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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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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姣苦练了两年多的灵遁术果然起了奇效。再扑出去那一瞬间她用的是土灵遁,拿到杏花后立刻用木灵遁逃走。这短短时间内,使用的是她修行所得的精华。即使如此,从地面上传来的剧烈灵气震动还是波及到了她。
一窜出泰阿殿,她灵气顿窒,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后背一片火辣辣地疼。
她逃出来这个地方是泰阿殿的另一头,干净的汉白玉砌成的小路,几间炼丹房,半个人影都不见。她才想歇一口气,忽然心头猛跳,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那股惊人的灵力波动跟了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用了土灵遁。
这一次远没有上一次顺利。地面上传来一波又一波灵力追着她的身影,其中蕴含的强大凌厉的力量,韩姣看过刚才翠眼狼妖王一番斗法,知道自己再乘上百倍也不是对手。炼丹房因为要避火的原因,门前的庭院寸草皆无,一路铺砌的又是汉白玉。玉非金非土,是五行之外,就是五灵遁法也有所不及。
韩姣叫苦不迭,眼看那股灵力就要追了上来,她猛提一口气,飞身跨过墙头,也来不及看路,一路提气术地飞跃逃去。
咬牙跑出好远,身后那股气息渐渐消失。韩姣松了口气,往前一看,居然已经到了泰阿殿的外围结界。她猛地冲了过去,碰的一声,无形的结界却好像变成了坚硬的玻璃,撞地她眼冒金星,倒摔地上。
“好痛。”她揉着自己的额头,不等缓口气,立刻转身往相反方向逃去。
泰阿殿是背山而造,往内是如星罗分布的小殿室,都是飞云峰弟子的居所。
韩姣气喘吁吁,觉得这样无休止无目的的消耗灵气实在是不理智。此时大多数年轻弟子都去参加簪花宴,她挑了一间没有布置的禁制的厢房闯了进去,果然是空的。
韩姣立刻休息打坐。心想现在结界不通是被人给封住了,只要酉时一过,簪花宴散席,弟子们必须回峰,到时候结界必然要打开。她只要小心不要被发现,忍耐到酉时。也没有人见过她,到时候混在弟中就可以出去了。
她自我安慰一番,碰碰乱跳的心终于平复了一些。
房间清旷而寂静,摆设简单倒与飞羽峰无什差别,韩姣恢复灵力后,犹如困兽一般在房内来回踱步。她将事情来由翻来覆去地回想,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无辜。可那个始作俑的狼妖王已经逃走了,无辜的她却在受累。
难怪平日师父说,实力才检验天道的唯一标准——不,这话不是师父说的,是她总结了师父的话而说的。
韩姣吐了口气,透过窗户去看天色,一眼瞥到窗格旁边有个颀长的黑影。
她浑身一紧,脱口道:“谁?”
窗外人轻笑了一声。韩姣立刻骂自己愚蠢,还能是谁。果然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灵压,瞬时将房内压迫地不能呼吸。同时韩姣已经翻身一跃,从房脊梁那里运用金灵遁逃走。刚才她就已经发现,泰阿殿的主梁横木居然不是木制,而是一种炼化的金属。
这一下果然让她逃离出去。
“金遁?”黑衣男子的声音响起,明明人站在窗外,可那声音就像在她身边,“你用的三种遁术都十分奇特,怎么不用冰玄密道术?”
——还真当我是妖王的师妹,韩姣气的几乎要吐血,一路遁一路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妖王,我是无辜的。”
“既然无辜,那就留下说个清楚。”他语调平和,却掩不住其中命令的姿态。
韩姣哪里敢听,拼了命地往外窜。
那股凌厉的灵气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襄曾经说过,五灵遁在两界之内也足可排进前三,是名副其实的奇艺绝技,遁速无人能及。韩姣大呕——谁说无人能及,后面就有一个。
身后灵力的速度突然激升,韩姣终于跑出一派殿室,眼前居然有一条小河,蜿蜒如蛇行,不知通往何处。她想也不想,砰地跳进水里。河下水流颇急,她立刻水灵遁顺流逃走。
五灵遁中韩姣用的最多的是木、土、金,感到生疏的就是水、火。入水之后就觉得灵力运转非常吃力。好在河流湍急,省了她不少力气。
漂了不知多久,她感到身体渐渐发寒,手脚也开始不灵活,心知灵力消耗过甚,赶紧抓住岸边一块大石,趴在上面急喘。
铅云低垂,暮色沉沉,天际微见留一线的阳光,已是黄昏时分。韩姣觉得自己筋疲力尽,身体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翻了个身坐在大石上,背脊手臂还有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肿。被水流泡着还不觉得,此刻轻轻一碰都是锥心的疼。
她用仅剩的灵力给自己治愈伤口。
只听旁边有个人冷漠地说道:“这么点灵力,遁法却如此高明,你到底是谁?”
韩姣一点灵力都没有了,双脚还踩在河边浅滩上,却没有勇气再跳进去,只好僵硬地转过头——河边有棵歪脖子的垂柳,青年男子站在树旁,身形笔挺,双腿修长,因背光站着,面容看不清,但气魄冷肃,身上仿佛隐藏着强大而惊人的力量,让人胆寒。
“我……我是碧云宗的弟子,”韩姣的脸先是涨的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
男子不语。
“真的。”韩姣怕他不信,赶紧说道,“那个狼……什么的妖王,我是觉得他可疑,才跟踪来的,我对碧云宗一片忠心的。”她举起一只手,“我对天发誓。”
男子从树下缓缓走来,对韩姣所言不置一词,仍旧问:“你用的不是普通的五行遁法,是什么?”
他一步步就像踏在她的心上似的,韩姣缩了缩身子,心里不住打颤。
“告诉我。”他声音低沉,目光如箭,命令道。
韩姣抬起头,脸色发白地看向他,目光顿时呆滞了一下。
他肤色光滑洁白,眉如刀裁,鼻梁挺秀,双目漆黑深沉,俊美地动人心魄。最奇特是他的气度,第一眼让人觉得很年轻,看久了又觉得难以估测。
韩姣失神地看着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久久无法动弹。
他皱起眉,目光冷厉。却听见眼前这个落魄狼狈,浑身湿透的少女颤声喃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