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醉年

3、第 3 章

　　12月24日。
　　昨夜的大雪令到今晨的路上压了厚厚的积雪。虽然出差地的女主管对于松的执意离开显得异常失落，松却丝毫没有遗憾的感觉。想到就快要到家，心中莫名的就变的高兴起来，暖暖的仿佛周身都有奇异的力量在流动一般。”虽然现在才回家，可能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准备，不过预定的圣诞树和装饰物都应该已经送到，“竹会不会躲懒靠他的法术来装饰呢？”想到这个，微笑不由的浮上嘴边，“那家伙完全有可能呢。”
　　家门口的男人是谁？远远的，松一眼认出了竹的身影，但是站在竹面前同他说话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竹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呢，为什么？一瞬间，失落感突然涌上了心头，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的嗡嗡直响。“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意识到自己的奇怪，松的心里愈发难受。难道是嫉妒吗？可是自己在嫉妒什么呢？竹的笑脸依然，虽然淡淡的，在松看来却是那样的灿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如果这个人就是那个厉的话，那么难道每次自己不在家他都会过来吗？
　　“咦？松！”仿佛想要躲避一般，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想被看见，但是竹已然发现了他而且兴高采烈的扑了过去，只是，松脸上的神情令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这些年来第一次，松的脸色看上去如此阴沉，就仿佛昨日暴风雪前的天色一般。“这就是松？一直听竹提起呢，久仰。”之前一直在同竹说话的男人一点也不感到窘迫，反而显得很主动，这态度也令松觉得异常的不悦。“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厉。呵呵，如果我不自己介绍，大概竹还是会忘了帮我介绍吧。”一边说，这个叫厉的男人一边伸出了右手。“哦，您好。”为何他的自我介绍后头要加那句话？“别想让我说什么这些天竹承蒙关照之类的。”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继而松却有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我是怎么了？”
　　“那么，竹，我走了。后会有期。”“好的，”咦？松怎么突然搂住了自己的肩膀？还那么用力。“再见。一路顺风。”厉消失在街角，竹回过头去想同松说话，却发现他一个人独自上了楼。“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松的背景看上去竟多少有点落寞？”

