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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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喷着怒火的双眸直直盯着司马相如。卓宁从那眼神里看出了一片杀气，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身。司马相如没看她，揽着她的手臂却紧了紧，阻止她行动。
他臂上的箭兀自颤动，面色白如雪，瞳仁却越发的黑，黑得看不透他到底想干嘛。卓宁急了，伸手推他。
司马相如回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解下披风，系在她肩头。
眨眼间，刘彻已驱马赶到两人面前，他也不发话，挥起一鞭，重重地抽在司马相如背上。司马相如痛得眉一皱，却一声未吭。
“朕叫你放开她！”刘彻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同时狠狠挥鞭，抽打在司马相如的背上。
随着那“扑扑”的鞭打声，卓宁身子一缩，觉得那金鞭似抽在了自己身上。
司马相如慢慢放开卓宁，俯首拜了一下，道：“回禀陛下，卓宁乃是臣妻。适才险极，臣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情急失控，望陛下恕臣失仪之罪。”
万籁俱寂。卓宁低着头，看不到刘彻的神色，却觉得周身的空气都被冻住般，连呼吸都困难。没想到司马相如就这样坦承出来。她本以为，他顾及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以及身家性命，不会冒然说出。如今，叫却她如何应对？承认了，欺君，不认，欺君。无论如何，都难逃欺君之罪。
一双描金黑云靴停在卓宁面前，下一刻，她下巴被人抬起，刘彻眼里的暴怒已经敛在一片精光中，同样看不透。
“卓宁，你告诉朕，他说的，不是真的。”
卓宁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假如当初，她知道他是皇帝，假如她一早就知道他对她存的心思，假如她知道事情终有一天会到这地步，她会不会跟他说，其实她早已嫁人，是有夫之妇？可惜当初，她并不愿承认司马相如是她的夫君。她甚至宁愿独自逃离，也不想去求助于他。那一封休夫书，并不是发了娇嗔做做样子的。她是真的想与他一刀两断的。
卓宁又张了张嘴，刘彻却不等她发声，一把抱起她，翻身上马，呼啸而去。
卓宁透过他的肩头，看到跪倒在冰冷泥地里的司马相如，越来越远，终成一个黑点。
建章宫里，风暴将至。刘彻已经摔了七八个玉杯，踢翻了通红的火炉，内侍宫女吓得避到殿外，噤若寒蝉。
卓宁端坐在锦席上。自回来，他把她摔在这里，她就没有动过，一动不动地静默着，似乎眼前的风暴与她无关。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冤啊，这一切确实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是想拥有所有他想要的女人的帝王，一个是阴魂不散的到处留情的她的前夫，她并不爱他们任何人，也不想与他们产生任何瓜葛，却叫她来承受这滔天的怒火，老天真是不公。
我说刘彻，你有本事不要在我面前发疯行不？你去杀了司马相如啊，你是帝王，杀个人算什么？卓宁冷冷地斜睨着刘彻。
刘彻被她的眼神激得更怒。他何尝不想杀了司马相如？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即使是真，杀了他，她就成了寡妇，再入后宫，有什么了不起？然而，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杀臣子以夺臣妻，这样的事，会让他成为被千古唾骂的桀纣之主。他的宏图大愿，是做个响当当的英明君主啊！可恶的司马相如，可恶的卓宁，陷朕于如此可恶的境地！
刘彻真是要气疯了。更可恨的是，这小女子不是应该惧怕到瑟瑟发抖，哭着哀求他宽恕吗？怎么她却如此无所谓的态度？刘彻冲到卓宁面前，一把撕开她的衣领，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就无所谓！
卓宁沉默地揪住自己的衣服，却如何阻得了刘彻暴怒之下的蛮力？她的手臂被他弯到背后，紧箍得要扭断般疼痛。他终于撕开她的衣服，她特制的雪白胸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刘彻顿了一下，解不开胸衣的带子，索性一把撕裂。裂帛之声，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分外刺耳。
