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陈世美（喜剧版）》喜善大人

97、第九十五章 赵姐夫的麻烦

　　“娘子，出了什么大事？”看到妻子脸色沉重地冲进屋来，正在书房里琢磨着怎么调查朱君的陈世美被吓了一大跳。
　　“是赵姐夫，他反了！”
　　“这怎么可能？娘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陈世美再次大惊，谋逆可是大罪，可是，姐夫哪来的资本谋逆？
　　“我没弄错，白家妹妹亲眼所见，你姐夫他收了一个妓女做外室，宅子就安在南斜街。”秦香莲咬牙切齿地说。南斜街，便是个妓馆集中之地。
　　“外室？”陈世美长出一口气。“我就说姐夫怎么可能谋逆呢，娘子你真是吓死我了——什么？你说姐夫在京城里养了一房外室？”
　　秦香莲也反应过来陈世美刚才的误会，白了他一眼：“没错，你那位发誓要在京城里修身养性，下一次再考不中就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姐夫，如今养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外室，整日软香温玉，别说他家娘子，就怕连他家老子都快忘了。这不是反了吗？”屋里没有外人，秦香莲也就不留口德了。
　　“怎么会是这样？上次我明明听朱君说……”
　　“呸，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渣的话你也信？白家妹妹就是为了找他，才发现这件丑事，你以为他不知情？”
　　陈世美定了定神：“你说是白小娘子发现的？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先好好跟我说说。”
　　秦香莲也不含糊，当下便把白玉堂告诉她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白玉堂来到京里，寻到朱君的府上。可朱君避而不见，也不承认认识她。白玉堂只好使人盯着朱君的行踪，找了一个他和朋友相聚的机会，上前说理，料想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敢再睁眼说瞎话。
　　那一天，朱君去的便是南斜街。虽然知道这不该是良家女子去的地方，白玉堂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给朱君一个措手不及。果然，喝花酒的时候被名义上的未婚妻撞个正着，朱君顿感颜面大失，慌乱之下险些说出了真相，最后只是死撑着不承认婚约。
　　那个请朱君喝酒的朋友正是赵姐夫。这个人相比朱君还算厚道，看到朱君的失态便怀疑白玉堂说的是真事，还规劝了几句。可当时倍在赵姐夫身边的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却是帮着朱君说话，说朱君连京城里那些名门千金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上出身鄙俗的商家女，分明是白玉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姐夫对此女颇是宠爱，一听便信了，又倒过来劝白玉堂还是老实找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不要再异想天开，免得误了自己的终身。
　　女人都是记仇的，白玉堂也不例外，事后便找人打听赵姐夫以及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名叫袁四娘，是个妓女，虽比不得唐依依的名声，但在行院里也是冒尖的。一个月前，袁四娘高调闭门谢客，说是被人梳笼了。而梳笼人不是别人，便是朱君的朋友，大名鼎鼎的陈状元——的姐夫！
　　“此事当真？”陈世美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姐夫虽然不是柳下惠，却也算老实，实在想像不出他能瞒着家人私养外室。
　　“我也是听白家妹妹说的。要不，让琪哥再去打听打听。”刚听说这事时，秦香莲是愤怒的。尽管她与陈大姐有怨，但同为正室，与小三是天然的敌人。再者，他们是娘家人，陈大姐被欺，也是他们被欺。也因此，这事就必须打探清楚了，免得摆了乌龙。
　　韩管家立刻就被派了出去，当天就带回了确切的消息——此事千真万确。自己的内弟就在京城，赵姐夫当然是想隐匿行事，但怎奈袁四娘不甘心被唐依依压了这么久，忍不住就宣扬了出去：你唐依依向状元郎自荐枕席遭拒，我袁四娘却成了状元郎的——姐夫——的小心肝，状元郎见了我还得客气三分呢。
　　“无耻！”陈世美骂道，也不知是骂赵姐夫，还是骂袁四娘。
　　“我靠！简直是厚颜无耻！”秦香莲骂得却是袁四娘。她本着前世人人平等的理念，对这些被迫坠入风尘的女子并无歧视，但也不能容忍一个品性不端的妓女乱攀亲戚。从白玉堂的遭遇，还有小人得志的猖狂，便可以看出这袁四娘的为人。
　　“你姐夫这次做得太过了。”秦香莲更加愤愤不平。“有这么个女子在身旁，他还怎么安心读书？再说了，就算真心喜欢，也该先和家里商量，现在这样算是什么？”赵姐夫的父亲是个老古板，决计不会同意一个妓女进赵家的门。
　　陈世美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突然蹭地站起来：“我去找他！”
　　秦香莲慌忙拦住：“哎，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然后呢？”
　　“然后……”是啊，然后呢？是骂他一顿还是打他一顿？可他既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也没有哪个衙门能听他说理。
　　“唉，三郎，我知道你是心疼大姐，可姐夫这是养外室，又不是停妻再娶，也没有宠妾灭妻，即便咱们是娘家人，也没理由出面啊。”
　　“那、那怎么办？就由着他胡闹吗？”陈世美本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被妻子这么一劝，那股冲劲就没了。
　　秦香莲想了想，说道：“依我看，还是先给大姐写封信。说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赵家到底知不知道此事，若是他们知道，那就是默认了，我们再反对就成笑话了。”
　　陈世美犹豫了一下：“不行，那女人不是个好女人，我怕大姐会吃亏。”大户人家后宅里妻妾争宠的那些阴私，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在这方面，大姐怕是比不过行院出身的袁四娘。
　　秦香莲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嘛，就更应该给大姐写信。大姐若是自己有主意，那是最好的；若是需要我们帮手，我们也才知该做些什么。说起来，这也关系到两家的名声。”
　　“嗯，娘子言之有理。”陈世美冷静下来，心里也有了底气，立刻摆好纸笔，准备写信。提起笔来，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娘子，你和冬哥都爱说的那个‘我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是你儿子发明的口头禅，意思就是‘我的天哪’。”
　　“真的？”陈世美有些不信，他总觉得这话像是骂人的话。
　　“不是蒸的还能是煮的？哎哟，我这一整天都没见到春妹，可想死我了。”秦香莲说着，拎着裙子就跑了。
　　陈世美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信纸。他要写信告诉大姐，姐夫在京城里梳笼了一个妓女，大有乐不思蜀之意。
　　“我靠，这信得怎么写啊？”