　　屋内的气氛意外的显得非常压抑。本以为松回来之后一切就都会充满了圣诞的味道，可是现在松只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怎么了嘛？”竹很想这样同他大嚷，但是松脸上那种不悦混杂着寂寞的表情却令他不敢开口。算了吧，本来打算等松回来同他一起装饰圣诞树呢，看样子只能自己做了吧？心里酸酸的难受，眼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到底是怎么了嘛？”
　　“家里，你还什么都没准备是不是？”咦？那是因为人家想等你回来一起做啊。圣诞树，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打扮才对吗？“我出差的地方，那个女主管一直在暗示我圣诞可以留下。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啊？松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出去走走。”硬硬的丢下这话，松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喂！”
　　大雪又开始下，松已经一言不发的在雪地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竹发现自己跟出门的时候忘了披上外套，此刻已经冻的有些麻木，松却依然还在走着，毫无停下的迹象。“哈啾！”终于爆发了，冻的已经没有了感觉的鼻子却一点也耐不住痒，打完了喷嚏后又一下子酸酸的，眼泪不由的跟着涌了出来。“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松终于停了下来，语气却依然是冷冰冰的。“我……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嘛……”擦眼泪擦鼻涕，原来身边连面纸都带的不够。“那个人就是厉？你生日的时候为你放礼花的那个？”咦？“是……”松突然开始大步的向前走去，雪地上的脚印也比之前的深了许多。“松！你到底怎么了嘛！”忍无可忍，竹终于将心里的疑问喊了出来。“到底怎么了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呀，松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异常的难受，仿佛有东西在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心脏一般，自从看见竹面对那男人露出那样的笑容之后。心里想着，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竹终于追上了松，一把拉住了他的外套。“到底怎么了嘛！你告诉我啊！不然我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啊！”那双晶莹的紫水晶般的眼睛里现在盛满了泪水，那美丽的脸庞此刻因着飘落的雪花而已经冻的通红，眼泪的河在这张脸上四处纵横着。是第一次看到竹哭成这样吧？他这是为了自己在哭吗？再也无法忍受，松将竹紧紧的拥入怀中。竹浑身都透出一股强烈的寒意，显然真的是冻坏了。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竹依然还在抽泣着，身子微微的颤抖，仿佛雨天流落街头的小猫一般。“明明是有强大超能力者啊。”“松……到底怎么了嘛？人家这些天好想你，可是你回来就发脾气……”“你冷吗？”“嗯？嗯！”松的臂膀搂的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拥进他的体内一般。“那个男的，那个厉……你们……”松为何一直在意厉的事？难道……“他是春天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啊，因为他长的有点像你嘛。所以才有了些联系。”“是吗？”那是赌气的语调吗？心里怎么有点紧张，还有了一点点高兴？“可是，他马上就要去其他国家了，所以，今天来跟我道别。”这样吗？难道仅仅只是这样而已？那一刻，松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仿佛傻瓜一般。“我究竟是在干吗啊……”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的将竹紧紧抱住。“松……你……是在担心吗？”啊？这个怎么说的出口！而且，似乎，自己这种担心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嘻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松脸红成这个样子呢。”眼角还挂着眼泪，竹却已经绽开了笑颜，“我好高兴呢。因为我呀，我无法想象如果哪天松不再关心我了……”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天呢？“我……”“因为……因为我是如此喜欢你，喜欢到根本无法形容，这世上我只有你啊，我是这样的……这样的爱你……”咦？竹在说什么？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那种仿佛电流击溃了全身的感觉又是什么？“所以呢，如果你要对我残忍的话，只要你不和我说话、不理睬我，那么对于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了呢……”想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泪水却不听话的一直不停不停的流着，松会怎么想自己呢？会觉得自己很过分吗？现在的自己，真的好丢脸。过去日子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每次松的救护，他的温柔他的呵护，“眼泪……真讨厌呢……”“对不起……”咦？松的唇是如此的灼热，轻轻舔舐着自己眼泪的舌尖仿佛传递来强烈的电流。无法再控制自己，“让我吻你吧……让我深深的吻你……让我将自己的思念，自己的担心，自己的不安……将这些似乎再也无法独自负荷的东西，一起在这个吻里传递给你吧……这样，或许能令我觉得安心些。原来……我是如此的自私……”竹的气息在鼻端蔓延着，他的舌如此柔软，令松无法不去吮吸去舔舐，竹的唇是一样的柔软呢，带着一点冰凉，夹杂着雪花的味道，这是冬天特有的浪漫气息吧，那淡淡的清香将身子柔柔的裹住，令人再也无法放开去……

　　“原来你订了皇后饭店的位子啊，那个很难订到吧？”心情平静下来，松逐渐意识到刚才自己其实无端的冤枉了竹。明明的，他已经为他们俩的圣诞节做了很好的安排；明明的，其实没有为这个节日做什么准备的是自己呀。“这个，就不用操心咯，我自有办法。”竹狡撷的微笑令松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你不会是……”“嘻嘻，就说你别想那么多嘛。没有啦，这次真的纯粹只是靠人脉而已啦。好了嘛，快来帮我。”这个灵能者其实对日常生活真的不太擅长呢，“危险！”他刚刚竟然想握着赤裸的电线直接接到电源上。“都是你啦。我都说只要一个简单的咒语就好。你偏偏坚持要用这种最普通的办法……”那红红湿润的唇又微微的撅了起来，仿佛很委屈一般，只是那双美丽大眼睛里闪动的却是幸福的光芒。“你就坐在那里吧，我来就可以。”“咦？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装饰的！”这小小的任性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松暗暗的吃惊，就在这一瞬间，心脏仿佛直直的坠了下去又突然恢复到了原位，那战栗的心悸几乎快要令自己脸颊发烧。“我说，我们不要出去吃吧。我看见冰箱里还有些东西，我可以用那些简单的东西做出非常美味的圣诞晚餐哦。”
　　——“今夜，是属于我们俩的吧？那么，我就不想再让其他任何人见到你，因为你此刻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我真的害怕，或许每个看见你的人都会立刻迷恋上你。”

作者有话说

　　开始起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