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陈世美（喜剧版）》喜善大人

119、第一百一十七章 步步为营

　　“你们做得很好。”秦香莲满意地点点头，被她称赞的人也是两眼放光、满面喜色。
　　“继续盯着她们，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秦香莲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不管这事最后会怎么样，我答应你们姐妹的都一定会做到。”
　　站在下方的人正是被瓶儿引为“同病相怜”的莺莺。听了秦香莲的话，她又是欣喜，又是羞涩。娘子答应的，便是为她和燕燕都找一个好归宿。她俩都已经看明白了，想在陈府后宅占据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与其不明不白地耗着，还不如趁着青春年少嫁个好人。
　　“小心些，莫让她们看出破绽。”秦香莲顿了一下，又道，“要是被看破，就直说是我让你们做的，谁要敢动你们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她们。”
　　莺莺心里一暖。娘子虽是没有容人之量，却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只要不再有妄想，她也不会故意刻薄。平时虽要做些活路，但既不会被责骂殴打，更不用担心会被当成玩意送来送去，反倒比在太师府过得舒心。
　　“娘子放心，奴婢才不怕她们呢。”对于那个曾经风靡全城的唐依依，莺莺本就有些嫉妒，而后又发现她看不起自己这样被送人的家妓，心里便有些恨上了。帮着秦香莲监视她们，不只是为了讨好当家娘子，也是为了看看那个自诩清高的行首如何失败。
　　秦香莲笑道：“知道你是个胆大的，可还是别大意。你瞧她们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逼急了，止不住还会出什么阴招。”
　　想起自己方才偷听到的谈话，莺莺由衷地点了点头：“这么不要脸的招数，也只有她们这样不要脸的人才想得出来。”说到这里，她颇有些担忧，“娘子才是要小心些，虽说唐小姐现在没答应，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变主意了。”
　　“呵呵，所以还要拜托莺莺、燕燕替我看好她们，免得我和官人遭了小人算计。”
　　“娘子放心，奴婢和燕燕一定不敢懈怠。”莺莺顿生一种叫作“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莺莺一离开，冬哥就迈着小短腿从屏风后跑出来，一挑大拇指：“老娘威武！”拍马屁永远不会错。
　　秦香莲不屑地哼了一声，眼里却满是得意。
　　“老娘，您到底许了什么好处，把莺莺燕燕都哄成铁杆粉丝了。”冬哥边问边叹息，想当年，他也有一群能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姑娘们。
　　“谁哄她们了？她们的身契在我手上，嫁好嫁歹可不都是我说了算。既然她们能看清形势，不再想着给你爹做小，我也乐意做个好人。”
　　幸福的旧社会啊，可惜这两个小美女的身契不是在他手里。冬哥咂咂嘴：“那您不如哄唐翠给了身契让她进门，然后搓圆搓扁还不是您说了算？”
　　“唐翠哪有这么傻，她现在又不是没有活路，怎么可能把身契给我？再者，就算她乐意，我也不乐意。”秦香莲嘴巴一撇。“我就是要让她什么也吃不着，还得倒吐出来。”说着，她眼睛一斜，“怎么，心疼美人了？指望着我放她进来，你好占点便宜？”
　　冬哥赶紧摇头：“怎么可能？心思如此歹毒的女人，我才不会沾呢。哼，居然想故计重演，再占我爹的便宜，也不想想我老娘是谁！”瓶儿给唐翠出的主意居然是再玩一次“酒后乱性”的把戏，坐实她与陈世美的“奸情”，让秦香莲不得不同意她进门。这不是把陈家人当死人吗？冬哥听了也是一肚子怨气。
　　“马屁精。”秦香莲嗔道，但心里却很高兴。
　　冬哥趁热打铁：“真是什么样的主人有什么样的下人，瞧咱们六月姐姐，忠心耿耿品性高洁，再瞧那个叫瓶儿的，活像个老鸨……”
　　秦香莲噗嗤笑了：“她本来就是从那地方出来的，不像才怪。”
　　“呵呵，是了，是了。不过，怪了，唐翠怎么没答应呢？是突然发现良心了，还是发现莺莺在偷听？”
　　“她没那么精明，当然也没那么良善，只不过到底还有几分羞耻心，以及——畏惧。第一次，还可以把责任推给你爹，再来一次，谁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她还指望着你爹怜惜她，好风风光光进门呢。”
　　冬哥挠挠头：“这女人还真是怪，自己有才有貌又有钱，还愁找不到男人，干吗要不择手段地倒贴我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冬哥各种羡慕嫉妒恨。
　　秦香莲撇撇嘴：“还不是看中你爹年轻英俊多金有为又温柔善良。像她这样清高的女人，嫁进小门小户肯定不甘心，挑高门大户又怕遇上个人渣，正好知道你爹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肯放过呢？嗯，大约还因为你爹心软帮过她几次，便又脑补着以为你爹喜欢她吧。”
　　秦香莲三言两语把唐翠的心思说透，让冬哥颇为遗憾：“原来是看我爹好欺负啊。”原来不是“真爱”啊。“可我还是觉得她有毛病，不做小妾就活不下去了吗？”尤其明知道陈家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娘子……
　　“唉，所以说，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她若是像你一样，从小就过着富裕安乐的日子，不曾被逼卖身青楼，估计也就不会这么做了。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好归宿。”凭良心说，秦香莲对唐翠的遭遇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她挑中的那个是她的夫君，两人就只能做敌人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娘您小时候的日子过得比她还苦，可也没有走这条路，而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发家致富，还找了一个好男人，生了一个好儿子。可见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记马屁拍得好！秦香莲眉开眼笑：“咱可是穿越主，哪能给老乡们丢脸？所以，同情归同情，你爹的一根汗毛我都不会让她动！”
　　汗毛怕是早就被动过了，冬哥心里暗自笑道。