　　陈大姐的行动力超乎秦香莲的想像。她一接到信便动身来京城，一到京城就直扑南斜街，再然后……
　　“呜，三郎，你一定要替姐姐做主……那个贱婢……竟敢如此欺我……”
　　“大姐，你莫再哭了……”陈世美的袖子被大姐紧紧地拽在手里，不敢挣扎，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姐哭成这样，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秦香莲无奈地站在一旁。原以为陈大姐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也一样会气糊涂了。她能够理解陈大姐对袁四娘的愤怒，可袁四娘还没有正式进赵家的门，也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弱女子，就这样直接上门吵架能讨到好吗？
　　“呜，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搭有妇之夫，还自以为有理，不知羞耻！”
　　唉，人家是妓女，勾搭男人是本职工作，还是合法的，怎么会没理？
　　“呜，她居然还敢羞辱我，我、我真想撕烂她的嘴！”陈大姐真是郁闷坏了。她想说理，那女人就说自己是开门接客的，有本事别让你男人来。她想撒泼，那女人骂出的脏话比她这辈子听过的都多。她想打人，那女人立马就说要去官府告她私闯民宅。
　　你一个读诗书长大的闺秀，和一个市井里长大的妓女斗嘴，这不是找抽吗？这话秦香莲不能说出口，只能殷勤地递过手帕：“大姐，小心哭坏身子。”
　　陈大姐这时才想起她也在旁边，有些窘迫，板着脸接过手帕，在脸上擦了擦，又道：“三郎，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没等陈世美回答，秦香莲就接过话来：“那是，一定要管。欺负大姐，就是在欺负我们陈家，可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陈家无人。”
　　这话陈大姐听着舒坦，对着秦香莲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哼，就是，也不打听打听我家三郎是什么人。”
　　秦香莲心想，人家怎么会不知道三郎是什么人，若是不知道，还未必肯巴结赵姐夫呢。
　　“三郎，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
　　陈世美赶紧点头。
　　“大姐的意思是，让三郎上门揍那女人一顿？”秦香莲兴致勃勃地问。
　　陈大姐愣了一下，赶紧摇头：“那怎么行？三郎是读书人，又是官身，怎能做那等粗鲁之事？”
　　“哦，是哦，三郎也不会打人。不如让下人们去吧。”
　　陈大姐心里一动，这样感觉挺爽的。陈世美却急了：“哪能如此？那岂不是让人说我陈家不能以理服人？”
　　陈大姐扫兴地瞪了秦香莲一眼。
　　秦香莲“慌忙”又道：“那、那就去官府告她，告她勾引有妇之夫，不守妇道！”
　　这次不用等陈世美反对，陈大姐就先恼道：“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告一个妓女不守妇道，你想让陈家丢人吗？”
　　秦香莲“委屈”地垂下头，小声道：“打不得，告不得，这口气可怎么出啊？”
　　“你、你这是存心气我吗？”陈大姐有些明白过来。
　　明知道妻子的委屈都是装出来的，陈世美还是觉得心疼，忙道：“娘子是真心想帮忙。大姐，这事还是娘子最先知道的，也是她劝我给大姐写信，和大姐商量怎么处理。”
　　听了这话，陈大姐也不好意思再迁怒于秦香莲。可她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处理。想到丈夫的变化，她就心碎，想到那个贱婢的得意，她就胸闷。
　　“唉，那你们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