卓宁停止挣扎，扭过脸去。
刘彻被眼前粉白的肌肤刺着了眼，那俏生生、白嫩嫩的椒乳，微微颤动着，叫他彻底失了理智。他将她扑倒在地，夺臣妻就夺臣妻，朕要当雄才大略的帝王，何惧区区史家之笔！
卓宁咬紧唇，手指抠着身下的锦席，强迫自己不要抓起一边的香炉砸死这该死的汉武帝。
为了保住历史上的汉武帝，竟然要牺牲色相，她是史上最悲摧的穿越女。
虽然一再地发挥囧精神安慰自己，身子仍旧在发抖，愤怒、悲哀、凄凉，一层层碾过心头，眼泪还是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裙子也被刘彻撕开，他将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痛楚的伤痕。他顶开她的双腿，卓宁心头只剩一片绝望的冰凉。他却抬起头来看她，看到她的神情，微微怔了一下，终于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卓宁，不要恨朕。”
“除非我死。”卓宁看着他，一字一字道。
话里的决绝让刘彻顿住动作。他的眼角泛红，眉头紧紧拢在一起。“你就是恨，朕也要留你在身边。”
“你要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有何用？”卓宁冷笑。
“你——”刘彻又怒。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有内侍尖声叫道：“司马大人，不得入内！”
“陛下，臣有急事觐见。”司马相如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进来，整个大殿笼在一片嗡嗡的回声中。他竟似用了内力传送声音。
刘彻长眉紧皱，盯了一眼卓宁，怒哼一声。
“陛下，臣有急事觐见。”司马相如的声音又近一层，同时，外殿大门被打开，脚步声急急穿过空阔的大殿。刘彻一把扯过手边的帷幔，将卓宁裹起来，此时司马相如已经进得内殿，见状不由抢上一步，却只得硬生生顿住脚步，双手紧握成拳。
刘彻也不理他，将卓宁抱到床榻上放好，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仔细看了卓宁眼中神色，一片淡漠，全没有焦急挂虑，心情才觉得好了些。
刘彻慢慢转过身，坐在床榻边，不怒自威，道：“司马相如，你擅闯禁宫，好大的胆子！”
司马相如目光没有再往卓宁身上斜一眼，只是迎着皇帝锐利的眸子，微微垂了眼，慢慢跪下，俯首道：“臣死罪。”
“你知道就好。”
“臣自知死罪，只是却不能抛下臣妻不顾，不然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哼，你说卓宁是你妻子，有何证据？朕与她相识不浅，却从未听她提起有你这个夫君。”
“回禀陛下，卓宁乃是臣与她新婚时为她取的字，她本名卓文君，乃蜀郡临邛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夜奔臣之事，川蜀人尽皆知，陛下若不信，可派人查访。”
“那你又如何证明她就是卓文君？”
“文君身上所佩玉佩乃是臣家传之物，臣身上这块玉佩，本是文君的一只玉镯，另一只就在她的腕上。还有一人，窦贝窦大人识得文君。文君当年曾许嫁窦家长子，刚过门窦大公子就过世，因而才回了娘家，遇见了微臣。”
刘彻不语，也不招窦贝前来对质，只是又问：“她又为何离开你，独居终南山中？”
“只因臣做错了事，惹她生气，她只是与臣置气，方才离家散心。”司马相如对答如流。
“哼，只是做错事这么简单？恐怕卓宁不想嫁与你为妻吧？不然为何从未以司马夫人自居？”刘彻冷哼。说起质辩，他的精明绝不在司马相如之下。
司马相如微微垂首，“臣自来长安，一年未归，文君恼臣，故而不肯以司马夫人自居。”
刘彻转身看卓宁，见卓宁闭目无声，仿若事不关己，不由暗恨，他以帝王之尊，与一个小臣子争女人，这份心意，难道也不能叫她动容？伸手恨恨地掐了她手臂一把，沉声问：“他说的可是实情？”
卓宁叹气，转过脸来，看向跪在殿中的司马相如。他臂上的箭被折断，半截仍旧插在臂上，血迹本已冰冻，如今被殿内热气一蒸，又慢慢滴答淌下，他俯着身，背上鞭伤条条入目，狰狞可怖。
到底为何，原本两相得益的合作，变成了如今这样的虐身虐心？
“他说的可是实情？你可是他的妻子？”刘彻捏着她的手，追问。
若说不是，他难逃死罪吧？到底不能看他就这样死去。卓宁幽幽答道：“是。”
手上一阵剧痛，刘彻狠狠捏着她，又问：“你可想的仔细了？”
卓宁迎着他的目光，道：“不必想，他本来就是。”
刘彻甩开她，怒道：“来人，将司马相如拖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对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