　　这时，下人来报，马二爷来了。这个马二爷便是马汉，开封府包大人的贴身护卫之一，当年若不是得了秦香莲的指点，说不得就要沦为乞丐劫匪，因而始终感激，秦香莲需要帮手时从不推托。可怜的熊孩子，他们不知道，没有秦香莲他们也必然要吃这碗饭。
　　冬哥听说他来了，只得又迈着小短腿躲回屏风背后。没办法，世人不能理解神一般的幼童，当着他的面，马汉肯定不好说得那般详细。
　　“马二哥今日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正是。被娘子猜中了，那刘二狗果是受了朱君的指使，他还指认，唐翠母女早和朱君有勾结，从陈娘子跳河到最后上门寻事，全都是事先谋划好的。”
　　“我就知道，前一日做娘的跳河被三郎所救，后一日女儿跳河被朱官人所救，哪有这么巧的事。”秦香莲抿嘴一笑。知道陈娘子是以被前夫欺负为由骗了陈世美送她回府，而刘二狗也确实上门“闹”了一回，她就怀疑刘二狗也是同伙，便托了马汉等人暗中调查。
　　“马二哥，你们是使了什么手段让刘二狗招认？”秦香莲有些担心，马汉的上司可是铁面无私的包大人，若是使了什么非法的手段，恐怕会连累了他们。
　　马汉呵呵一笑：“对这种无赖还用得着使什么手段，派人盯着赌场就是了。这厮得了钱必要去赌，直到欠了一屁股债被打将出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又被赌场上门追债，还要胁打断他的狗腿。当街斗殴，咱们怎么能不管呢？”
　　秦香莲也乐了。这也算是钓鱼执法吧，但一切都是刘二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只是想不通陈娘子当初怎么就同意嫁给这样一个人渣。
　　“至于审讯，那就更简单了，在赌场里这厮就嚷嚷他现在跟着朱大官人做事，不缺钱财，甚至还真上朱府去找朱君要钱还债，可惜，朱府连大门都没让他进。”有一件事马汉没敢说，刘二狗被赌场打手殴打时，还说自己是陈大人的未来岳丈……
　　“哈哈，他居然去找朱君！”秦香莲不由大乐。“那头猪如今还被人追债呢，哪有功夫顾他？”
　　朱君没来“营救”唐翠母女，并非是全然没把她们放在心上，而是因为他现在正焦头烂额、自身难保——娼家袁四娘宣称他拖欠嫖资，日日上门讨要，比先前被白小娘子追债还要热闹。
　　昔日的袁四娘和朱君，一个想攀高枝，一个无钱□□，一拍即合，前者为后者提供无偿服务，后者帮前者招揽富贵恩客，也有过合作的蜜月期。直到袁四娘被秦香莲使计遭赵姐夫厌弃，庞三郎又没了音信，闹了个两头空，气得大病一场，对半途跑路的朱君也心生怨恨，
　　袁四娘这些日子终于好转过来，却又听说朱君替唐翠出头，让她进了状元郎的府第，不由又是大怒。呸！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主子继续拉皮条罢了！只是为何给唐翠找的是年轻俊美的状元郎，给她找的不是年老的落地举子，便是无能的纨绔弟子？是她给的好处还不够，还是因为她不及唐翠貌美销魂？
　　一想到唐翠得偿所愿，朱君占尽便宜，只有她，人财皆失，心头怒火更是熊熊燃烧。既然朱官人应承她的事没有办妥，那她当然有权向朱官人讨要风流债。娼家做的就是皮肉生意，哪有嫖/娼不给钱的道理？