速后退,大口的喘息,花费了太多的力气,没有了念能力,并且在离开的日子反复的训练身手,无论多么迅速,力量训练的多么大,终究比不上当初有念力能力鼎盛的时期。他清楚的知道,此刻西索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对别人必死的力量,对他可能只是轻伤吧。
当地上的西索开始颤抖,面朝地,却还是无法抑制的笑声响起的时候,烟非倏然一惊,本能的跃起,想要远离此刻的西索。就在跑远的时候,脚不知道被什么所拉住,无法再继续跑。
糟了,伸缩自如的爱。就在烟非察觉的时候,脚上那无形犹如橡皮筋一样紧绷的力量拉着他弹回。
眼见着无法控制的身体朝着西索飞去,在空中的身体破绽简直无法隐瞒,全身上下都有漏洞。勉勉强强将双臂交叉挡在身体上部分,西索的拳头已经击中腹部,为例一阵翻腾几乎连黄水都要吐出来,可是被击飞的时候,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又被那念力拉回去。
就被西索反复的打中了腹部,胸口,面部。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索扯断了那黏在他身上的念能力,让他重重的飞出去,连带着撞断了几根大树,撞上最后一棵树,烟非摔下来,只感觉,脊椎都仿佛要断裂一般,在西索还没有过来,他勉强坐了起来。
鲜血无法抑制的从口中溢出,身上的白衣几乎染成血衣,狼籍斑斑。束发的发带断裂,灰暗的发丝颓然散开。
没有念能力的他,自然知道自己内脏几乎粉碎了大半,肋骨也有插入了肺部的,此刻呼吸都带着冷风呼入。
这是报应吧,西索,对你撒谎的报应,背叛你的,报应。
带着血迹的嘴角上扬……
好像看到当初的两个孩子在流星街奔跑的模样,[为什么人都是这样虚假呢,带着面具,表里不一。为什么我都不能摧毁这一切的枷锁,而得顺其而行的活着呢。]儿时的烟非看着世俗的肮脏,感觉到痛苦不堪。所有人都在自欺中活着。所有人都是假象,用道貌岸然的模样掩盖那丑陋的内心。
将死之人,都会看到过去,似乎是真的呢……
目光开始恍惚,连西索走到了面前都没有察觉。
西索挑起他的下颚,“小非非,你这样放水,会让我愤怒的哟~原以为长好的果实,却毫无滋味~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呵呵,咳咳……”笑声中无法掩饰的痛苦,鲜血从喉咙中喷溅出来,呼出的气息痛了一倍。已经不用西索补上一击,以普通的没有念的□□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纵然如此,烟非也笑着,释然的开怀的笑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时候,“你一如当初的果农啊,西索,丝毫没有变。也许,这个世界,所有的都无法逃避改变,但是,你也可以维持那诡异的喜好,丝毫不变动。这样,真好……”
无论是家族,还是其他,只要活着,人就没有完全的自由,我做不到你这样。
自由,强大,不被世俗所捆绑,所以这样不变的你,真是让人羡慕啊,西索。
听到烟非的话,西索挑起眉,
“把期待放在我身上是错误的哟,人都是丑陋的,是腐烂的果实,就算是我,也依旧如此。”烟非笑着否决了自己的存在意义。
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但是如此洒脱自由的你,不该被任何软弱的人或情感所牵扯,纵然这存在是我自己本身,也不允许……
所以,这次,可以结束我的枷锁吧。
“恩?真无聊,还以为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呢。”西索无趣的撇撇嘴,手一松,那些纸牌犹如白色的飞花,漫天洒落。
谁也不知道魔术师心中是否有悲伤,谁也不知道在战斗的时候,西索有没有放水。
他是否也想起曾经二人互打,互调侃,互相在杀戮与战斗中成长的时光。
这样就好了,在飘扬的扑克牌中,看着西索那逐渐远离的背影,带着血迹的嘴角,扬起。
然后在世界变得漆黑前,他已经闭上眼靠着树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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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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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让我们再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什么时候……我……
当烟非睁开眼,漆黑的世界简直就像是倒过来一样,他猛然惊醒坐起,头剧烈的疼痛让他用手捂住。四周都是他熟悉的景象,这是他的房间。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自己也没有重伤……
只是个梦吗?感觉像是死过一次一样,可是要去细究起来,梦里的内容,思绪却又变得空荡荡的。
总觉得做了一个荒诞奇怪的梦,但是梦中内容,却想不起来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似乎有什么失去了,似乎有什么又回来了……
起身,来到窗户前,看着楼下的人,熙熙攘攘的人流,这是一个热闹的商业街,繁华的城市
站在人流中,他微微眯眼看着耀眼的阳光,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对不起!”烟非连忙道歉,眼角划过的小丑服,让他突然呆了下,很熟悉的感觉,手已经比大脑先一步拉住了他……
当他察觉时,无礼的行为已经做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道歉,对方已经用扑克牌挑起了他的下颚,
“恩哼,小果实认识我吗~这样随便拉一个人会给自己造成危险的哟~~~”扭曲而有些诡异的声线。一句话硬是转变了好几个调调。
“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礼道歉,但是我想,我们应该并不认识。”烟非立刻松开了对方,并且有礼的道歉,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西索一直站在那里,并没有追究他的无礼,更是没有下手攻击,只是看着他一直没有回头的离开,然后步入人群消失不见,浓妆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分不清真假。
最后只是耸肩,转身离去,心情很好的哼着让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歌曲。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我发现了你哟~
~虽然想跟你一起玩~
~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晒著太阳~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只要一变红就会马上把你摘下来哦!~
[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我想你演绎出我期待的自由。不被人世,不被常理,不被人伦所束缚。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真实。在这份灰色的世界,活出你的色彩来。成全我的期待,即便有一日,你会厌倦这样的我。这样变化系的你。]
[恩哼~也许我终有一日会为此刻后悔吧,也许不会。无人知道。因为我绝不会承认。曾经的你,已经被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